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祥毅:“我是出任務時死的。那任務是保密項目,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具體的。雖然死了以後活人時的承諾好像會自動清零,但我現在還不想拋開我活著時的一切。”
小絨毛:“不用拋開,隻是需要換一個角度去思考。已結束的不能重來,我們隻能在新的道路上不斷前行。”
席祥毅:“除了長相之外,你與人類好像真的沒有區彆。”
小絨毛:“長相很重要呀。我是可以靠賣萌吃飯噠,你們人類不行。”
席祥毅:“好像人類也有靠臉吃飯的吧?”
小絨毛:“都沒有我可愛。”
席祥毅:“哦,這樣啊。這方麵我也不太懂。”
小絨毛:“你不懂的地方就聽我噠。”
席祥毅:“是,貓前輩。”
席祥毅:“貓前輩,我能再請教你一個有關活人的問題嗎?”
貓前輩顯得沉穩又可靠:“說。”
席祥毅:“作為一窮二白的新手,我有沒有辦法給我還是活人時的親友傳一兩句話?小紙條、手機信息或者托夢都行。”
貓前輩的可靠氣質立刻崩塌,老實回答:“我不知道,我沒有這個需求,也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看員工論壇上說,有些人與負司達成了這方麵的交易,但有些人向負司提這類交易被拒絕了。”
貓前輩:“公認肯定能成的方案隻有:達成解約條件,重啟你活人時的時間線。不過那個也不叫給知曉你死亡的朋友帶話,而是扭轉你的死亡經曆。在重啟的時間線中,你可以讓自己活到壽終正寢、不再英年早逝。”
席祥毅:“可想要重啟時間線,太遙遠了啊。”
小絨毛:“是呀。為了達成那個目標,你需要走過長長的路,但當目標實現之時,你的活人親友們並不知道你經曆了多少歲月,他們隻會用在你的記憶中已經被壓箱底的陳舊眼神看你。然後你會發現,你與他們已經無法用以前的模式相處。你可以理解、但很難再適應他們的思維模式,他們則是無法理解你的想法。”
席祥毅:“……怪哲學的。”
小絨毛:“所以來分析任務叭。我很少在準備區裡與隊友一起分析任務噠。你擅長分析任務嗎?”
席祥毅:“這方麵我倒是有點經驗,雖然這個任務說明與我熟悉的形式不同。”
這一次的情緒場名為:斑點。
背景介紹:我們經常會在各種東西的表麵看到仿佛突然出現的斑點。手上、臉上、牆上、桌上、衣服上、地上、鏡子上……但你確定那些斑點真都是出現在那些東西上,而不是你的眼睛或者腦子發生了異常嗎?
小絨毛的個人任務是:當一隻合格的寵物。
席祥毅的個人任務是:當一個合格的保鏢。
這一場有團隊任務,是:帶一份斑點回負司。
先不說團隊任務,反正兩個個人任務看不出來與此情緒場的主題有什麼關係。
小絨毛敬業地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席祥毅:“新手三場在明麵上都是走靈異線。任務可以不做。主要得注意控製自己情緒值的上升與下落。”
但說了沒幾句小絨毛就開始偏題:“其實以我五場的經驗,我感覺每一場都有靈異線,隻是靈異線不一定會浮到表麵上。還有部分看似靈異的問題,其實可以從唯物的角度理解,比如藥物致幻。”
席祥毅點頭,說:“這一場明麵上我們需要注意的就是斑點了,但在說明中對‘斑點’並沒有很明確的定義。衣服上被濺了一個洗不乾淨的墨點,那個應該可以算斑點,但一滴水在桌上留下的很容易擦除的水漬,可以算斑點嗎?”
小絨毛:“情緒場任務必然都有模糊的地方,因為負司和情緒場本也不在乎我們能否完成任務,它們想要的隻是情緒能量。模糊會引起不確定、多思,然後便容易導致更多情緒起伏了。”
小絨毛:“還有,負司對於員工把任務完成得如何都是沒有獎勵或處罰的。對負司員工來說,任務就是一個很隨便、很隨緣的事情。”
席祥毅:“發布出來的任務隻是障眼,實際上我們每一場的核心任務都隻有不變的唯一一個:產能?”
小絨毛:“對噠。負司提過它不喜歡軍人的原因,它覺得你們的情緒太穩啦,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那種,麵對再大的驚濤駭浪,你們的情緒值波動上下差值都能不超過十。情緒控製力很強,但情緒峰值太低。”
席祥毅:“因人而異。軍人畢竟是個很龐大的群體,雖然我們在嚴格統一的訓練之後是會展現出比較強烈的共性,但內心的個體差異依然很大。”
席祥毅:“比如有些人喜歡看書,有些人喜歡運動,有些人喜歡研究各種裝備,有些人喜歡什麼都做到心中有數、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多想幾步,有些人則什麼都懶得多想、隻管按照命令做事。既然有喜好,當然便會有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