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yo~”乍然解除幻影恢複真身的銀發少年攤了攤手,“我還以為跡部你是在呼喚心愛的室友呢。”
他不是沒猜到大少爺的心思,不過幻影成樺地的話,怎麼能夠看見跡部如此有趣的表情呢。
“你還是快點換回去吧。”跡部嫌棄地開口。
“puri~”
直接換回去多沒意思啊,要不……
身材高大的暗紅發小卷毛,忽然顯眼地出現在了跡部他們半場的後方。
趁越智和毛利怔愣之際,他高高跳起,揮下了拍子。
千錘百煉的光芒從他右手上不明顯地一閃而過。速度和力量都加倍的網球擦著越智的褲腿而過。
“嘭!”
“23-21。”
“月光桑,還請多指教喲~”頂著毛利殼子的仁王衝越智甜甜地勾起了笑容。
毛利有些驚訝地嘟囔了一句:“真狡猾,居然幻影成了我的模樣。”
“第一盤,7:6,跡部&仁王獲勝。”
“好誒!”
“乾得漂亮!”
“隻要保持住現在的水準和手感,下一盤的勝利一定手到擒來!”
“然後我們國中生這邊就能獲得第一場比賽的勝利了!”
在場邊休息的時候,跡部與仁王低聲商量著接下來的對策:“下麵一場比賽,基本目標是保持住我們倆雙方的發球局,在儘可能的情況下奪取比分。”
“如果暫時沒辦法突破他們防守的話,就隻能將它拖成持久戰了,你的體力沒問題吧,仁王?”
“嗯?我現在又不是‘手塚’。”仁王調笑著挑了挑眉,“不如跡部你待會兒問問‘手塚’好了。”
跡部當然不會質疑手塚本人的體力問題,畢竟關東大賽上那場比賽,手塚可是拖著傷痛的手和他打到了持久戰的最後。
不過仁王真的能夠百分之百copy手塚的各項數據嗎?
雖然對此持一定的懷疑態度,但跡部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我相信你的實力。”
休息時間結束,由於需要交換場地的緣故,跡部和仁王並排向球網對麵走去。
“砰。”一聲悶響。
正低頭思考著什麼的仁王撞上了不偏不倚走來的越智。
“月光前輩?有什麼指教嗎?”仁王下意識地抬起頭調侃道。
“沒什麼。”越智厚重的劉海下,一隻滿是冰冷的眼睛緊緊鎖定了仁王。
怎麼回……
思緒猛然間被打斷,宛如當頭一棒般,原本平穩順從的精神力,驟然間逆反震蕩起來。
仁王的額頭上一下子滲出了冷汗。
集中注意力,先集中注意力,……
他閉上眼睛,雙拳緊握,試圖控製自己那正往無序之處衝去的精神力。
原本輕而易舉的事情卻因為外界的‘攻擊’而變得艱難萬分了起來。
“仁王,你沒事吧?”感知敏銳的跡部很快就發現了銀發少年的不對勁。
視線難以聚焦的仁王眨了眨眼:“糟糕,好像有點失策了呢。”
……
“仁王前輩他怎麼了?”原本倚靠著座位後背的切原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並使勁往前傾去。
儘管坐在觀眾席上,也能感受到場內飄來的陣陣冰冷銳利精神力的大道寺回道:“越智前輩好像使用了精神力攻擊。”
“什麼精神力攻擊,像幸村部長的Yips一樣嗎?”切原追問道。
柳剛準備回答後輩的疑惑,不知何時走過來的觀月卻先一步出聲了——
“這應該就是越智的另一個得意技——精神暗殺了:乾擾對手的精神力,並無限放大對手的精神紊亂程度,以此達到兵不血刃的作用。”觀月一邊繞著頭發,一邊有些得意地解釋道,
“也正因如此,越智月光才會被外界稱作為精神層麵的暗殺者。”
發現‘解說’工作完全被室友們搶了的柳:……你們要科普回自己隊伍不行嗎?
大道寺思考了一會兒後問道:“那有什麼辦法能從外界解除施加在仁王前輩身上的這種負麵影響嗎?”
“這種招數,隻能讓仁王自己內部消化了。”作為精神力‘專家’的幸村搖了搖頭。
網球場上。
毛利悄聲問道:“月光桑,我們之前不是商量好用精神力麻痹那個冰帝的小部長嗎?”
“我隻是發現換個人的效果更好。”越智淡淡地開口。
“真的嗎?”毛利看了一眼對麵的仁王和跡部。
奇怪,比起仁王那個狐狸樣的小子,怎麼看都是單純的大少爺被精神暗殺的效果比較好吧。
……
“嘭!”
黃綠色的小球擦著拍框砸到了地上。
仁王收回了微微顫抖的手,沒辦法,他現在根本沒辦法明確地完成某件事。
“仁王,你不行的話就讓我來好了。”並沒有責備之意的跡部皺起眉。
“開什麼玩笑,現在已經輪到我的發球局了。”仁王搖了搖頭,閉上眼睛又睜開。
網球被輕輕拋起,大臂連帶著球拍45度揮下。
似乎有一隻無處不在的眼睛盯住了他。
撲麵而來的壓力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啪嗒。‘重重砸到網上的小球滾落了下來。
“Fault.”
再試一次,不要被‘它’所影響……
“啪嗒。”
“雙發失誤,15-0,越智&毛利領先。”
並不算死腦筋的仁王轉換了策略。
幾個力道不大,角度也不刁鑽的普通發球晃晃悠悠地順利過了網。
但接球也受到了影響的他,在越智和毛利的故意圍攻下,很快丟掉了這一局。
看著跡部奮力去接馬赫發球的身影,仁王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再次勉強幻影成了手塚,可是如果無法使用零式和手塚魅影的話,他所幻影的手塚又有什麼用呢?
又一顆網球飛速直衝他而來。
可惡,被打斷了思考的仁王企圖伸拍接球。
“仁王,這球讓我來!”
跡部一個飛縱,打回了這一球。
“1:4。”跡部拿下了這盤比賽的第一局。
仁王知道作為捆綁在一起的雙打搭檔,自己已經成了跡部的弱點。
可他才不想當受人照顧,拖人後腿的弱點呢。
既然短時間無法解開這種影響的話——
就把你也拉進來好了。
……
仁王突然撤去了手塚的幻影。
“怎麼,是決定放棄抵抗了嗎?”越智看向了任由周身精神力亂竄起來的銀發少年。
“當然……”一臉冷汗的仁王帶著狡黠的笑容抬起頭,“不。”
柔和的,浮動的白光從他的身上亮起,複而延伸連接起了對麵一臉震驚的越智。
“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和越智構成同調?!”
“你沒發現光的亮暗程度不一樣嗎?應該是,無差彆同調。”
“就算擁有無差彆同調不應該和搭檔連接嗎?為什麼會連上對手?”
越智驟然難看起來的臉色,給了他們很好的回答——看樣子是受到精神力招數的反噬了。
仁王加固了兩人精神力的連接。
共享思緒,共享感觀。
那麼你嘗到自己那所謂精神暗殺的滋味了嗎?
眼看著越智的動作凝滯了起來,一直在劃水的毛利終於也端正了態度。
“你們是不是鬆了一口氣,那可真是大錯特錯了。”毛利拋起了網球,“我可還在場上呢!”
並沒有在意毛利的宣示,跡部轉過頭:“乾得好仁王,先在旁邊休息一下吧。你們立海大的毛利前輩就交給我來對付。”
“接下來本大爺隻要憑借insight就能輕輕鬆鬆地應對了,畢竟無論是誰擁有什麼招數,都是存在死角的。”跡部自信地勾起笑容。
但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眯起了眼睛:“什麼?!”
場上剛剛升起的冰柱寸寸斷裂,明明看見了對手的骨骼,看見了對手的死角,可那些死角卻影影綽綽地不斷變換著。
人的死角還能隨意變換的嗎!
鋪著‘跡部王國’領域的跡部看著毛利以一個不可能的扭曲姿勢打回了來球。
這種非人類的不科學姿勢——落點會是哪裡!
“在左邊後場!”看到了什麼的仁王忽然開口。
跡部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越智:“我明白了。”
你的搭檔把你的一舉一動,都告訴我們了啊。
及時趕到落點的跡部一個揮拍。
“嘭!”
“15-30。”
……
“第二盤,7:6,跡部&仁王獲勝。”
“總盤數2:0,跡部&仁王取得No.9和No.10的換位賽勝利。”
“好耶!旗開得勝!”
“第一場比賽就這麼順利!”
“說不定我們可以把那群高中生全部都拉下馬呢!”
“就是就是!能者居上嘛。”
國中生們的零言碎語自然有不少飄進了高中生這邊的耳朵裡。
“那群國中生也太自大了一點吧,君島,我們去教他們好好做人!”沒有給單獨坐過來的跡部好臉色,壓抑著怒火的遠野驀地站起身來。
倒是君島對跡部點了點頭:“歡迎加入一軍。”
“等一等,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讓我先上場嗎?”渡邊突然出聲。
雖說帶著協商的意味,渡邊卻已經提著拍子,不由分說地站了起來。
“頭兒?”他看了一眼平等院。
“去吧,杜克。”平等院抱著雙臂,“叫那些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
“記得像越智他們一樣,彆用超過六成的力。”鬼囑咐道。
並沒有被避閒的跡部自然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他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起來,什麼叫隻用六成的力?
比起在高中生那邊糟心不已的跡部,選擇留在國中生這裡的仁王自然是愜意了不少。
柳把冰袋遞給了仁王:“先敷一敷吧。”
“我沒什麼事的,畢竟後半段都是跡部大少爺在出力嘛。”仁王接過了柳的好意,卻並不打算動手。
“你以為我們沒看到嗎?你的手肘都已經發紫了。”柳犀利地指出了問題所在。
“難道你也想步上手塚的後塵嗎?”幫忙拿過冰袋的柳生替仁王敷在了傷處,“可沒人讓你來做這個悲情英雄。”
“piyo?人家手塚不是挺好的嗎,都去德國當職業選手了。”仁王小聲吐槽了幾句,“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想看真田和跡部為我爭風吃醋地打架呢。如果能讓幸村和真田為我打架就更有意思了,不過感覺真田會不太敢還手的樣子啊……”
“悲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幫雅治你達成,但是悲慘我還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坐在前麵的幸村笑著回頭。
“這就不用麻煩幸村你幫忙了。”仁王麵不改色地快速婉拒道。
……
“三盤製,No.3挑戰賽,渡邊VS石田,比賽開始。”
趴在觀眾席第一排欄杆上的小金一邊揮舞著手臂,一邊鼓氣道:“阿銀,加油!我們相信你一定會贏的!畢竟我們比力量的時候可從來沒輸過!”
“阿銀,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千萬不要硬撐啊。”有些擔心的白石這麼囑咐道。
渡邊前輩能當上訓練營裡的No.3,絕對不會簡單就是了。
“白石你不要突然掃興啦,”小金捂著耳朵拒絕道,“比賽都還沒開始呢。”
其餘的國中生們也正在討論著渡邊。
“No.3誒,前輩他的實力會是怎麼樣的呢?”
“聽說他曾經是法國隊的王牌呢。”
“真的嗎?這場比賽一定會很精彩的吧,真是讓人期待啊!”
國中生們都對接下來的這場比賽升起了興趣,少年慕強,怎麼說前三和前十之間也是有壁壘的嘛。
但——
“砰!”“嘭!”“咚!”
球與拍麵,球與身體,身體和牆麵……
令人疼痛和牙酸的聲音不斷地從場上傳來,國中生們也都收起了想要探究No.3實力的想法。
不少人都不忍地轉頭移開了視線,因為場上的比賽,實在是太慘烈了。
石田一次又一次的努力回球,卻一次又一次地被擊飛。
“108式波動球!”
“杜克全壘打!”
球,拍子和石田本人一同毫無抵抗之力地被擊飛了出去。
比起剛開始的慌亂,觀眾席上的四天寶寺眾人已經可以頗有經驗地接住從天而降的石田了。
“就像是當初阿隆他被石田擊飛出去的那場一樣。”菊丸頗為感傷地歎了一口氣。
這種巨大的力量差距……已經完全沒有贏的可能了。
那邊原本井然有序的白石他們突然慌亂了起來。“阿銀,阿銀!你沒事吧,阿銀!”
大道寺麵露擔憂地站起身:“糟糕,石田前輩好像暈過去了。”
“我去幫忙。”從一旁抽出簡易醫療箱的柳開口道。
“我也去。”柳生推了推眼鏡,跟上了柳。
“由於一方比賽人員昏迷,無法繼續比賽。所以以棄權論處,渡邊獲得No.3挑戰賽的勝利。”裁判確認了場上的情況後,這麼宣布道。
帶著遺憾表情的渡邊,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那邊被擔架送走的石田。
他走回了高中生們那邊的觀眾席上。
鬼皺著眉責問道:“不是說好了隻用六成力的嗎?”
“一下子沒收住手。”表情和善的渡邊摸了摸後腦勺,似乎完全看不出他是剛剛場上那個將對手數次擊飛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
“那小子很有潛力,我要是真的隻用六分力的話,被打飛的可能是我也說不定呢。”
鬼根本不相信渡邊的說辭,想要打飛渡邊,怎麼可能是現在的國中生就可以做得到的事情。
但用幾分力這種事情,站在場外的他確實無法真正地乾預他們。
“好了好了,這下總能夠輪得到我們了吧。”迫不及待的遠野站起身,他興奮道,“我可為那些小家夥們,準備了一份‘大禮’啊。”
“可不要激動到忘乎所以了啊,遠野。”君島也勾起了微笑。
……
“噫,對麵那個人笑得好變態啊。”從遠野身上收回視線的切原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嗯,我也這麼覺得。”與紳士彬彬的君島對視了一眼,丸井“啪”得一聲吹破了嘴裡的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