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人為
邱夕染:“何必那麼麻煩?小絨毛完全可以什麼都不帶, 就自由地活動。小絨毛的任務本就適合在學校內進行,它不可能跑出學校太遠。當它在學校內遇到麻煩時,它可以找我們任何一個人幫忙。教學樓、操場、美術教室、門口小賣部, 無論小絨毛在校內哪個位置遇到危險, 要跑到這四個地方之一都不難……”
說著說著, 邱夕染覺得不太對。
嚴計勵指出不對的點:“我們被分配的這四個場地,作為求助地點,或者監控據點,對這所學校的覆蓋太完善、太均勻了。”
操場、美術教室和小賣部構成了一個近乎等邊的角形, 而教學樓正位於這個角形的中心。
婁威:“我們被分配這些身份是情緒場根據此地狀況的安排, 但建築如此布局是本地原住民的……人為嗎?”
衛刻閒:“獻祭之類的?一年一個祭品?”
嚴計勵看向穀琪貴:“你接收到的記憶裡有沒有你與獻祭者同流合汙的跡象?”
穀琪貴:“沒有, 隻有無端被汙蔑的憤怒,和偶爾‘難道這間店真的有不祥’的自我懷疑。所以‘我’應該也是受害者。”
幾個當老師的都是住在學校旁的教師宿舍裡,而幾個學生都是住在學校內的學生宿舍裡,除了長假時之外都不會回自己家。校外教師宿舍、校內學生宿舍和校門口的小賣部,又構成了一個近乎等邊的角形。
這種形狀出現一次可以算巧合,出現兩次就讓相關者不得不拋棄僥幸心理。
晚上沒課的婁威、胡文實和尤海彙先去了教師宿舍,要守晚自習的邱夕染和衛刻閒與當學生的泉雙棵、嚴計勵返回學校教學樓。
小絨毛跟著去了教學樓, 然後又跟著邱夕染走向了羅弗芬所在的高二七班。
邱夕染在高二七班門口停下腳步, 看到羅弗芬正低著頭坐在她的座位上,像是在認真寫著作業。假如不考慮她的負司員工身份,倒很像是一個正常的用功學生。
班上其他一些學生注意到邱夕染向內的張望。
一個學生大膽問道:“邱老師,你要找誰嗎?”在這些學生的認知中, 守他們班晚自習的老師名單中沒有邱夕染。
另一個學生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藏在邱夕染腳與牆之間的貓,低聲問:“那個是不是就是地……老師在找的貓?”
邱夕染裝模作樣地“嗯?”了一聲,然後低頭與小絨毛對視一眼,接著抬起頭, 笑著對同學們比了個“噓”的動作。
同學們捂嘴點頭。
一個同學悄聲對邱夕染說:“帝老師剛剛才從我們班往那邊走了,你要小心他突然掉頭回來。”
邱夕染一臉認真地保證:“一定小心。”
此時,這一班的同學已經忘了追究邱夕染為什麼會停在門口往他們班內看,而被邱夕染關注的羅弗芬在班內浮躁起來的氣氛中居然一直低著頭寫字。直到邱夕染離開時,羅弗芬依然沒有抬眼往引起了騷動的邱夕染這邊看過哪怕一眼。
邱夕染回到自己今天守晚自習的高五班時,滿腦子都是擔心:那孩子該不會真忘記自己是誰了吧?
坐在高五班教室中的泉雙棵看著小絨毛大大咧咧地跟著邱夕染走進教室,還爬上講台,並借助邱夕染的身體爬上講桌,最後它坐到講桌上正中心的位置俯視所有同學,泉雙棵的內心隻能:“……”
在小絨毛剛跟進高五班時,注意到它的學生極少,畢竟它實在太矮了。哪怕是就坐在門邊的學生,在沒料到地上多了個小東西的情況下,被課桌一擋也很難看到它。而當小絨毛爬上講台,前幾排的同學便有好幾個看到了它。等小絨毛昂首挺胸坐在講桌上後,全班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這隻貓的身上。
邱夕染縱容地看著小絨毛的所有舉動,她又對學生們比了個“噓”的動作,然後她走到教室中間位置,用勉強能傳遍整個安靜教室的音量說:“我們來一起保守這個秘密好嗎?”
同學們小小聲地集體回應:“好。”
小絨毛:“喵。”
坐最後一排的同學突然有所感應,把本關著的後門打開些許,往外看了一下,然後縮頭、關門、報信:“帝老師往這邊走過來了。”
邱夕染從容地走回到講台上,把自己剛剛擱在講桌邊緣的包打開,小絨毛配合地鑽進包中。邱夕染把包口的拉鏈拉上大半,隻留下一小條縫方便貓呼吸。
同學們又驚訝又歡喜地看著貓與人的一係列配合。
當帝海老師走到高五班門口、檢查這班的紀律時,所有同學都在低頭寫作業或者翻書,坐在講台上的邱夕染則拿了一本參考書在勾畫題目。帝海老師滿意點頭,毫無懷疑地離開了。
等坐門邊的同學確認帝海老師走遠之後,學生們解除警報,開始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