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晴把這個失禮的家夥按在了門板上,用手肘壓著他的喉嚨,蘇格蘭配合的舉起兩隻手。
“你膽子很大。”香取晴發現這家夥睫毛雖然不長,但又密又直,向下垂眸的時候,就會顯得十分無辜:“你以為你長得帥,我就不揍你了嗎?”
“嗯?”那雙海藍色的貓眼先是驚訝的睜大,緊接著就彎成了月牙,控製不住地悶聲低笑起來:“haru好像很喜歡我的臉?”
“……”
“haru之前從來都不會說這種話。”蘇格蘭說道:“現在好像變得更坦率了呢。”
“我還可以更坦率。”
香取晴說著這話,他盯著蘇格蘭臉的目光緩緩下移,指尖也隨之下移,挑開扣的嚴實的衣襟,露出並不誇張但線條流暢的肌肉,在呼吸間起伏。
“我有把塗滿麻:醉劑的匕/首,就算是琴酒也不知道。”香取晴:“上麵的麻/醉計量足夠麻翻大象,隻要我在這裡輕輕紮一下……”
“你就會全身脫力,到時候我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話音還沒落,麵前的男人卻突然動了,彎腰湊近,兩個人呼吸相貼,那種有些獨特的皂角香氣撲麵而來。
“是因為琴酒這三天不在嗎?那等他回來你要怎麼解釋?”蘇格蘭目光真摯,好像真的在替他考慮。
“他也想換掉你了,因為你最近和波本走的太近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昨天伏特加沒告訴我你今天的任務內容。”蘇格蘭若有所思。
莫名其妙被這家夥套話了!香取晴額角的青筋控製不住地跳了跳,緊接著他的手就在枕頭下摸了個空。
蘇格蘭還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看起來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
香取晴不信邪地又摸了兩把,隻有柔軟的床單,完全沒有他印象中的、小巧的刀柄。
香取晴:?
蘇格蘭:。
香取晴被這個變故弄的猝不及防,兩個人維持著遠超社交距離的距離,蘇格蘭看起來像是在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但在香取晴的計劃中,現在對麵的蘇格蘭,應該已經用手捂著腹部暈倒過去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逐漸尷尬詭異起來。
蘇格蘭似笑非笑地垂眼看他,兩個人的強弱關係在瞬間逆轉。
香取晴還沒張開嘴,蘇格蘭就恰到好處的打斷他,繼續說道:“現在看來,你可能更需要我幫忙處理傷口?”他笑笑。
“……”香取晴:“你拿我東西了。”
“利器放在枕頭下麵,你睡覺的時候還喜歡把手也塞在枕頭下,太危險了吧haru。”
蘇格蘭說完這話,在香取晴還沒有想好對策的時候,抬手就脫掉了他的上衣,把人按在了床上,等香取晴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帶著點涼意的碘酒已經按在了他的後背上,香取晴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蘇格蘭忍不住輕笑了下,清楚看到前麵那節後頸上,炸起了一串絨毛。
真可愛。
“彆躲。”
微涼的手從後麵扣住香取晴的後頸,這種要害被人掌控的刺激感,讓他徹底僵住,所有的注意力都忍不住集中在那隻手,和那個人身上,光線和雜音都逐漸遠去,微涼的棉球在後背遊動的觸感加倍明顯。
就在香取晴渾身神經緊繃的這時候,後麵的人突然問道:“你身上的傷,是因為琴酒嗎?”
幾乎是那個名字吐出來瞬間,蘇格蘭就看到麵前人條件反射的拱起脊背,明顯是個防禦的姿勢。
是琴酒。
香取晴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鬱悶,也有些奇怪:“你為什麼知道?”
這件事其實不難猜,這些鞭傷不太可能是在任務中留下來的,組織的任務大部分都是暗殺,成功了全身而退,失敗了被對方抓住,大概率也回不來。
而haru的傷看起來不致命,更像是懲罰。而蘇格蘭也確實聽說過組織中有人會使用這種手段管教手下,但因為他從進入組織後,陰差陽錯的升職太快,還沒等到他的上司給他這種下馬威,他就已經變成了代號成員。
因為蘇格蘭沒遇到過,所以他剛才乍一看之下沒想到這方麵,等細想起來,很快就想通了前因後果。
今天haru出任務,任務可能是出了什麼紕漏……具體的原因,他還需要調查。
蘇格蘭把幾縷銀灰色的頭發撩到一邊,又問:“這是懲罰嗎?”
“哼。”香取晴哼笑:“如果琴酒覺得算是就算是吧,反正他受的傷比我重。”每次最後都會變成兩個人互毆。
蘇格蘭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這樣的生活,你過的開心嗎?”
“你不開心嗎?”香取晴反問。
“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我當然不會覺得不開心。”蘇格蘭語氣平靜:“但總覺得你和我是不同的人,這種生活並不適合你。”
‘我想要的生活’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話的香取晴沒來由有點生氣,他總覺得這家夥在口是心非。
“你又不了解我。”香取晴:“我從七歲就在這種地方長大,安穩活到現在,事實證明沒有人比我更適合。”
蘇格蘭的聲音很輕:“是和組織同樣的地方嗎?”
“我不想浪費時間給你講,”香取晴漫不經心地回答:“你如果好奇,可以去看那張塞在桌角下麵的紙,你再自己查查資料,應該可以搞清楚……嘶。”
背後的藥棉不小心劃過傷口內部,香取晴輕嘶了一聲。
“抱歉。”蘇格蘭的聲音聽起來很真摯:“之前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呢,一時之間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