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
小絨毛立刻從能量倉庫裡取出部分初級能量放入南瓜車收銀台, 然後一瓶治療劑出現在南瓜車貨架上。
——雖然本質上說,南瓜車是小絨毛控製的、南瓜車裡的商品現在是小絨毛獨立製造的,但經過“收銀台”“貨架上貨”這麼一些手續,暗含的合同意味會更明確, 也就是能更容易也更穩定地讓小絨毛獲得能量。
小絨毛從南瓜車裡取出治療劑, 懸在少年上方, 問:“我喂你?‘喂’的動作免費。”
少年慘白的臉上露出笑容:“謝謝。”
少年喝下治療劑,然後胳膊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他的身體溫暖起來, 神情也變得平靜。
但小絨毛心中發沉的感覺卻越加濃重。
少年說:“我覺得,我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見過你。我還喂過你。”
小絨毛非常確定, 這個少年與曾經在它麵前吃烤串、給它買包子的小男孩苟構長得不同, 與喂它吃板栗以及給它弄零食拚盤的人也長得不同。
小絨毛:“你認識一隻大黑狗嗎?”
少年:“認識一隻。我想我與它算是朋友。”
小絨毛:“它是你養的嗎?”
少年:“不。我隻是偶爾給它食物,它一般是自己養活自己。它是被人遺棄的,現在並不信任人類,也不願意親近人類。”
這時, 小絨毛聽見門被重重撞擊的聲音。
小絨毛心有所感,然後不出所料的,在鎖住的門被撞開、門外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房間內情況的瞬間, 小絨毛再次遭遇了場景轉變。
當小絨毛帶著霍隊一行前往小區時, 大黑狗也帶著好些警察衝向了一棟半廢棄的樓房, 及時解救了懸掛在七樓窗台上的展霍。
被救下來的展霍非常茫然:“我明明是在樓梯間裡啊, 怎麼突然就掉到窗外了?”
警方聞言立即懷疑他服食不法藥物導致了幻覺。
展霍喊冤:“我好久沒進食過了, 肯定沒有吃錯東西。”
但同時展霍心裡也有點不確定:他進入這情緒場後遭遇的所有, 假如排除掉情緒場的故弄玄虛、假如非要給這些不連貫的場景一個相對有邏輯的、科學的解釋,那麼“藥物致幻”好像比較有道理?
展霍:比“世界靈異了”顯得更有道理。
展霍:唯一的問題是,這黑狗在之前的場景中多次出現, 且每次出現的形象都不太正常。
展霍看向黑狗,黑狗則看向小絨毛到達的那個小區的方向。
疑惑間,展霍麵前的場景一變,他出現在了眼熟的街道上,小絨毛則站在他的肩上。
展霍與小絨毛對視,問貓:“什麼情況?”
小絨毛抬爪指著一個方向,那裡有哀樂傳來:“去那邊看看。”
展霍順著哀樂聲,走到了一個靈堂外,看見一張黑白照片,上麵是一個笑得仿佛無憂無慮的少年。照片旁邊則擺著一隻黑色的狗玩偶。
展霍的視線先在黑狗玩偶上停留了一小會兒。
雖然這玩偶的形態與展霍之前多次見到的黑狗並不相似——玩偶顯得過分憨態可掬人畜無害了——但光是“黑”與“狗”這兩個特征便讓展霍不由地產生聯想。
思維不受控地發散了片刻後,展霍又仔細去看照片上的少年,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但……
展霍:這麼年輕就……
小絨毛認識這個少年,這就是被它喂了治療劑的那位,而靈堂中紅腫著雙眼正在發呆的女人就是在警局裡哭泣的那位。
小絨毛:果然,我的行為在這個情緒場裡其實並沒有意義、不能改變任何事情。
靈堂內外的人低聲議論著:
“太慘了。”
“那些傳聞是真的?”
“噓,影響太惡劣了,不讓傳,怕引起恐慌。”
“但確實是真的,一個已經流竄了很多地方、犯了很多起案子的變態殺人狂。”
“聽說這次要不是一隻野狗立功,那個變態就又跑了。”
“但那野狗也死了。死得比這孩子還慘。”
“那野狗……就是那隻嗎?”
“對,就是被附近很多人商量要捕殺的那隻。很凶、像是能吃人的那隻。”
“聽說它這次真的活活咬死了一個人。咬死了從犯。”
“唉……雖然咬死的是壞人,但如果它還活著,可能……也還是會弄死它吧。”
“咬死過人的畜生不能讓它活著,太危險了。”
“它畢竟隻是野狗,又不是受過訓練的警犬,很容易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