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冷笑:“把人交給你,你就是這樣看管的?沒有任何措施的離開老鼠出去玩?”
香取晴自己對於扮演惡人沒有經驗,但他經過一整天的思索,已經想好了辦法,那就是給自己找一個扮演模板,隻要想想對方會在這種情況下說什麼就好了。
香取晴慢吞吞地抬起臉,似笑非笑:“他敢嗎?”
恢複記憶前的他對琴酒是五分厭煩,現在他對琴酒就是十分厭惡。
一個試圖用【貢瑪】控製他的王八蛋。
琴酒的目光在他的臉上遊弋,像是冰冷的毒蛇:“你今天見的什麼人?”
琴酒的控製欲從來都不加掩飾。香取晴想,如果是他的模板對象,這種時候就該一拳錘在他的右嘴角,然後把槍頂在他腦門上,告訴他少管閒事。
但他果然還是溫和派,這些打打殺殺的暴力行為,也不適合他已經退休多年的老胳膊老腿。
所以香取晴隻是敷衍道:“被不認識的條子叫到警視廳做筆錄了,因為幾個月前長野的案子。”
如果是做筆錄的話,情緒不好也很合理。琴酒暫時放下懷疑,他雖然不認為香取晴有是老鼠的可能,但他並不會排除對方為了某些利益,和警方聯手的可能。
貝爾摩德問他為什麼不懷疑幫助諸伏景光的香取晴,他沒有正麵回答,而貝爾摩德最近似乎正在調查這件事,以至於驚動了他手下的幾處暗線。
但琴酒並不打算費神去阻止,反正知道這件事真正原因的人,隻有他和當年的蘇格蘭,而蘇格蘭已經死在了境外。
這樣看來蘇格蘭這個代號真是相當不吉利。琴酒有些煩躁地點了支煙。
每任蘇格蘭不是意外死亡,就是被人複仇,最後一任諸伏景光,乾脆從最開始就是老鼠。
琴酒所說的蘇格蘭是諸伏景光的上一任,狙擊能力不錯,但除此之外就是件徹頭徹尾的垃圾,不管是從智商,還是道德。
那家夥不喜歡成年男女,隻喜歡未成年的漂亮孩子,且手段殘忍,每次人從他屋子裡送出來,都變得血肉模糊。
也正因為這個,他最喜歡往東南亞那邊跑,三不管地帶,很低的價格就能買來孩子,也不用像是在國內還要費心處理屍體。
琴酒和他保持距離,這家夥雖然沒膽子對當時已經拿到代號,但依舊是未成年的琴酒下手,但總能想出意想不到的途徑來惡心他。
比如說把目標定做是和琴酒發色瞳色相似的小孩。
琴酒趕到的時候,那個和他有著同樣瞳色的女孩已經死了,而另一個大些的男孩,手裡拿著煙灰缸,臉上手上還有那銀灰色的頭發上全部都是血,已經分不出是誰的了。
他和琴酒冷靜的對視,那雙瑰麗的藍目,很像是中東的天空,那的空氣裡彌漫著硝煙味,卻也並不影響那藍寶石一樣的晴空。
地上的蘇格蘭手腳開始抽搐,男孩重新低頭舉起手中的煙灰缸,準備再補一下。
少見的好苗子。琴酒目光微微一動,簡直就像是為了他們這行而生。
組織裡的人完成任務的效率低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太有良心了。雖然這樣說很搞笑,但和輕鬆扣動扳機的琴酒比起來,他們就是太善良了,殺人的時候,不論是愧疚還是興奮,都是情緒波動,情緒波動積累久了,就會讓身體疲憊。
這種非必要的情緒,隻會給自己造成愚蠢的困擾,但男孩顯然就沒有這個煩惱。
琴酒甚至感覺自己遇到了同類,雖然這隻同類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
琴酒雖然很樂意看到蘇格蘭的腦殼碎掉,但他隻帶了一個狙擊手,如果蘇格蘭死掉,就隻能他自己上了。而這次任務的把握在琴酒看來並不大,貿然上手很容易背黑鍋。
琴酒開槍逼退對方,低頭去查看蘇格蘭情況的時候,男孩撞破窗戶跑了。
他沒去追,像他們這種人,永遠不可能把周圍的人形綿羊看作是同類,對方總有一天會回歸到黑暗中來,琴酒對此很有耐心。
八年以後,他果然遇到了對方。
但是和琴酒的預想有些出入,好苗子並沒有成長為趁手工具,反而變得潦草狂野起來,總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長出礙眼的枝丫。
他和琴酒在門口站了這麼長時間,hiro卻沒有出現。香取晴收起臉上的笑意,目光變得鋒利起來:“你今天到底來做什麼?”
“幫你管教老鼠。”
香取晴心臟猛的一窒,手中的橘子掉在地上,他推開琴酒,就看到屋裡的諸伏景光垂著頭坐在牆角,看起來已經失去了意識,脖子上戴著黑色的頸圈,上麵跳動的紅點,說明它炸/彈的身份。
這是組織專門用來看管囚犯的遙控炸/彈,按下按鈕不管炸/彈和遙控器距離多遠,都會被瞬間引爆,同時暴力拆除也會爆/炸。
爆/炸會同時炸傷麵部,讓屍體變成無名屍,可謂是毀屍滅跡藏屍的居家好物。
香取晴的眼睛瞬間紅了,他失憶的時候都不舍得動手的人,琴酒他竟然敢!!!
香取晴垂著頭回身,目光落在地上被琴酒踩爛的橘子上,突然冷笑一聲。
“這是我在超市的幾十盒橘子裡,挑選的品相最好的兩隻,我足足挑了十三分鐘,你居然一腳踩爛了。”
“?”琴酒:“有病。”
香取晴反手就砸在琴酒的右嘴角上,琴酒毫無防備地被他偷襲,眼中瞬間閃過殺意。
香取晴的殺氣比他還足,像是護食的狗崽,咬牙切齒。
“琴酒,我要給我的橘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