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九龍山療養院 戒備森嚴,爭執,結果……(1 / 2)

九龍山療養院獨立於大宇宙外, 處於再造空間的模擬宇宙中。

這裡,葳蕤草木,蒼鬆翠綠。

蘇冬夏落到海邊, 腳立刻陷入柔軟沙灘。

她身無著力,眼暈頭花, 搖晃著站不穩當。

趙天青扶住她肩頭,取出準備好的藥劑散, 晃過蘇冬夏鼻尖:“小宇宙與主宇宙不同,你穩穩心神, 緩過勁兒就好了。”

蘇冬夏晃著腦袋,頭暈暈地深一腳淺一腳, 沿著趙天清的腳印緩緩前行。

天藍水秀間,秀美精的九龍山療養院遙遙在望。

所過處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海陸空三方的防衛力量強橫到蘇冬夏心驚膽戰。

這療養院像極了深山野林,裡頭臥著不勝數的凶獸猛虎, 噬人的恐怖。

“趙先生, 蘇小姐。”負責接待的柳鑫笑語殷殷,交代了療養院的各種注意事項, 替二人戴上限製精神力的手環,方前方引路, 示意他們跟上:“二位遠道而來, 好好休息。我們這兒的景觀雅致秀麗, 是建築大師溫德先生仿古東廈風格布置的,浮雲掠金, 二位下榻的住處就是最好的賞景處。”

水繞青竹,景園清麗,但蘇冬夏無心賞景, 停步婉拒:“多謝好意,我不累,先帶我去見哥哥吧。”

趙天清:“柳先生說笑了,誰會在你們這賞景呢?我手頭還有工作,得提早回去。”

柳欣麵露為難:“趙先生,將軍閣下還沒安排好探視時間。”

“請二位稍待,將軍閣下那邊有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們。”

透明琉璃碗中蔬果琳琅滿目,精致清透,蘇冬夏毫無食欲。

她如坐針氈,很不耐煩。

落地窗下,著軍裝、荷槍實彈的守衛戰士們警惕地巡邏換崗。

未進療養院,蘇冬夏就經了三回身份檢驗,本來以為可以見到哥哥了,又被晾到邊上。

“學長,老師之前說安排好了。這張將軍難道反悔了?”

這兩日,蘇冬夏夜夜難安眠。

蘇烈莫名牽扯進機密事件,林束呈隱晦提點過蘇冬夏,但僅止於此。

蘇冬夏權限不夠,她關心則亂,如陷入迷霧,摸不清哥哥狀況,她安定不得,隻一刻刻越發憂慮,總擔心下一秒就有壞消息。

“學長?”

蘇冬夏喚了兩聲,走神的趙天清答了話,遲鈍地回神望她。

青年挑挑揀揀,揀出品相最好的青果遞給小學妹,他眉眼浮動笑意,似朗月入懷,溫潤清和的嗓音撫慰人心:“會見到你哥哥的。”

“這青果能提升精神力,你先吃些。”

“你哥哥是軍人,百死一生立下功勳,醫生們自然會儘全力醫治。”

蘇冬夏勉強應聲,眉眼焦躁退去些許。

哥哥是她唯一的親人,趙天青講的道理她縱然明白,可擔憂的心思按不下去。

蘇冬夏安靜地一下下啃果子,落地窗前,女孩盯著療養院看,不知在想什麼。

趙天清忽的有些心疼。

印象裡的蘇冬夏沉穩安靜,像一株堅韌的山苗,隻向陽光執著生長。

不跳脫,不嬌氣,甚至不天真。

十七八歲的新生跳脫玩耍,蘇冬夏在忙著做科普作品,複原古東廈曆史。

前途路遠,人生如逆旅,她執著向前。

隻今日,恍惚間,才似了十七八歲的模樣,緊張憂慮,像個彷徨孩子。

趙天清無聲退出房間,問過兵士,尋到了柳鑫:“柳先生,將軍閣下……”

柳鑫苦笑,攤手搖頭:“我打了內線電話,無人接通。”

“將軍閣下或許是忙急事去了。”

趙天清不置可否,他並不相信。

林老師親自開了口,看在老師的麵子上,將軍必不會敷衍。

療養院有慣例,警惕所有人。

在他們抵達時,正常流程是安排人領他們與蘇烈相見,看完立刻送他們走。

療養院並非養老安身的閒居之所,這裡是關押無數極危、高危精神病患的監獄。

監獄會招待客人嗎?

此事牽連到學妹親人,趙天青忍不住多想了幾分,“麻煩你,我想聯係下張將軍。”

柳鑫無奈,這位趙先生以為他在敷衍,還真不是。

昨兒個張將軍就安排好今日探視,可偏生住院部出了問題,將軍就推遲了見麵時間。

柳鑫隱晦提醒,趙天清不置可否。

“叮叮叮~”

摁掉通訊請求,張一龍手撐膝蓋,眉峰冷銳,跨開腿,坐得張揚。

對麵布藝沙發,端正坐著個黑白頭發,眉毛雜亂的胡子老頭。

這是葛天玄,一位頂尖診療係大師。

葛天玄橫眉冷對,吹胡子瞪眼與張一龍對視。

他昂揚麵對暴怒的少將張一龍,凜然不懼。

“張將軍,蘇烈是我負責的病人,他不適合被探視,不允許旁人探視!這會打斷他的治療進程!”

“我是主治醫生,我要對他負責,你不經過我同意,擅自讓外人探視……”

“葛大師!”暴怒的張一龍忍無可忍,葛天玄欺人太甚。

他凶神惡煞,怒得似隨時會暴起殺人:“我才是療養院負責人!”

“顧問團判定蘇烈狀況平穩,親屬可以做短時間探視,你隻是個主治醫生!”

“我得對病人負責。”葛天玄冷笑:“那群蠢貨,他們懂什麼?”

張一龍:“……”

二人相持不下,臨近下午3點,張一龍在會議室見了蘇冬夏和趙天青。

蘇冬夏進門時,張一龍額外看了這女孩兩眼,心想,平平無奇嘛。

張一龍將事情來龍去脈講給蘇冬夏聽,手指輕敲桌案,思忖著語句:“小蘇啊,蘇烈是你親哥哥,是否要探視,你還得自己做決定。見你哥哥必須進入地下,他的念動力形成了特殊場域,附近磁場紊亂,已經隔絕內外。”這也是蘇烈進入療養院後,蘇冬夏未得到過任何影像訊息的緣故。

“小丫頭,你想好了!蘇烈自我認知坍塌,五感失衡,精神病症嚴重!是我另辟蹊徑,讓他勉強有了自我定位的認知,你這一去,壞了我的治療進程,你哥哥就真沒救了。”葛天玄冷淡提醒。

蘇冬夏躊躇猶豫,下不了決心。

高危精神失衡的覺醒戰士蘇冬夏沒見過,她左思右想,盯住葛天玄:“您是?”

“我是葛天玄,你哥哥的主治醫生。要不是我,他已經步其他人後塵了。”

“學長,你覺得呢?”

趙天清沉思良久:“學妹,你若真想見,倒也無妨。”他清楚診療大師的臭毛病,不願意研究特殊病例時被病人家屬打擾。以他的經驗,蘇烈病情極其嚴重,康複希望渺茫。隻是這話……不能與蘇冬夏講。

蘇冬夏回想起林束呈的話。

哥哥病症危險,隻能慢慢恢複,看情況,調整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