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像是來偷狗的。
萩原研二沒想到,上次他踏入這間公寓時,腦子中一晃而過的玩笑話,竟然以這種荒謬的方式實現了。
他很快就聽到旁邊的鬆田陣平輕舒了一口氣,同時門無聲地向內打開了,和走廊比起來溫暖的氣流馬上湧了出來,讓兩個人打了個哆嗦。
這確實不是一個足夠安全的環境,他們隻用鐵絲就能突破房門,那麼就說明其他人也可以做到。他們兩個不會讓裡麵的主人缺胳膊少腿,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說了。
他們兩個手上是白色的棉質手套,特質的軟底鞋子,上身穿著窄袖的運動服,行動間連衣料的摩擦聲都可以避免。
鬼塚教官如果知道他們把在警校學到的知識,用在這種地方,絕對會親自動手清理門戶。
公寓的空間很小,上次就算萩原研二隻在客廳裡停留,他也已經記住了其中的房間布局。
他走在前麵,鬆田陣平跟在後麵。他輕車熟路地走向臥室的方向,用手預先按住門軸合頁,這樣就能有效消除開門的吱嘎聲。
整套動作的安靜程度,就算是萩原研二自己也吃了一驚。
意外的有效。
鬆田陣平無聲地衝他伸出拇指。
萩原研二:……
不要在這種地方再誇他啦小陣平!在犯罪上有天賦,一點都不值得他驕傲好嗎?!
兩個人走進屋子裡,就看到了床上的人形,以及露在被子外麵的一抹白色。
鬆田陣平迅速給萩原研二打了幾個手勢。
[我按頭,你抓腳,打暈之後帶走!]
萩原研二一把抓住躍躍欲試的鬆田陣平。
[要不先控製住,把他叫醒問問,如果實在不配合,我們再打暈帶走?]
鬆田陣平搖頭。
[上次、上上次、上上次他從來都沒有配合過,樓下還有鄰居,如果發出太大的聲音被人報警……]
鬆田陣平做了個摸脖子的動作,意思是如果他們兩個人因為半夜私闖民宅而被同僚抓走,他們就乾脆自殺算了。
萩原研二想到了這種可怕的可能,表情變得堅定起來,果斷點頭。
[記得把他的嘴也捂上。]
三、二、一。
兩個人一起撲到床上,鬆田陣平抓著被子的上角,直接兜頭把人蒙住,用手隔著被子捂住嘴巴的位置,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繩索,連被帶人裹成卷狀。
把被和人裹在一起,這樣被子還有保暖的作用,畢竟外麵是冬天,如果把穿著睡衣的人綁出去,就算是十幾分鐘的路程,肯定也要被凍感冒。
被子裡的人猛烈掙紮,幾次差點把鬆田陣平掀翻。
鬆田陣平把繩子的另一頭遞給萩原研二,咬牙低聲威脅道:“老實點!”
鬆田陣平隻是順口威脅,但是沒想到這家夥聽到這句話後,掙紮的動作猛然一停,扭動的幅度竟然真的變小了,但是隱約透露出幾分絕望。
“變乖了。”鬆田陣平嘀咕道:“是因為沒力氣了嗎?”
這句話在房間裡聽的更清楚,被子裡的人形徹底放棄了掙紮,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任由兩個人擺弄。
有了‘香取晴’的配合,兩個人的行動進行地更加迅速。
萩原研二戳了戳鬆田陣平,示意他這邊也綁好了。
鬆田陣平抖開袋子,把被子和被子裡的‘香取晴’一起塞進袋子,兩個人一人扛著一頭,無聲地順著原路返回。
但是沒關門。
所以第二天早上,沙發上的香取晴不到六點就被冷風吹醒,他有些懵地坐在沙發上,第一眼就看到了被打開的門。
是昂那家夥回來了?
“昂?”香取晴喊了一聲。
“……”
房間裡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這臭小子一夜沒回來?香取晴感覺有些不對勁了,昂並不是那種鬨了脾氣就離家出走的類型,就算會在外麵生悶氣,也不會一夜不歸。
他摸出手機,從通訊錄中翻出昂的號碼撥過去,一連撥了三次都沒人接聽,香取晴的心情也逐漸沉了下來。
肯定是出事了。
香取晴去廁所洗了把臉,應該是吹了一夜冷風的緣故,他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但他還是迅速換掉了睡衣,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讓自己清醒過來。
香取晴同時快速檢查了一遍家裡的東西,他的手機、錢包還有各種值錢的小家電都還好好地擺在原位,家裡什麼都沒有丟,足以說明昨晚進到家裡的,並不是小偷。
不管怎樣,他要先出去找找昂,雖然這幾天總想著教育弟弟,但昂真出了事情,他也做不到坐視不理。
而且昂在日本的根基不深,如果是他曾經的仇家追來,對他來說也是相當棘手的事情。
香取晴一邊套上外套,一邊推開臥室的門。
“hiro,昂昨天晚上沒有回來,我現在要出門……”
香取晴脫口而出一句臟話。
臥室裡空空蕩蕩,隻留下了淩亂的床鋪,床上的床單都被扯到了地上,白色的床單上還有兩個臟腳印,一看床上的人就不是自願離開的。
偷人啊混蛋!!!
昨天晚上的那個賊,把他的hiro偷走了!
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