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順從
梅蔣尉:“一直以來, 木柔都隻知道有,卻不知道在哪裡, 便懷疑哪裡都有, 於是才惶惑痛苦。玩筆杆子的人,動起手來都是戰五渣。
想靠筆杆子吃飯但連筆杆子都玩不好的施仲壺:“……”
當夏季來臨之時,瘦得隻剩骨頭架子還身軀佝僂的楚茶遼牽著胖嘟嘟的孩子離開了待產院。
是的,“牽著”。那個出生還不到三個月的孩子, 已經長得像是三歲, 走路非常穩當, 比現在的楚茶遼更穩當。
工作人員對楚茶遼鼓勵道:“長得快意味著養料充足、前途光明,是好事。最好能趕在舊身體徹底破敗之前,讓新身體長到能獨立生活的程度。還需繼續努力呀, 楚茶遼。”
楚茶遼枯瘦的舊身體說:“謝謝, 我會時刻牢記待產院教給我的, 並心無旁騖地向著生子娘娘的方向前行。”
嶽芒幸:“所以, 楚茶遼帶走的是他‘正確”的孩子嗎?”
梅蔣尉:“我們的任務是保護能出聲叫媽媽的孩子,但我們初始降落的時間點卻是剛懷孕之時。即使以楚茶遼那偏快的進度算,從剛懷孕到孩子能叫媽, 之間也隔了十一個月。為什麼要提前這麼十一個月?是不是因為如果沒有這個前置時間,我們便完全沒可能找對孩子?”
施仲壺:“也就是說,我們在這十一個月裡獲知的每一條信息都可能影響我們能不能找對孩子?”
嶽芒幸:“所以關鍵信息到底是哪些?不可能條條都關鍵吧?我們來這情緒場之後接收到的信息可太多了,幾乎是被重塑了世界觀。以至於我們被圈在這個隻有普通小區大小的待產院裡幾個月, 居然沒有煩躁無聊感, 因為天天都為了學習新知識而忙得不可開交。學習果然能充實人生。”
梅蔣尉去問木柔她入這個情緒場之後、截至目前最怕的是什麼。
木柔睜著無神的雙眼看向他。
梅蔣尉:“你少做出這幅表情嚇唬我, 沒用。我堅信無論如何你也不會主動傷害隊友。”
木柔:“就我的本心來說,我確實不會主動傷;但在實際行動中,我已經嚴重誤傷過了。”
梅蔣尉:“對, 這場就是專門讓你將功贖罪的。來,快好好表現,讓負司看到你的贖罪誠意。”
木柔的呼吸停滯了一瞬,在梅蔣尉說“負司”這個詞時。
梅蔣尉:“……不會吧?”
木柔重重地喘息了兩下,搖頭:“我不知道。”
梅蔣尉:“你怕生子娘娘嗎?”
木柔繼續搖頭:“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說著,木柔捂上自己的耳朵,整個人縮成一團。
小絨毛看著木柔的動作,很羨慕,因為它現在完全團不成球形了,肚子撐得它非常難受。不能趴著,仰躺也不行,側躺相對舒服一些,但同一個姿勢擺久了依然讓小絨毛想怒吼。
小絨毛屢屢想乾脆用空間力量把肚子裡的東西給移出到體外,是靠著邢異的講理又說情它才勉強按捺下來。
但即使按捺住了,小絨毛的空間力量還是在腹中胎兒的位置飄蕩了幾下。然後小絨毛發現,自己鼓脹的腹中並沒有胎兒。它的腹部之所以不斷脹大,是因為內臟長大了,而不是多了一個孩子。
也就是說,如果小絨毛想讓腹部縮小,它隻能把體積失調的內臟移出來,但移出任何一個都可能等於自殺。
小絨毛:咦,等一下,好像肝的再生能力特彆強大?所以也許我可以切大半塊肝出來?剩下的小半塊讓它繼續長著,等又長得過大後,再繼續切?
邢異:“現在說不清楚到底哪塊內臟與孩子相對應,所以我們最好什麼也彆動,以防失手弄死了胎兒。這胎兒要是死在出生之前,或者生出來後卻沒有呼喚媽媽的意識,我們可能真的會被困在這個情緒場裡。”
邢異:“回不去負司就無法進行情緒能量提純,也拿不到尤海彙、木柔給的作品收入分利。沒有純淨的能量就很難繼續深入訓練、強化能量技能。最終可能連維持身體清潔的技能有效度都越來越弱。”
小絨毛:嗷嗷嗷。
小絨毛忍耐到了夏末,肚子大到已經讓它完全無法四腳走路,於是它練出了兩腳走路技能。
嶽芒幸做出抹淚的樣子:“瞧瞧把小貓咪逼的。”
小絨毛向隊友們說了內臟膨大的事情,梅蔣尉主動請小絨毛幫他檢查他的腹部。
小絨毛的檢查結果是:“咦,你的是胎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