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鎮江說,這幾天靳煬的身體的基因鏈在飛速修複,但是也不可避免地被他體內的融基物質重新打散,也許在某個時刻,他是恢複了意識的,但是更多的時候都是意識和基因被攪的一團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身處何方,隻是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在抵抗。
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但是幾率太小了。
基因鏈對於一個人來說,就是生命穩定的前提,在不斷的崩潰、重組之中,靳煬所受到的痛苦遠非他們能夠想象的到的。
他無時無刻不在承受著巨大的幾乎能讓人崩潰的痛苦,還能咬著牙堅持到現在已經非常讓人驚訝。
印憶柳瞧的眼眶酸澀,她吸了吸鼻子,一直以來建立的堅固城牆忽然就有些崩潰,心底有一股一股的委屈和害怕在往上湧。
她不怕這長長的充滿了暗化者的隧道,也不怕被發現後可能會被處理,但是意識到靳煬可能真的會在這個世界上消散,她害怕了。
她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強,承受能力也很弱。
身邊的守備軍看到這個渾身染血的女人眼眶漸漸紅了,順著她的視線朝著那牢籠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多多少少知道那位曾經的大佬,心裡有些唏噓,也就沒有催促印憶柳快點離開。
直到長久的沉寂之後,印憶柳緩緩移動,朝著外麵走去。她腳掌冰涼,還沾染著一些乾涸的血跡。
就在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那核心區域的牢房中忽然爆發出一股淡淡的微光,就像是深夜中的星河熠熠生輝。
鬨劇結束之後的第二天,全城都暗暗地在討論昨晚響徹全城的警報聲,有住在附近樓中依稀看到一些片段的好事者已經將故事編了好幾個版本,在城中到處流傳,一時間說是暗化者越獄的有,說是進化人劫獄的也有。
據說鬨事者已經被城中包圍在監/禁區的守備軍抓了起來,有的版本說是一個渾身染血的報複社會的女人,有的說是一個拿著□□的彆城奸細,給這個神秘的女性進化人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紗幕。
處於當事中心人之一的瀟瀟從早上就開始跟在李鎮江的屁股後麵磨,一直磨到中午,可是頭大無比的領主這次是真的有些動怒,蹙著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此時李鎮江剛剛開完會,被b市殘留的李軍部下鬨騰的一團邪火,最後忍不住在會議上發了好大的一通火。
說句實在話,印憶柳這次雖然魯莽,但是解恨也是真的解恨。
李軍在他的地盤肆意妄為,又是殺戮又是大張旗鼓的抓人,還讓八級進化人在他的地盤出了事,將z市至於事件中心。
要說李鎮江不恨,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可是在他的立場來說,他顧慮太多,還要考慮基地之間和人族之間的平衡,就這代表著他不可能憑著個人意氣隨意行事。
李鎮江把印憶柳和瀟瀟當成自己的小輩,所以被兩人合計著摸走了自己的令牌,還闖下大禍,他隻是生氣,但內心深處依然關心她們。
他沉沉呼出一口氣,朝著身旁可憐巴巴看著自己的瀟瀟瞧了一眼,心裡已經被磨的滅了火,但是臉上還是一副嚴肅的神情。
見他投來視線,瀟瀟皺起的包子臉更加賣力的皺起,身後的大翅膀恨不得甩的飛起,“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她把自己的手指並起放在額邊做立式狀,剛剛發了幾句誓言,轉而又偏了話題。
“你想想嘛,我們隊長也是被逼無奈,我不幫她,那她還是要做……”
李鎮江淡淡的眼刀甩了過來,瀟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縮了縮脖子,她眉眼拉攏著,肩膀也拉攏下來,結果就在她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身邊的李鎮江忽然淡淡開口道;
“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去看看她。”他話音剛落,身邊的瀟瀟眼眸頓時亮了起來,身後要是有尾巴恨不得就要甩起來了,她大聲說了聲“謝謝!”而後身後的大翅猛地一震,掀起了淡淡的朔風將她的身子猛然帶到了半空中。
李鎮江迎著耀陽抬頭,微微眯眼看著就要飛往審判區的瀟瀟,“就隻有半小時!”
瀟瀟的聲音遠遠地漸弱,李鎮江輕輕歎了口氣。
印憶柳現在被關押在審判區,他私心覺得這小丫頭夠狠,且在情理之中,但李軍畢竟不是一般人,他身後的勢力盤根錯節十分棘手。
以他們那夥人不肯罷休的意思,印憶柳很可能會被審判為有罪,當然這就是最壞的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晚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