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星大。”
“安室透。”安室透皮笑肉不笑的和對方交換了假名,兩個人雖然都熟知彼此的身份,但為了人設的完整性,諸星大和安室透作為今天才認識的驢友,還是有必要交換彼此的姓名。
安室透大剌剌的打量對方,直到諸星大皺眉,向他投來不讚同的目光後,他才慢吞吞的收回視線。
真是驚人的偽裝。
這還是他和黑麥第一次在白天見麵,白天的他和晚上的他判若兩人。
現在的諸星大除了那雙有些過分犀利的眸子外,看起來就像是位普通的有些沉默寡言的混血,甚至還會讓人不自覺的忽視那張骨相流暢的臉。
至少從剛才到現在,已經有兩個女生向安室透討要聯係方式,卻沒有注意到他旁邊的諸星大。
安室透笑著拒絕了女生,把人心花怒放的哄走,目光還停留在那邊女生纖瘦的背影上,話卻是說給諸星大聽的:“這次任務我說過你不要跟來的吧?我會讓你死在長野,你信嗎?”
語氣柔和,像是在和友人開玩笑,但諸星大清楚的知道,他是在陳述事實,自己的腳在踩上去往長野的輕軌車廂時,安室透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死。
“是琴酒讓我來的。”諸星大回答道:“我也是昨天晚上臨時收到的通知,如果你有什麼問題,也應該去問他。”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鬼話嗎?”安室透壓低聲音快速說:“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我勸你儘早打消念頭。”
“你很在乎他。”諸星大冷淡地開口:“從兩個月前開始,你就一直在試圖阻止我接近香取晴,你們的關係似乎沒有外界傳聞的那麼不好。”
“……”
“琴酒是因為這個才換掉你的?”畢竟琴酒不喜歡彆人覬覦他的所有物。
“和、你、無、關。”安室透的聲音多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看來是真的。諸星大打量著對方的神色,這還是他第一次從安室透身上感覺到戲謔以外的情緒波動,六個月前他剛拿到代號,他就被安室透要走做搭檔,美名其曰是看中他的能力。
但在他成為對方搭檔的第一個月裡,他們卻幾乎都沒有見過幾麵,大部分的合作任務,他也都會在任務完成,需要在報告書上簽字的時候,才會知道任務內容。
諸星大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卻被莫名其妙地隔絕了了接觸組織核心的機會,所以他不得不想辦法從其他途徑入手,比如說那個住在波本對麵,直屬琴酒卻沒有代號的香取晴。
諸星大的本意是通過香取晴接觸琴酒,借此進入組織,但很快他就發現了更有價值的東西。
安室透很不想他接觸香取晴。
先是他在安室透需要外出任務時,提出幫忙送飯被果斷拒絕;再是他出現在安室透樓下時,被對方用借口屢次支開;最後是安室透被換掉時,諸星大本來也報名了麵試任務,但卻被安室透在樓下攔住,以有可能耽誤他們兩個的合作任務為由,明確禁止他上樓去見伏特加。
但最重要的是,在那之前,他和安室透根本沒有合作過半個任務,可見這完全就是蹩腳的借口。
波本在組織中是徹頭徹尾的神秘主義者,所以即使諸星大隱隱猜到了他的目的,卻也想不出他這樣做的原因。
這家夥就像是個矛盾結合體。
明明當初被安排照顧香取晴的時候,組織中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不情願。
但等到他要被換掉的時候,他又蹲在樓下,把所有他認為不合格的應試者篩選掉,包括黑麥甚至是貝爾摩德。
但從那之後安室透似乎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開始頻繁的和他分配任務,甚至某些冠以波本名的私人任務,也全都一股腦的塞給他。
諸星大本以為他是不願意讓代號成員接手他的工作。但到頭來,等蘇格蘭入駐的時候,他卻又銷聲匿跡沒什麼反對的情緒。
如果諸星大真的隻是單純的組織成員,他或許也就不會再探查和他無關的香取晴了,但可惜他不是,他的目的也並不隻是晉升那麼簡單。
他對這個傳說中琴酒手下最好用的刀越發好奇。
組織裡關於這柄刀的傳言實在是太多了。
什麼琴酒的床/伴,貝爾摩德最想得到的男人,組織實驗的成功者,波本的玩具,蘇格蘭的進行時……
組織裡大多都是沒什麼文化的罪犯,放鬆時刻,他們當然不會去看什麼百年孤獨和奇跡男孩。
在他們心裡最有辨識度的女演員,都應該是動作片的名角。
他們閒暇談資也不敢隨便汙蔑代號成員,就把目標集中在了沒有代號看起來和他們一樣,卻和代號成員接觸更多的香取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