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從我個人的角度是絕對不想幫你,但從職業素養和法律角度來說,我又不得不給你提供幫助,所以我隨時都有可能反悔,你最好儘快做決定。”
平田三郎重新低下頭,臉上的神色糾結,似乎是在思索萩原研二說的話的可信性。
而他的目光卻有些神經質地四下亂瞟,多次停留在門和攝像頭的方向上,緊張地吞咽口水。
他在恐懼門後和監視器後的什麼人。
萩原研二身體也稍微前傾,微微眯起紫羅蘭色的眼睛,但沒有催促對方。
他能感覺到或許這是他們距離這件事背後的真相最近的一次,平田三郎絕對知道些什麼。
幾分鐘後,平田三郎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抬起頭說:“有人要殺我,而這裡也沒有你們想的安全,這些事情隻有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你們永遠也彆想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人要殺你?”
“那些人。”平田三郎說起這話的時候,忍不住開始顫抖:“就是那些給我提供材料的那些人,因為那些東西是我從他們手中偷走的。他們現在就在我身邊,你們如果想知道真相,就先把我從這裡帶走。”
萩原研二看到旁邊的鬆田陣平手指靈活地滑開了手機錄音,才繼續問道:“他們有什麼特征嗎?”
“他們……”
“哐當!”
“34069!探視時間到了!”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從鐵門後出現,側著臉讓人看不清麵容。
平田三郎看到對方的時候,猛然瞪大眼睛,幾乎目眥欲裂,身體控製不住地打擺子:“你……你不是這裡的看守!”
然後他猛然扭頭衝萩原研二喊道:“他就是那些人救命!救命!你們不是想知道他們是誰嗎?救我!隻有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你們永遠也彆想知道真相——”
“住手!我們是警視廳的,需要這名犯人配合我們調查!”萩原研二喝止了兩聲,見那名‘看守’根本沒有理會他拍在玻璃上的文件和警察證,頓時明白事情已經脫離了掌控。
鬆田陣平掄起凳子砸向麵前的玻璃,頭頂頓時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但沒有任何人趕來,防彈玻璃上也連劃痕都沒有留下。
眼看玻璃裡的平田三郎就要被人拖進後麵黑暗的走廊中,萩原研二抓起麵前的麥克,厲聲問道:“平田三郎!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們、他們……”
“他們是上帝也是魔鬼——”
“口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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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響之後,一切重新歸於安靜。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兩個人在原地愣了兩秒,然後不約而同地轉身向外跑去。
留置場的大門隻有一個,他們雖然在這裡不能進入玻璃後的犯人區,但他們隻要堵住走廊和大門,說不定就還能攔住那些侵入留置場的家夥。
兩個人在長長的走廊裡狂奔,在走廊儘頭鬆田陣平左轉。
萩原研二喊道:“小陣平!右邊!”
左側是通往大門的走廊,右側才是通向犯人監管區的方向,如果運氣好,說不定能把人堵在案發現場。
鬆田陣平匆忙轉身,但還是比直接選擇了正確道路的萩原研二慢了一步。
萩原研二再次拐過前麵的轉角,正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家夥匆匆忙忙的從監管區跑出來,帶著有些過於大的帽子,看不清臉,身高和剛才在玻璃後的男人比起來,似乎有些過於高了。
但緊急之下,萩原研二沒有功夫去想這件事,抬手就去拉那人,對方很靈活地躲開。
“嘖,竟然真遇到了,麻煩。”那人咕噥了一句,音色異常熟悉。
離得更近、聽得更清楚的萩原研二幾乎是渾身僵住,那人靈活的繞過他,順著他們來時的路就要跑,卻正撞上跟在後麵的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抬拳重重擊打在那人下巴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那人後退兩步,儘管隔著寬大的帽沿,還是讓鬆田陣平感覺到了對方打量的目光。
“小、小陣平!他好像是……”
萩原研二話還沒說完,兩個人又交手了幾招,拳風淩厲動作乾脆,兩個人誰也沒討到好處。
haru的身手有這樣好嗎?
眼前的人和萩原研二記憶中的人產生偏差,這讓他又止住聲音,有些困惑地想到。
聲音像、身形也像。
但身手有些好過頭了。
他記憶中的那人從來都是懶洋洋的蹲坐在訓練場最外圍,能逃脫訓練的情況就絕不上場。
為了這件事,好脾氣的班長還險些和他動真火。但他死性不改,不論誰來說都仍舊是那副樣子,加上那些教官對他都很照顧,最後也隻能隨他去了。
[haru你總是這樣混日子,將來要怎麼辦呢?]
[啊……不要露出像老頭子一樣的表情啊,總會有辦法的。]
萩原研二心情複雜,難道這就是他的同期畢業再就業後,想到的辦法嗎?
做殺手?從某種程度上確實是來錢快的職業。
所以,會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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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黴透頂。
這個卷毛家夥的身手出奇的好,迎麵砸來的拳頭,力量大的驚人。
他旁邊的那個紫色眼睛的男人還沒有出手,香取晴就已經有些應接不暇了。
香取晴並不想和這兩個人糾纏,心底的某個聲音似乎在說,被這兩個人抓到,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幾次想要停手溜走,卻都被兩個人堵了回來。本來就狹窄的走廊,現在更是被兩個成年男性堵的嚴嚴實實。
明明他今天的任務隻是協助!這個時間,那個真正動手的家夥都快要從大門跑掉了吧?這兩個條子在這堵他算怎麼回事??
香取晴隻不過是走神一瞬,就聽到對麵的卷毛哈了一聲。
“哈!上當了!”
緊接著就感覺到頭上一涼,兜帽被人掀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