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聲:“東京城裡設置了不同節慶模式,還有很多場景。”
“至於眼前的具體是什麼……”他不知道。
他本來計劃在曆史交流會前做項目檢查,奈何蘇冬夏又有幺蛾子。
他沒時間檢查,隻知曉個大概情況。
“老何,”南雲平不相信:“你是項目指導!”
何聲苦笑,攤手:“小蘇這孩子自學曆史十幾年,人家手氣紅火,當真不需要我指導。”
蘇冬夏尊重他這糟老頭子,想掛上他的名,被何聲拒絕了。
他大把年紀蹭學生的項目?沒那臉。
兩位老教授半信半疑。
何聲態度太奇怪,蘇冬夏運氣好,你當個指導老師還有問題?
街角,都城的年輕官員攏袖,三兩人聚集到一處,相攜而行。
走得越發近了,方能瞧清他們模樣。
溫老教授愕然瞪眼:“這、這……”
彈幕飄過大片感歎號:“好多花!”
官帽戴有芙蓉、芍藥、山茶等多種類應季鮮花。
姹紫嫣紅,好是燦爛。
南雲平古板嚴厲,哪裡能容得下這種滑稽可笑的事情。
憤怒上臉,他質問何聲,“大男人戴花?!荒謬!”
“你這學生如何能無中生有地搞曆史研究?曆史交流會不是空口講白話,胡說八道!”
何聲老教授嗤笑:“你怎知老祖宗們不愛打扮?”
“男人隻需要能力,何必看外表,那是最淺薄的認知!”
何聲微笑:“這就是你打光棍到現在的原因。可笑。”
南雲平:“……”
“我不會認可這荒唐離譜曆史複原!”
他們立在街邊爭執,彈幕觀眾有覺得有趣者,亦有人認為這幕荒唐離譜,甚至質疑項目的曆史真實性。
觀眾們吵鬨著,簪花彆玉的青綠官服之間,忽的湧現出了朱紫。
數道黑白發摻雜,著朱紫袍服的官員行出早食店,他們說笑著,很快,就有年輕官員止了聲息。
距離近的挺直脊背,退步拱手,“見過諸位相公。”
“呦,今兒個大潮會真熱鬨。”
濃眉沉目、自有威嚴氣度的朱紫袍相公們垂首持立。
“好些個新麵孔。”
最先行禮的官員同行者隨之反應過來,躬身,一禮到底。
散落四方各處、在不同方向的年輕官員發覺不對,紛紛轉頭,也望見了矗立店前高處的大相公。
一個個年輕官員沉容肅穆,褪去輕鬆,或前進或後退,不曾上前打擾。
他們寬袖攏住交疊雙手,垂手彎腰,隻在遠處緩緩拜下。
喧鬨食客們放緩了呼吸。
風徐徐吹拂,吹動年輕官員們襆頭兩側的長翅,它們俏皮地晃著。
騰騰煙火間,溫老教授看不清楚遠方遙遙行禮的年輕官員們。
熱鬨早市裡,卻覺他們儀容威儀,似成畫。
溫老教授努力回想,“是了,古人重禮。不學禮,無以立。”
這是古人的禮節。
他們淺淺一拜,溫老教授就聯想了許多。禮是古東廈曆史占比極大的部分,各封建王朝皆有負責禮的部分。
後世人無從想象古人的禮是何模樣,此刻,他見到了微小的一部分。
帽上疊牡丹的大相公拱手回禮,輕笑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太嚴肅。”
“咱們這些個老東西,還是早著走的好。”
老人輕甩寬袖,背著手從容離去。
年輕官員們偷偷撇他們背影,舒了一口氣,緩緩挺直脊背。
相公們轉出巷口,青年官員們軟塌塌鬆了筋骨。
他們抄手的抄手,聳肩的聳肩,還有些不停打哈欠,耷拉著眉眼嘀咕:“好困,下次得賃個更近些的房子。”
“子遠兄,你囊中羞澀呀。”同行好友笑他。
青年官員麵容愁苦,抄手,仰天長歎:“某這輩子還能在東京買房嗎?”
“等你做了大相公,再說此事不遲。”
“文優兄此言差矣。王相公賃屋50載,到現在未曾買房。子遠兄想買房,不若……大夢一場!”
“……”
青年官員肩膀再塌三分,長翅帽中的向陽花野似也跟主人一起,軟塌塌了。
觀眾們:“老祖宗原來也買不起房?”
“好笑,絕了,人間真實!”
李威廉還沉浸在方才一位接一位行禮的畫麵中久久無法自拔:“他們行禮,好看。”
“風姿出眾。特彆是大家隻在遠處躬身彎腰,怎麼說呢,有種說不上來的味道。”
“行禮時,一本正經。行禮完畢,鹹魚塌肩。狗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