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基地中的人紛紛窩在自己的落腳點,這次的凜冬格外難熬,溫度又降到了零下三十多度,且到處都是積雪。
基地外的變異獸雖然能抵禦風寒照常活動,但是大多數人類顯然不可以,在這樣的環境中,有的進化人小隊的積分迅速見底,甚至連平時的生計也維持不下去。
在這樣的朔雪天氣,有好幾隊進化人選擇了出城,在漫漫風雪中小心翼翼地尋找著合適的獵物。
這個小隊的人員不少,一行十來個,隊伍中的女性進化人難耐地捂住了自己有些乾裂的臉龐,他們呼出來的熱氣在風中瞬間結成了細小的冰珠。
“隊長,這個天氣我們怎麼捕獵啊。”隊員說話的時候牙關都在打顫,而領隊的隊長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他搓著已經凍僵的手掌,心中有些無奈。
現在這個天氣,一般的變異獸都在叢林的深處活動,貿然闖進有很大的危險。
“我聽說,那個黑河小隊捕獵的時候,誤入了一個冬眠的熊坑,結果裡麵的變異熊根本就沒熟睡……”有個男人哆哆嗦嗦的說著,後麵的話他不用說,大家有都知道。
這是前幾天剛剛出事的一個進化人小隊,出去的時候帶了八個人,沒有一個人回來。
正當眾人猶豫不決要不要進去時,忽然有個視力進化人忽然低聲驚呼一聲,“我的老天……”
眾人看著他滿臉的震驚,還以為前方有什麼凶猛的變異獸,卻見他結結巴巴地隻會擺手搖頭,怎麼也說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有人出來了。”
隊員們有些疑惑,難道有彆的進化人小隊進去捕獵已經出來了?
他們紛紛警戒起來,沒有貿然靠近,過了大約五分鐘,一個小小的黑點在風雪之中慢慢地浮現在眾人的眼前。
隊伍中有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次往那個方向看去,確定隻有一個人影,不由喃喃道:“假的吧,孤身一人闖入深雪叢林!”
隨著那人在漫天的雪花中逐漸靠近,他們終於看清了,這是一個拖著變異獸屍體的成年男人。他個子挺高,頭上臉上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風霜幾乎看不清臉,而在他的身後拖著
一個比他自己要大好幾倍的變異獸。
地上被劃拉出深深地痕跡,鮮血染紅了沿途的雪地,沒人敢說話都屏息,看著這人拖著變異獸靠近他們。
“這,這怎麼可能,他隻有一個人,竟然獵殺這麼大的變異獸!”
眼前的變異獸屍體看不清是什麼物種,但是光看體型至少是二級往上逼近三級,這種攻擊力極強的變異獸,在嚴寒朔雪天氣,就是一整支配合良好的隊伍也需要費些功夫拿下,這個人是怪物麼。
忽然,隊伍中有個隊員像是想起了什麼,忍不住低呼一聲,“難道基地裡那個傳說是真的?”
近一個月間忽然有了這麼一個傳說,基地裡某個小隊裡能力超強的進化人,會每隔幾天便獨身出門,在深雪叢林打獵,每次都全身而退並且能收獲頗豐。
有不少外出的進化人小隊都聲稱見過這個場景,但是大多數在基地內的進化人根本就不相信,說這是這些人杜撰出來的故事。
先不說到底是誰有這麼強悍的實力,能在已經是變異獸角逐場的深雪叢林單獨獵殺獵物,整個基地數得過來的不超過一隻手,而這些大佬都沒有出去。
再說這人為什麼要在這樣的天氣去捕獵,一隻兩隻可以說是為了兌換積分,天天去難道是找刺激麼?
這個小隊的人本來也隻把這事當成是一個故事來聽聽,沒人相信的它的真實性,可是當他們的眼前真真切切出現了一個獨身捕獵的男人,他們才這道這是真的。
和隊伍中的隊長擦肩而過時,那隊長忍不住掃了眼身前氣場強大的男人。
在“瑟瑟”的摩擦聲中,眼前的男人臉頰上都是白霜,根本就看不清容貌,一雙眼眸卻在朔雪中格外清晰,瞳孔中一抹金色惹眼極了。
等人走遠了,他們才緩過神來,都咂舌不已。
“你說這人和人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咱們這麼多人還怕的不行,人家大佬直接單槍匹馬闖進去大殺四方了。”
“牛,這樣的是真的佩服。”
此時雪中獵行人已經拖拽著自己的戰利品來到了基地正門口的門禁處,院子裡有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匆忙迎了出來,這個男人他們這個月裡接待了很多次,現在既嫻熟又忌憚。
把獵物標號登記後,有專門的人搬運著送上了卡車,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湊近了和男人說道:“等積分處的人接洽處理後,會直接把相應的積分打到您的卡上。”
男人點了點頭,接過了身前人遞來的熱毛巾,短短幾秒鐘,毛巾的熱度迅速被冷氣蒸發,拿到手中充其量還有些餘溫。
他慢慢擦去了臉上的霜雪,露出了一張年輕和英俊的臉龐,青年的嘴角繃成一條冰冷的線,慢慢地走進了基地。
這人不是靳煬又是誰。
自從從炳哥哪裡帶走赤兔以後,他和兔兔的財政就成了赤字,甚至還欠了許多,於是從一個月前他以兩天或者三天一次的頻率,獨自去深雪叢林捕獵。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綿長,往常的二月中已經不是最冷的時候,可是今年卻還在持續降溫。
原本已經停了的鵝毛大雪,又開始斷斷續續的下,並且有愈來愈猛烈的趨勢。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長長的眼睫上頓時又積了一層雪,把睫毛壓的有些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