正處於激烈爭論中的網友們,顯然也被婁向明這句話震到了。
萬萬沒想到,隊伍中的老好人,竟然會輕飄飄說出“殺嗎”這兩字。
“真是錯看婁向明了,這大哥也是人狠話不多啊!頗有我媛媛的風範!!”
“呃……怎麼說呢?我個人覺得範曉曉隻是蠢了點,但罪不至死吧?要我說,那牧鞅更歹毒。”
“我就知道會有樓上那樣的言論出來惡心人。如果戚媛沒有一絲防範心,她被蛇毒害死了,你也能說範曉曉隻是蠢了點這樣的話出來嗎?簡直可笑。有些事情沒有發生,但並不代表它不存在。範曉曉這樣的行為,隻能說是未遂,而不是沒做。她有什麼可以原諒的?”
“範曉曉心地是不壞的,隻是太容易被彆人鼓動而做下錯事。本質上可以選擇引導和原諒,不能一杆子拍死她嘛。”
“萬一範曉曉黑化了,給媛媛的隊伍帶來了無法估量的後過,這樣的責任,你們負嗎?”
……
戚媛同樣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她凝視著範曉曉,一言不發。
範曉曉被看得毛骨悚然,想起那被戚媛一腳踹入深穀的閻成文,她心中恐懼感更甚。
鼓起勇氣與其對視,她的眼中露出了哀求之色。
下一次,她一定不會這麼糊塗了。
不過,範曉曉心裡清楚,就算戚媛放過她,簡楓的隊伍也不一定會再容納她,沒有了他人的庇護,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裡,除了等死還是等死。
想到這兒,悲戚之情溢於言表。
戚媛蹙了蹙眉頭,“我放你走,但你要答應幫我做件事。”
範曉曉聞言,猛然抬頭,驚喜連連道,“真的嗎?”可說完話後,她後知後覺,以戚媛的個性,哪有那麼容易放過自己,恐怕答應做的這件事情難於登天,“你說。”
連欣嘉不讚同地反駁,“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讓她走,也太便宜她了。”
畢竟,範曉曉要害的是人啊!!
連欣嘉簡直不敢想象範曉曉得逞後的場景。
戚媛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俯下身,在範曉曉的耳邊緩緩說了幾句話,“怎麼樣?同意嗎?”
範曉曉恍若被雷劈了似的,她抬起頭,“這怎麼能行?”
戚媛笑意收斂,取而代之的是冷酷無情,“你要是做不到,就聽婁向明的。”
範曉曉一哆嗦,想到好死不如賴活著,她咬了咬牙,“我答應。”
這三個字簡直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至於後果,她已經不敢去想象,暫時先把麵前的難關給度了。
*
夜幕深沉。
牧鞅隱蔽地躲在雨林內。
他的臉上抹著迷彩,穿著特製的服裝,完美地與周遭環境融為一體,倏然,他聽到了三長一短的哨聲。
他精神一振。
環顧四周,見範曉曉從不遠處緩緩走來,他連忙從樹上一躍而下,待範曉曉走到他的麵前,他迫不及待地問道,“怎麼樣?得手了嗎?戚媛是不是已經死了?”
範曉曉心內忐忑,她知道牧鞅是個極度警惕的人,不敢暴露出一絲端倪。
按照戚媛教的,她表現的焦灼不安,還有些懊惱與後悔,“是的。”
“戚媛死了,其他人亂作一團,我趁機把戚媛的包偷了出來。”
牧鞅不疑有他,但聽到最後一句,他的眼神陡然亮了,裡麵充斥著貪婪,“包呢?”
範曉曉搖了搖頭,“她的包實在太重了,我沒拿的動,但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放著。牧哥,咱們拿了包去找簡哥吧?”說到最後她又深深的歎了口氣,“好歹戚媛他們救過我,我這麼做,真是太……”
牧鞅其實也有些看不起範曉曉。
事實上,自打把範曉曉丟棄後,他們就從來沒有想把她再接入隊伍的想法。
人之間一旦有了隔閡,很難修複,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範曉曉隻是個犧牲品。
可眼下還沒拿到戚媛的包,他耐著性子哄騙道,“彆有心理負擔,大家都隻是為了活著。沒有你,戚媛也會死在彆的地方。走,咱們去拿包。”
範曉曉不知戚媛究竟要做些什麼,她心跳如擂鼓,但依舊按捺著自己的情緒,“好。”
朦朧的月光將蜿蜒的小路照亮,但兩旁的樹叢裡卻是黑黢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