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最終都是要死,它本也可以死得不痛苦一些。”
“你們是不知道那現場,好些經驗豐富的老警察都吐了。”
展霍:……他們究竟在說什麼?總覺得在我不知道的、但接觸過相關信息的地方,發生了很可怕的事情。我該慶幸我沒有直麵慘烈嗎?
小絨毛在靈堂附近聽了一會兒後,指揮展霍去了警局。
——小絨毛在帶著警察們去往那棟樓的路上,記下了附近的很多路,其中包括知曉了自己多次見到的街道與警局的相對位置。
展霍剛到警局便見到了把他從七樓窗戶外救下來的警察之一。
本在忙碌的那位警察也認出了展霍,立刻停下手上的事,態度鄭重地問:“展霍?又發生了什麼事嗎?你需要什麼幫助?”
展霍:……我突然從警察們麵前消失後,是不是情緒場在警察們的腦中補充了一些劇情、讓我的消失顯得不突兀?所以情緒場補充的是什麼?為什麼這位警察叔叔看我的眼神如此同情?
那位警察:“咦,這隻貓……”
展霍緩慢說出他在來的路上便打好的腹稿:“我在一個少年的靈堂外遇到了這隻貓……”
此次說辭的編造原則是:由於展霍自己對情況非常茫然,於是他需要儘量說真話,這樣才有更大希望套出他完全摸不著方向、但也許關係到他生死存亡的信息。
效果比展霍預料的更好,僅僅一句話,警察便好像明白了展霍自己完全不明白的狀況。
警察歎了口氣,說:“雖然並不是好事,但也算是有緣吧。”
展霍:喂,警察叔叔,你這樣說得我更茫然了啊。
警察:“算了,霍隊本來也說稍後要再找你詢問的,既然你自己來了,就這會兒問吧。你跟我來。”
展霍:啊?哦……也行……起碼一般來說,靈異事件應該會躲開警局這個正氣淩然的地方?
警察走了兩步後,又回頭,問展霍:“你跟這隻貓熟嗎?”
展霍:“應該不能算很熟,也就見過幾次麵。在它想理我時,它會陪著我;在它不想理我時,它會無視我。哦,我知道它的名字,它叫小絨毛,它脖子上的貓牌寫著的。”
小絨毛:“喵。”
警察好像是忍不住似的笑了一下,然後輕咳一聲,重新調整好表情,帶著試探意味地向小絨毛伸出手,並對展霍解釋:“霍隊想問它些事情,比想問你的更多,最好不要讓它又跑得不見蹤影。”
展霍沒有動彈,小絨毛也順從地讓警察把它抱在了手裡。
——其抱貓的手法意外地熟練,絲毫沒有讓小絨毛感到不適。
警察讚到:“真配合。這貓好像完全不怕人。”
展霍:“你剛剛說你們霍隊要……詢問貓?”小絨毛已經向警察叔叔們暴露了它會說人話的秘密了嗎?
警察:“那隻是一個形容。”
展霍:是嗎?
展霍不確定這位警察是不是在敷衍自己,但他又不可能直接對警察說“彆裝了,其實我比你們更早知道小絨毛會說人話”。
展霍:真要那麼說了,要是小絨毛其實沒在警察們麵前暴露過這事,我要怎麼解釋?
展霍可還記得警察們把他從七樓救下來、聽了他的驚詫後,那懷疑的表情……
展霍:等等,在情緒場塞給警察們的記憶中,“我”該不會被帶進警局做了血檢尿檢什麼的吧?檢測結果應該已經證明了我體內沒有可疑藥物吧?
展霍:是證明了的吧?情緒場沒給我增加糟糕人設吧?千萬不要汙蔑我,真實的我可一直是遵紀守法的良民。
展霍想問,又不敢問。最終決定還是聽從前輩教導,慫著、苟著。
展霍:一動不如一靜。
霍隊見到一人一貓後,略顯驚訝:“這麼主動?我還想著過兩天再找你們。還是你們又遇到事情了?”
展霍:“遇到靈堂算嗎?”
霍隊臉上的表情沉重了些:“苟構的?”
展霍:咦,那個死者叫苟構?就是那個喂小絨毛吃包子餡的孩子?不對呀,長相對不上。即使照片和我見過的苟構相差有十歲左右,但成長導致的相貌改變也不至於這麼大吧?
展霍:退一步說,哪怕小孩子真變化劇烈,但靈堂裡悲傷到呆滯的女人是死者的母親吧?她與我見過的苟構的媽苗詩也長得完全不同。
展霍:成年人十年的樣貌變化總不可能翻天覆地吧?苗詩那個年齡段,身份證上的照片還管用二十年呢。
展霍在腦中仔細回憶對比。想著想著,他又意識到另一件事情。
展霍:靈堂上是寫了死者名字的,為什麼我之前沒有任何聯想呢?
霍隊察覺到展霍表情不對,問:“怎麼了?”
展霍恍恍惚惚:“我才意識到他叫苟構,我以前和他說過話。”
正當展霍一個嘴瓢要說出“苟構小時候還喂過小絨毛包子”時,他突然發現霍隊的眼神有點熟悉,就是之前警察們懷疑他藥物致幻的眼神。
展霍一個激靈,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