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
十幾年了,這家裡餐廳從來沒有過花,因為怕花粉會灑到食物上,家裡的傭人也從來不會在餐廳放花……
祁墨問管家,“這花哪來的?”
管家:“早上的時候收到的,是有人送給溫檸小姐的,她當時在吃早飯,順手就放在餐桌上了。”
送的?
誰送的?
祁墨邁步走過去。
那是一束玫瑰,花裡還夾著一張沒打開的小卡片,因為跟花的顏色相近,不容易被發現。
祁墨打開小卡片,抬頭確實是送給溫檸的,他往下看,落款那裡署的名……是何雲琛。
祁墨:“……”
祁墨捏著這小卡片,站在原地,空氣寂靜無聲。
三秒鐘後,他把這小卡片插回花裡,然後拎著花一起出門了……
連拖鞋都來不及換,直接把花丟進了門外的垃圾桶裡,祁墨這才轉身回屋。
祁時燃看見了,有些好奇。
祁時燃:“哥,你怎麼把那花丟了啊?那花不是挺好看的嗎?”
祁墨看他一眼,隻說了一句,“那花是何雲琛送的。”
祁時燃立馬皺眉,嫌棄:“!那確實是該丟!”
說完,祁時燃還不忘喊人來把家裡重新消毒了一遍!
何雲琛的東西。
臟了臟了臟了臟了……
……
那邊,何雲琛接完電話,得知花已經送到祁家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
他何雲琛絕不認輸!
開玩笑,他何雲琛是什麼人,被祁墨凶一下就退縮了?
不可能!
回想起那天祁墨和祁時燃從他手裡把溫檸帶走時的情形……
對何雲琛來說,屈辱隻是一方麵,但更多的是激發了他的鬥誌!
而且現在想想,那天的事情其實也挺好的。
直接跟祁墨挑明了他何雲琛對溫檸的心思。
那他以後就可以明目張膽了!
何雲琛無法無天地想。
反正又沒結婚,憑什麼他就要把溫檸讓給祁墨?
他偏不!
他就是要挑釁!
他何雲琛就是不要臉了!
消失的這幾天,何雲琛一直在想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加入這場戰爭。
想到最後,何雲琛恍然覺醒。
他發現,隻要不要臉了,麵前的一切阻礙就都不存在了!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想著,何雲琛又打了個電話,直接訂了一年份的每日鮮花。
對麵老板笑得合不攏嘴,一邊記錄訂單信息。
“收件人?”
何雲琛不要臉道:“就寫最最最珍貴的溫檸小姐。”
*
祁家。
祁墨早起上班,穿戴收拾好一切下樓,一邊在扣袖扣,視線裡突然就多了一抹明亮的彩色……
祁墨望過去,又是一束礙眼的花。
糟心的玩意兒。
祁墨走過去,在花裡翻出小卡片,果不其然落款的又是“何雲琛”。
他順帶著掃了眼抬頭,看見了“溫檸”前麵的那一長串的前綴。
祁墨閉了閉眼:“……”
他問一旁的傭人,“溫檸還沒下樓吧?”
傭人搖頭,“還沒,她還沒醒,要再過半個小時才會起床。”
祁墨:“那就好。”
祁墨麵無表情地拎起那一束花,換鞋出門,把花塞進門外的垃圾桶裡,然後才坐上車去公司。
……
晚上下班回家。
看見沙發上的溫檸,祁墨居然會感覺到心虛。
他換了鞋,一回頭發現溫檸正在看他。
溫檸好奇道:“大少,何雲琛今天是不是有送過花來啊?”
“有嗎?”
祁墨一邊解領帶,一邊上樓,“你問問管家吧,我不知道。”
於是,溫檸又去問管家,管家也搖頭,“我沒看見,是什麼時候送來的呢?”
溫檸:“他說是早上。”
“早上嗎?”
管家老老實實回答:“我早上上班的時候沒看見花,更早的時候就是大少出門上班了,如果大少看見了的話就是有,大少沒看見那就是沒有了。”
溫檸聞言想了想,也是,問祁墨也是白問。
祁墨怎麼可能會關注花這種東西……
應該是花店的人送錯了吧。
溫檸砸吧了下嘴,覺得有點可惜了。
她看過何雲琛發過來的照片,那花新鮮的很,轉手也能賣個兩三百呢!
兩三百就這麼飛了……
溫檸為錢心疼了三秒鐘,然後繼續癱在沙發裡打遊戲。
……
後麵的每一天早上,祁墨都能在客廳裡看到一束來自何雲琛送的花。
祁墨:“……”
祁墨告訴管家,“以後凡是何雲琛送來的,直接丟掉。”
家裡清靜了兩天,第三天桌麵上又出現了送給溫檸的花,署名從何雲琛變成了何雲琛名字的縮寫。
祁墨:“……”
再然後,祁墨直接一刀切,就不允許接收從外麵送進來的花了。
結果因為太過武斷,連快遞都要拆開看看是不是花,而遭到溫檸和祁時燃的強烈抗議。
最終,隻能作罷。
祁墨又讓人順著花束的來源去找花店,花錢讓花店那邊暫停何雲琛的訂單,結果第二天另外一家花店的花又送過來了……
祁墨:“……”
以至於這些天,祁墨看見花就頭疼。
公司裡。
一進辦公室的門,看著台子上擺著的一束花,祁墨條件反射就上去開始扒拉……
試圖找出裡麵是不是有小卡片,小紙條什麼的。
高助理進來後,看見眼前這一幕都愣住了。
“大,大少,你在乾嘛?”
如果他沒看錯,大少居然在薅花?
為什麼?
心情不好,看它不順眼?
但也不至於這麼摧殘一束花啊……
那邊,祁墨回神,歎了口氣,坐回自己位置上。
他擺了擺手,讓人把花給搬走了。
祁墨:“暫時都彆往我辦公室裡放花了。”
他不想看見。
*
那邊,霍盛在參加一個業內峰會。
來的都不是重要的人,霍盛也沒什麼興趣。
中場休息的時候,他準備提前離場,結果在洗手間裡卻聽到了一場八卦。
“你說的是真的?”
“那當然了,這消息現在都傳遍了。”
“說是何少覬覦祁大少的未婚妻,現在天天都在讓人往祁家送花呢!”
有人“嘖嘖”了兩聲,“還真是看不出來,何少居然連這種事都乾得出來。”
有人好奇,“那這不是明晃晃的挑釁嗎?”
“挑釁又怎麼樣,男女之間的事,不就是看誰臉皮厚嗎?”
“不過,祁大少好像最近確實受到了困擾,看誰都沒好臉色。”
“我說呢,難怪最近聽說祁大少情緒不大穩定,脾氣不太好了,跟他談的合作十個有八個要黃。”
“那這段時間我們可得注意著點了,彆被波及到了。”
“誰說不是呢,大佬打架,受傷的總是我們這些普通人。”
聲音漸漸走遠……
霍盛推門出來。
看著鏡子,再回想剛才那兩人說的話,霍盛若有所思。
何雲琛這人的厚臉皮有時候也是有點用處的。
他都沒想到。
居然還有這種方法!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何雲琛這人還真他娘的是個天才。
……
於是,第N天的早上。
祁墨下樓準備出門上班。
臨出門前,他拐去了偏廳。
這幾天,祁墨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都要丟一束何雲琛塞進來的送給溫檸的花。
他最近在忙一個項目,抽不出身,快了,就這幾天了。等他解決完工作上的事情,再來處理何雲琛和他的這一堆破花!!!
而溫檸對此一無所知,甚至都不知道這家裡每天都有人來給她送花。
但今天有點不太一樣。
因為祁墨站在偏廳門口,就看見偏廳裡麵的桌子上擺了兩束花。
祁墨:?
何雲琛這人有病,送一束不夠現在開始送兩束了?
祁墨走近,發現這兩束花裡都有小卡片。
如果是以往的話,祁墨都懶得打開看了,反正知道是何雲琛那玩意兒送的。
但今天……
祁墨將這兩張小卡片都打開看了。
一束來自何雲琛的一串火星文署名的花。
而另一束,署名是霍盛。
祁墨:“……”
一大清早的,祁墨想罵人。
你們這些人,一個個的是不是都有病啊!
你們自己沒老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