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明天是第三輪比賽,也就是四分之一決賽的日子。
好不容易走到現在的各個網球部們都暗自打起了精神——隻要贏下這場,他們就可以擠進全國四強。
如果能夠再進一步,準優勝,優勝……似乎也是唾手可得。
既然都已經走到這裡了,他們怎麼可以半途打道回府呢?
所以,一定要贏下比賽!
在這些網球部中,自然屬青學和冰帝的鬥誌最高。
一邊是當初關東大賽以微弱優勢險勝冰帝,現將全國大賽優勝作為目標前進的黑馬青學。
另一邊是被青學在關東大賽第一輪就斬落馬下,現在想要複仇反攻的老牌勁旅冰帝。
無論哪邊如今都在磨刀霍霍,想要踩著敵人的身軀,攀上新的高峰。
至於立海大麼……
下一輪即將和兜對戰的立海大表示:對手無實力,無淵源,無甚特彆。
再借用副部長真田的話來說——
“即便和普通的練習賽沒什麼差彆,我們立海大也決不能鬆懈!”
傍晚,立海大的正選們訓練完畢,在校門口分彆之後,他們懷揣著平常的心態各自回家。
好餓,不知道家裡今天的晚餐是什麼呢?他們這麼想著。
……
與此同時,青學部活休息室內。
“你要讓出單打一的位置?”大石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撐著桌子震驚道,“開什麼玩笑,手塚。”
“你已經帶著康複痊愈的手臂回來了,不是嗎?”
華燈初上,站在窗邊的手塚將目光停留在了校園小道邊的一盞昏暗路燈上。
“我想讓越前出任單打一,對戰跡部。”
“老師……你不勸勸手塚嗎。”大石望向了不作聲的龍崎教練。
“我隻是個教練而已。”
“手塚作為青學的網球部部長,有權力決定出賽名單。”
龍崎與向來溫和的大石對視了兩秒,“更何況,我們應該相信手塚不是嗎?”
“可那畢竟是跡部啊。”大石還是放不下心。
關東大賽跡部打敗手塚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雖然當時跡部能夠打贏手塚,一部分是因為手塚的手傷未愈。可作為冰帝的部長,跡部本人的實力同樣也不容小覷。
“讓現在的越前直接對上跡部,是不是太激進了。”大石在休息室內低頭踱了兩圈。
他們當時關東大賽決賽讓越前上單打一是因為沒有更好的選擇,可現在手塚回來了不是嗎。
他不是在否定龍馬的實力,但是……
“怎麼說都是手塚你出任單打一更穩妥吧。”大石抬起頭。
為什麼讓越前出任單打一呢?手塚的思緒被拉長了一些。
自從在關東決賽輸給大道寺之後,越前就有了改變。
和凱賓的比賽,也讓他看到了越前想要擺脫父親枷鎖的影子。
這個被他寄予了厚望的‘青學新一代支柱’,正以不可思議的方式成長和進化著。
“讓他和跡部對上,不僅是給他一個機會,也是給我們青學的未來一個機會。”站在窗邊的手塚回過頭。
“我從越前的身上,看到了無限的可能性。”
“真沒辦法。”發現自己還是被手塚說服了的大石歎了一口氣。
“大石,彆那麼悲觀。”
終於看到青學部長和副部長兩個人達成一致的龍崎教練站起身,她拍了拍大石的肩膀。
“想開一點,說不定我們在前三局就能取得勝利了呢。”
願望很美好,但想想就不太可能吧
在關東大賽上輸給過他們的冰帝,肯定發憤圖強,變得比之前還要棘手。
他們真的能夠應對嗎?大石忍不住亂想。
龍崎教練向外走去,“好啦,既然達成一致了,就早點回家,為明天的比賽好好養精蓄銳吧。”
……
另一邊的冰帝眾人,同樣在為明天即將到來的比賽心神不寧。
部活提前結束,宍戶陪鳳去運動商店買了吸汗帶,想著時間還早,他們就漫無目的地散起了心。
結果不知不覺,杮之木網球公園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站定在某個熟悉的網球場邊,兩個人無言沉默了一會兒。
鳳盯著球場裡虛無的某個點,忽然開口:
“宍戶前輩,你說我們明天能不能夠贏?萬一……”
宍戶恨鐵不成鋼地望著這個謙遜過了頭的後輩。“長太郎,說什麼喪氣的話!”
“我們這一個多月來的加訓都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明天能夠揚眉吐氣嗎?打起精神來,讓青學的那群人好好看看我們努力的成果!”
一邊說著話,鳳和宍戶一邊走進了這個網球場。
“我看見前輩們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可是我好像一直都在原地踏步,唯一算優勢的發球也還不算完善……”
人高馬大的少年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萬一明天雙打我拖了宍戶前輩你的後腿怎麼辦?”
“你在瞎說什麼!”
反戴著棒球帽的少年停下了腳步,認真地看向了鳳。“長太郎,你每天的努力,進步……我都看在了眼裡。我敢說,沒有幾個人會比你更認真。”
“更何況我們是雙打,對於我們來說,實力可不是最重要的,默契才是。”
“你難道對我們倆之間的默契有什麼疑問嗎?”
宍戶常年桀驁不馴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前輩……”鳳微微睜大了眼睛。
鬱氣忽然被一掃而光,他帶著笑意,輕聲地回道,“謝謝你,宍戶前輩。”
“咳。”宍戶有些不好意思地彆過了臉。
“喂喂喂,我說你們兩個彆這麼肉麻啊。”
不知是剛來還是早就到了的向日,從旁邊走了出來。為了印證自己說的話般,他情不自禁地抖了抖身體。
跟在他身後的日吉也讚同地點了點頭。
“向日前輩還有阿若?!你們怎麼也在這裡?”鳳有些不知所措地摸了摸後腦勺。
“切,我們倆剛好路過,就聽到了你們倆這種奇奇怪怪的發言。”向日聳了聳肩。
“哪裡奇怪了,這所有搭檔們都會說這種類似的話吧?”又恢複了不羈表情的宍戶冷哼了一聲。
“侑士就從來沒說過這種話。”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向日不滿地接道,“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再說了,我國一國二和宍戶你搭檔的時候,也沒看到你這麼安慰過我嘛?”向日挑眉。
“嘁,遜斃了。”不知道該怎麼接的宍戶用口癖接上了話。
難得看到宍戶吃癟,向日正想要乘勝追擊,卻冷不防聽到——
“哦,看來嶽人你對我的怨氣很大啊?”
忍足兩手插著兜,從門外的一片陰影裡走了出來。
“誒誒誒,怎麼這麼吵,是天亮了嗎?”
一個頂著小卷毛的人影,迷迷糊糊的從觀眾席座椅上翻坐起來
他打了個哈欠,然後看到了五個驚訝的冰帝正選。
“大家怎麼都在這兒?”
“慈郎,你為什麼在這裡睡覺?還有……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啊?”
向日震驚地看了他一眼——好不容易睡飽了的芥川,臉上還飄著紅暈。
“嗯?什麼時候?我好像也不記得了。”隻聽見了向日後半句問話的芥川伸了個懶腰回答道。
忍足輕笑了聲後,這麼說道:“看來是有‘神秘’的力量,把我們召喚在了這裡呀。”
“嘁——”
“什麼神秘的力量,還不是因為這裡是我們關東大賽輸給青學的地方。”
直性子的宍戶抱著臂,毫不猶豫地戳破了大家心照不宣的理由。
想到了明天要和青學再次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