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羅的攻擊方法著實有些……一言難儘。
倒不是說凶殘, 迪米雷斯庫夫人的殺人方式血腥多了,隻是這魚頭人動不動向天噴灑出種黏糊糊的有毒液體,一旦碰到就“嘩嘩”往下掉血,然後一邊走動一邊還會掉粘液。
看著滑膩膩的未知液體, 葉良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
“他在水麵的能更強, 陸地上不是他的主場。”微笑天使在腦海中解釋道。
不過, 好在野外也不是迪米雷斯庫夫人的主場,莫羅落敗極緩慢, 漸漸呈現出頹勢, 讓葉良有了充分間準備攻擊。
他沒有菌種,被封印了血霧,但哪怕身普通人類,他也依舊是身經百戰。
葉良拿著槍的手很穩,誠如伊森所言, 這破村子到處都是散落的藥品和武器補給。他隻是在莫羅牽製夫人, 稍微繞了兩圈,就收集到滿懷的子/彈,甚至還有噴/火/器的下半部分。
裝/彈, 瞄準,火, 清空彈/匣,然後循環往複。
倒不是說四大貴族都是傀儡, 隻會按照固定流程走位,而是每當迪米雷斯庫夫人被葉良在一旁狙到發飆, 莫羅就神出鬼沒地擋在前麵,將夫人的注意再次吸引走,哪怕他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甚至連菌種都來不及修複。
葉良也不清楚自己了多少槍,反正迪米雷斯庫夫人的防禦和恢複讓他都有些麻了,隻是機械性、流水線式地,反複攻擊被微笑天使指出來的要害。
“這事真的沒完沒了。”在迪米雷斯庫夫人亮出第二形態的候,葉良頭疼地和微笑天使抱怨了一句,“這就是你說的好付?什麼才叫難付?”
微笑天使謹慎地思考了片刻,小聲回應道:“……吾主,我有將近二十形態。”
葉良:……
是我孤陋寡聞不配了。不是,你是怎麼搞來二十殊形態的?敢情誰要殺你,還打掉你二十管血?想想看,勇者好不容易磨掉三形態,本以這該差不多的候,麵噩夢領主又滿血複活,這換任何一勇者都心態爆/炸。
就算有無限製武器都不。
“一般活越久,越是強大,疊加形態就越多,”微笑天使解釋道,“不過也有例外,部分至高無上的存在不會刻意堆積數量。”
沒有必要,但即便在不刻意的情況下,邪神們的分/身依舊數不勝數。哪怕本體被擊破,祂們依舊可以選擇分/身中重生,隻是會重傷一段間。
第二形態的迪米雷斯庫夫人宛若一條巨龍,好吧,也不完全像龍,總之攻擊、速度和防禦都高出不少,以至於連莫羅都差點沒扛下來。
其實莫羅也有第二形態,但他無法在陸地上釋放,長間脫離水,已經讓他狀態非常糟糕了。
葉良意識到不能再拖了,他將“撿到”的唯一顆雷攥在手心,沉靜如水地等待著迪米雷斯庫夫人不小心,或許會露出的致命破綻。
但這事也看運氣,畢竟這怪物也算作戰經驗豐富,即便全身心陣莫羅,卻依舊戒備著旁邊的葉良。
葉良看向了不遠處的河水,心想最糟糕的結果,就是他們暫撤退,躲到莫羅的領地去。夫人絕不敢踏足水域,但她很可能跑去找米蘭達告狀。
畢竟……還不到驚動米蘭達的候。
“如果你在看的話,”葉良冷不丁口道,隔空和海森伯格喊話,也許這夥正看著監控屏幕,“幫一把手,我們不能讓她逃掉!”
海森伯格想來也不願意,讓迪米雷斯庫夫人去找米蘭達。
葉良喊了話,但海森伯格並沒有回應,也不知道是沒見,還是不想管,或者來不及管。變故就是在這候發生的——
非人的恐怖怪物仿佛突然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她不再盯著莫羅追咬,而是仰天歇斯底地吼叫起來,一股帶著冰冷殺意的高昂怒氣撲麵而來,還有無可抑製的悲痛和孤獨。
是失去至親至愛,才會有的複雜情。
然而來不及細想,葉良已經向夫人扔出了手/雷,下一刻,他在方失控露出的要害位置,點/射三槍。
砰、砰、砰……砰——
最後一聲炸的是怪物令人作嘔的血肉,但是很快,在迪米雷斯庫夫人所在的地方,凝結出了一尊栩栩如生的水晶雕塑,很難想象這雙手沾滿鮮血的怪物,也能如清澈麗。
莫羅也精疲竭地倒在地上,氣息奄奄,卻沒有死亡,他急切地需要水源。
葉良撿起了夫人的水景雕塑,朝著魚頭怪走過去,他手上還有一些子/彈,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足夠讓莫羅再死上三回的。
隻醜陋的大頭魚,用一種絕望而可憐的眼神望向葉良,什麼都沒說。
他是母神米蘭達最失敗的作品,和菌種的融合度最低,影響到了智,卻又偏偏是“母控”,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己的創造者。
了母神米蘭達,莫羅可以再死一萬回,可以努去學做任何米蘭達想要他做事情,然而即便如,米蘭達都不會施舍他半眼神,不會在意莫羅也會有悲傷、絕望、孤獨等情。
畢竟,他是失敗品,殘次品,劣質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