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日當空。
大道寺剛背著網球包跨進網球部社辦,就看見了懨懨躺在更衣室中間的長椅上的仁王。
“仁王前輩這是怎麼了?
大道寺走到自己的儲物箱前,一邊打開櫃門開始換衣服,一邊向更衣室另一頭君子端方狀看書的柳生投去了疑問的目光。
金發少年瞥了一眼既怕曬太陽又挑食的銀發前輩猜測道:“仁王前輩是中午來的路上沒撐傘,還是沒吃午飯?亦或兩者皆有?”
“不用管他。”柳生翻過了一頁書,“仁王那家夥反複性的低潮期罷了。”
“過一會兒,你就又能看到他活蹦亂跳的樣子了。”紫發少年推了推眼鏡,淡定地補充道。
同樣聽到這番話的仁王拉下了自己蓋在臉上的外套,從長椅上翻坐起來。
“puri~”他狀似不滿地抱怨道,“真是沒有同伴愛啊,比呂士?”
“誒?大家都提早來了嘛。”
丸井和桑原一同走進了這個更衣室。
“虧我還以為幸村是特意找我和傑克開小灶的呢。”紅發少年皺了皺鼻子。
“這樣說的話……”仁王摸了摸下巴,掏出手機問道,“你們也是因為收到了幸村的短信,才提早來的嘍?”
“原來大家都收到了短信?”一邊說著,桑原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我和文太的短信內容相同,不知道是不是也和你們一樣。”
大道寺和柳生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加入了比對短信內容的隊伍中,五個人圍成了一圈,左右探頭地觀察了一番。
“……,明天下午的訓練請提早半個小時來。放心,不是什麼大事。”——幸村。
“好敷衍啊,要不是稱謂不同,我都要懷疑幸村是不是直接群發的了。”
丸井看著大家隻有幾個字不同的短信內容,麵色複雜地吐槽道。
真田和柳跟著幸村走進了更衣室,他們一眼就望見了五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腦袋。
“人都來齊了吧。”披著外套的藍紫發少年開口。
他們幾個聽著聲音回頭,看見了這個熟悉的三巨頭配置。
這麼興師動眾,總感覺沒什麼好事的樣子。
“赤也還沒來,他可能迷路……”大道寺試圖幫小夥伴開脫。
“他現在沒來才是正常的。”幸村挑了挑眉,“因為我沒給他發過提早來的消息。”
眾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替赤也先默哀一秒鐘應該沒錯吧……
“我們全國大賽半決賽的對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是全留學生陣容的名古屋星德。”幸村看著休息室裡或站或坐的眾人。
“裡麵唯一還算有實力的對手,是固定陣容的單打二。”
幸村這麼一提,大道寺就回憶起來了,前幾天那個用暴力網球把人打到圍牆上的……
“那個是叫……藏兔座的家夥?”
“是他,”柳點了點頭,“就算在暴力網球盛行的關西,藏兔座打球的殘忍程度也是榜上有名的。”
仁王很容易就猜到了柳他們的想法,“所以幸村你們想安排赤也對上藏兔座?”
兩個暴力網球選手的對決?
大道寺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兩個平等院對打的場景。
嘶——
對於暴力網球,立海大向來是不置可否的,他們相信存在即合理。所以幸村想要安排切原對上藏兔座來提升實力,也是情理之中。
至於切原提升的是哪方麵的實力,那就不在他們的管控範圍之內了。
他們隻能適時地為後輩創造機會,卻不能決定其發展啊。
“自從關東決賽上敗給不二之後,赤也的球風就有些不穩定。”柳摩挲著筆記本。
幸村接著說:“所以無論是確定要走暴力網球風格還是放棄暴力網球,都要有個說法了。”
“那部長你把我們召集過來,又特意避開赤也是為什麼?”知道幸村絕不會無的放矢的大道寺警惕道。
“為了讓赤也竭儘全力,心無旁騖地投入比賽,我們需要演兩場戲來逼出他的潛力。”幸村語出驚人。
“演戲?!”
除了知曉內情的真田和柳,其餘眾人都驚訝地捕捉到了關鍵詞。
“對,故意輸掉前兩場比賽,讓第三場上的赤也背水一戰。”幸村伸手攏了攏外套。
“太過安逸的環境是沒有辦法讓他進步的。”
嬉皮笑臉的仁王難得正經了神色,“幸村,你是認真的嗎?萬一赤也沒有爆發,輸掉單打二的話……”
“沒有萬一。”幸村的眼裡有著掌控全局的自信,“我不會讓這種萬一發生的。”
柳也說出了他的理論依據,“根據赤也和藏兔座的五維分析,再加上兩人可能會有的爆發和失誤——我計算下來,隻要計劃不出錯,赤也贏的可能在80%以上。”
“如果那小子膽敢輸掉這種關鍵比賽的話……”
最後陳述觀點的真田將拳頭捏得哢哢作響,“我會讓他以‘死’賠罪的。”
既然三巨頭都有把握,並且做好了計劃,他們幾個也就完全沒有異議了。
仁王:怎麼說的好像他們真的有異議就可以改變一樣。
由於不能被切原看出破綻,所以前兩場比賽的上場人選就極為關鍵。
大道寺被第一時間排除了前兩場出賽的可能。
畢竟因為同級之間的關係,他和切原走得最近,互相之間的了解也最多,讓他上場無疑會大大增加被戳穿的可能性。
在幾番打量和思考之後,他們篩出了幾個能勝任演技派的人選。
“明天演得自然一點。”
幸村看著被著選出的柳生,丸井還有桑原,提點道:“彆太浮誇了,我相信你們的演技。”
“為什麼不讓我出場表演?”
發現單打三和雙打二都沒有選到自己的仁王不滿道,“我難道不是整個網球部裡最有演技的人嗎?”
被選為單打三的柳生攤了攤手,“可能是因為仁王君你頂著一張騙子的臉,看起來毫無公信力可言吧。”
“好了好了,彆聊了,要是赤也早來一步,聽到了我們的談話。整個計劃不就泡湯了嗎?”老好人桑原開始打圓場。
一旁的大道寺幽幽接道:“赤也不會早來的,他不遲到就不錯了。”
桑原:也是……
果不其然,等大家都換好了衣服又收拾完畢。
黑發少年才風風火火地從社辦門口跑了進來,“抱歉抱歉!我來晚了,路上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
哎,大家怎麼都這樣看著他,他這次沒晚幾分鐘吧。
被大家盯得頭皮發麻的切原,伸出食指撓了撓臉。
“沒什麼,赤也,放寬心。”路過他身旁的大道寺帶著同情地拍了拍小夥伴的肩膀。
……
風和日麗的第二天,
“半決賽,立海大VS名古屋星德。”
“單打三,由立海大-柳生VS名古屋星德-嘉拉卡,比賽開始。”
“小子,我會讓你感受到地獄級彆的難度。”對手傲慢地對柳生宣誓道。
的確很難啊,畢竟要不著痕跡地輸掉比賽啊。
柳生推了推眼鏡。
“嘭!”“2:1,名古屋星德領先。”
……
“嘭!”“3:2,名古屋星德領先”。
不小心贏了兩局的柳生,很快‘熟能生巧’地掌握了一路輸下去的訣竅。
放鬆手腕,放鬆手臂。動作幅度一定要大,這樣才能讓人感覺出你的有心無力。
明明可以接到的球一定要多跑兩步,裝作把握不了落點,懊惱失分的樣子。
這樣打球還挺有趣的啊,就是一張臉有點不太夠丟。
下次還是頂著仁王君的臉這麼玩比較有意思。
“單打三,6:2,名古屋星德獲勝”
“怎麼會!柳生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