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雜活的:“彆以為我不知道,廚師、園丁和保潔經常一個鼻孔出氣,如果他們其中有一個行為詭異了,那另兩個也不可能正常。”
說著,就見保潔和園丁也先後悶不吭聲地走上二樓,緊接著便傳來了房門落鎖的聲音。
做雜活的:“監控肯定已經看到了你的異常,管家馬上就會過來了。”
但現實是,小姐居然比管家更快出現。
可能是因為下樓時動作太急,當小姐到達一二樓之間的樓梯上時,她先仿若呼吸不暢地撫了撫胸口,然後才看向……站在雜物間門口的做雜活的。
——因為從小姐現在那個位置,她看不見進了雜物間的席祥毅和小絨毛。
做雜活的先是下意識、習慣性地回避看小姐的臉,緊接著他突然意識到他不再覺得小姐的臉醜陋、怪異了,相反,他此時覺得她很漂亮,還產生了想要一輩子當她奴仆的願望。
做雜活的將自己這份突然變化劇烈的想法也歸罪到了席祥毅身上,內心激動叫喊:保鏢在試圖害我們所有人!管家怎麼還沒來?!
但即使心中如此激動,做雜活的也不敢踏進正在被席祥毅搞破壞的雜物間內。
席祥毅將雜物間內的所有雜物都鏟乾淨後,停在二樓夾層的正下方,抬頭看了看雜物間的天花板,再看了看地板,接著從自己的左手手臂取了一滴血,一分為二,分彆彈向天花板和地麵,同時與小絨毛一起退出了雜物間。
然後他們看到,天花板和地麵接觸到血的位置迅速變為了純黑,且純黑的範圍迅速擴大直至整個雜物間都化為黑色,門自動關上、上鎖。
席祥毅看著門上本已被他拍壞、現在卻恢複如初的鎖,笑著對做雜活的說:“你的去虛妄塗料好像效果不太夠?”
本正對席祥毅心生越來越濃重怨恨與恐懼的做雜活的聞言立刻思維回歸常態,反駁道:“不可能。這種情況隻能說明鎖的被拍壞和自動修複完好都是真的。我的塗料能讓真實暴露出來,但它並不能增加破壞力與修複力。修鎖而已,很簡單,我也能做到,更何況……”
做雜活的突然停下來看了小姐一眼,然後仿若忘了自己為什麼生氣地、語氣飄忽地說:“更何況無所不能的斑點呢?”
席祥毅:無所不能?這在故事裡一般好像是用來形容神的?說起來,巨人和世界,相對於人而言,好像確實都可算神靈?隻是這兩位神靈不稀罕賺取人類的信仰,而隻打算促使人類毀滅人類。
做雜活的醒了醒神,思路再次回到正常,焦慮:“管家去哪兒了?”
席祥毅笑了一下:在多次帶人進入密道之後,管家真的還有可能全然置身事外嗎?
席祥毅:是,管家是可能沒有成為斑點的奴仆,但也許她成為了密道的奴仆?斑點代表了巨人,那麼儲藏有豐富資料的密道是否代表了世界呢?跟從巨人固然會被帶入毀滅,但跟從世界也遲早得化為能量、成為口糧。
小姐已走到了一樓,她開口問席祥毅:“你的願望是什麼?”
第一次聽見小姐的聲音時,席祥毅覺得那明顯不屬於十二歲小姑娘,後來隨著小姐笑的次數的增加,她的聲音好像越來越返老還童,而現在,孩童氣質再一次消失,出現的聲音比第一次見麵時更加成熟且還帶著一些渾濁。
席祥毅:“我該怎麼稱呼你?是小姐,還是……女主人?”
“小姐”:“無論是哪一個,你都應該伺候好我。”
席祥毅:“你可能對保鏢的職責有誤解。”
“小姐”:“哦?那你說保鏢應該做什麼呢?”
席祥毅:“我的保護對象是小姐,支付我工資的是男主人,那麼但凡試圖傷害他們二位的,無論是女主人也好,還是那兩位的其他親人也罷,我都應該把他們打跑。”
“小姐”:“你知道你那男主人的財富是如何得來的嗎?你又知道他給他的‘女兒’打造出這麼一個表麵美麗但實質上就是監牢的園子,是為了什麼嗎?”
席祥毅:“完善一下我剛剛的說法。我保護支付我工資的人的前提是,他們沒有違背我的道德觀,否則我更願意把他們送給法律製裁。”
趁著兩人——也可能其中之一不是人——說話,小絨毛悄悄地往“小姐”背後繞去,但在中途被“小姐”看了一眼後,小絨毛轉變方向,正大光明地坐到了“小姐”麵前。
然後小絨毛感覺到自己背上傳來了壓力。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不斷加重力道地壓它,要把小絨毛壓趴下、壓入地下。
小絨毛:“喵喵喵。”會痛呀。
“小姐”冷漠地俯視著這個時候居然還在賣弄萌態的寵物,說:“身材不大,膽子倒是不小。”
小絨毛切換語言:“你是說我應該表露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