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懵逼的桃城捂著屁股從地上坐了起來。
“發生什麼了?地震了嗎!”
“嘶~沒什麼,你剛剛走路摔著了。”海堂收回腳。
逐漸清醒過來的桃城甩了甩頭:“哦,我走路摔著……不對啊!我不是在你背上嗎?”
“你也知道是在彆人背上啊……”海堂的臉色刹那間陰沉了下來,“那還睡得這麼安穩!?”
“哈哈哈,”覺得讓海堂背了自己這麼長一段路已經很不好意思的桃城,自知理虧地乾笑了兩聲,“那不是因為沒事乾,太無聊了嗎?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坐在平地上:“誒,我們已經到山頂了嗎?“
“沒有啦,還要往裡走很長一段路呢。”
從前麵自告奮勇探路回來的遠山展開雙手,誇大性地比了一個很長的距離。
覺得自己要擔起組織眾人責任的大石建議道:“那我們還是加速往前走吧,就算不能在天黑前趕到山頂上,也得在天黑前找到一個適合過夜的地方。”
確認桃城平安無虞之後,修整了一番的眾人再次啟程。
……
“哢嚓,哢嚓”飄落在地上的樹葉被踩過。
背著網球包的二十幾個少年們終於借著月亮的光輝和指引穿過了這片密林。
抬頭總算不再是層層疊疊的樹葉,正前方的山頂似乎也變得觸手可及了起來。
“雖然剛剛這段路還挺順利的,但天已經黑了啊。”大道寺看著月亮的方位判斷了一下時間,“現在應該是……不到晚上七點吧。”
“那我們如果進度順利的話,八點多就應該能趕到那座山頂上了。”大石信心滿滿地向眾人加油鼓勁道,
“大家打起精神來!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了!”
饑腸轆轆的田仁誌捂著肚子一邊跟著隊伍往前走,一邊頗為怨念道:“真不知道那邊山頂上有什麼在等待著我們啊,會是燒烤嗎?”
雖然中午吃了蛋糕,但早就被消化了的切原期盼道:“我隻希望能有一頓正常的晚餐就好了,無論什麼都可以,不過一定要有肉就是了!”
上午才剛打了一場持久戰,覺得如今腳步越發沉重的日吉歎了一口氣:“有什麼吃的都不是關鍵,我就希望那裡有一張長寬合適的床,嗯……最好再柔軟一點。”
被幾個人帶的也開始幻想起來的柳生推了推眼鏡:“希望那裡一定要有浴室,最好是淋浴,這樣大家都能快速地洗完澡了。”
因為速度最快,跑到最前麵的謙也回過頭,打斷了他們正在闡述的“願望”。
“喂,你們看!那是什麼?”
……
姑且算是兩座山的中間有一道看不清深度的峽穀。
“嘎吱,嘎吱——”
伴隨著山穀間風的流動,連接著兩座山的吊橋正微微搖顫著。
麻繩擰成的懸索沾著不知名的汙垢。
原木色的踏板在風吹日曬的侵蝕下,變得黯淡無光並且脆弱了起來。
月光撒在它的身上,國中生們可以清晰地看到整個吊橋的樣貌——陳舊破爛,且搖搖欲墜。
甲斐有些遲疑:“我們真的要從這裡經過嗎?”
“可是附近沒有其他的路了,這是唯一的通道。”大石為難地摸了摸後腦勺。
大道寺用拳抵著下巴:“如果非要繞開這裡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們可能就要花更多的時間了,這應該是僅有的‘捷徑’?”
對之前海堂和桃城差點墜崖事件還心有餘悸的裕太皺起了眉,“可是從這座橋上走過去,真的不會出人命嗎?”
“萬一我們走到一半它斷了怎麼辦?”
向日翻了個白眼,“不要烏鴉嘴啊!”
大石雖然擔憂,卻還是下定了主意:“沒辦法,隻能試試看了,不過安全起見……”
所有人目光一致地回頭看向了田仁誌。
‘噸位巨大’的田仁誌不滿地提高了聲音:“喂,你們什麼意思啊?”
“沒辦法啦,阿慧。”甲斐拍了拍田仁誌的肩以作安撫。
“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你還是最後一個走吧。”
鼓著臉的田仁智“哐當”一聲盤腿坐到了地上。
“你們快一點!”
“好,那就讓小金我來做第一個!”
天不怕地不怕的遠山一馬當先地踩上了吊橋。
發現腳下並沒有自己想地不平穩後,他下意識地蹦了蹦。
“嘎吱!嘎吱!”
“小金,你不要總是作死啊!你就仗著白石不在,沒人能治得住你了是吧?”謙也覺得後槽牙隱隱發癢。
看著吊橋晃了兩下,最終還是平穩下來的眾人鬆了一口氣。
不以為然的小金,興奮地轉身向眾人宣布道:“大家快來!這橋比我們想象得結實很多呢!”
“我就說嘛,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對自己體重和輕盈程度異常自信的向日嗤了一聲,“那我也先行一步了!”
門脅緊隨其後地踏上了吊橋,他嘴裡喃喃道:“……還是趁現在安全快點過去。”
大家都陸陸續續踏上了吊橋。
“吱啊——吱啊——”跨度不短的吊橋弧度變得下陷,響聲也逐漸變得劇烈。
不知是誰的腳步亂了,亦或者是橋上的人實在太多,整座吊橋都左右大幅度地搖晃了起來。
拉了一把差點順著慣性往前撲倒的小夥伴,大道寺擔憂地皺起眉:“當心,赤也。拉好旁邊的懸索吧,這座吊橋看起來實在是太脆弱了。”
乾分析道:“可能是因為我們人數眾多,重力分布又不均勻的關係,才讓這所吊橋的重心左右偏移了。”
“我們最好慢慢改變站位,否則依據這所橋的承受強度,很難說會再出現什麼問題。”他這麼提議。
“你們到底在磨磨蹭蹭什麼啊!你們再不走完我可要上來了!”
看著所有人都逐漸僵在吊橋上不再走動,盤腿坐在地上的田仁誌不耐煩地站了起來。
“你為大家著想一下嘛!”
“阿慧,再稍稍忍耐一下!”
“呲啦——呲啦——”
有什麼微小的聲音從大道寺的左後方傳來。
暗覺不妙的金發少年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久經風吹日曬雨淋的麻繩正一點一點由外及內地斷裂開來。
!
橋上的眾人也察覺到了吊橋越發得下沉。
“阿阿阿澤!你看到了嗎!”眼睛瞪得溜圓的切原咽了咽口水。
“我看到了。”大道寺沉下聲音。
他出聲提醒:“諸位!”
吊橋上的眾人隨著金發少年視線的方向,看見了那個繩索上逐漸變大的缺口。
在腦海裡想到了應對之策的金發少年語速極快道:“大家不要再施力於左邊的懸索,剛踏上來的人往後撤離,已經到達中途的人迅束往前移動,我們興許可以趕在懸索斷裂前……”
神情驚恐的切原猛然打斷了小夥伴的話,他聲音有些變調地開口:“可,可我說得是右邊的懸索啊!”
一時之間,吊橋上徹底安靜了下來。
……
好癢,鼻子好癢……
山吹的東方雅美正聽大道寺開口講了兩句話,鼻子卻仿佛進了什麼東西,難以抑製地泛起了癢。
忍住,要忍住,把所有力氣花在抵抗這個噴嚏上的他又模模糊糊地聽到切原說了些什麼。
咦,大家怎麼都沒聲音了,他的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
不遠處的樂天派的黑羽尷尬地笑了兩聲:“想開一點,說不定這兩邊的斷裂口本來就有呢,它都存在了這麼久了,不會我們一上來就壞了吧。”
大家現在在討論什麼啊,又聽到了黑羽聲音的東方眨了眨憋出淚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