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遺產
小絨毛:又出現了一個關鍵詞“拖累”。兩次關鍵詞都是這個老頭子說出來噠。
讓小絨毛習以為常的, 它這回又沒從殼子獲得多少記憶。大致隻知道了麵前的老虎屍體是這殼子的母親,這位母親曾喂過殼子不太好吃的糊糊。
王調:“絨它也許會比很多人以為的厲害。即使它沒有人形,即使它終生都隻有這麼大, 但有些戰鬥力的表現並不在於爪牙尖銳與否。”
祭司:“爪牙的確不是戰力的全部。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王調:確實。祭司的尊貴地位就說明了獸人承認智慧的價值。在極度艱難的時期, 祭司分得食物的優先級還在最優秀的戰士之上。可以說隻要部落的戰士沒有死光, 那麼便絕不會讓祭司餓著半點。
王調:獸人部落之所以會那麼歧視無人形的獸人, 最核心的理由應該不是虛無飄渺的“被獸神遺忘”之說,而可能是難以交流。無人形意味著難以學會人話、思維簡單, 在思想上就更近似野獸。
王調:“絨很快便能學會說話。”
祭司乾瘦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好看但很善意的笑容:“不用太著急, 絨才出生不到三個月, 正常獸人都是半年到一年才學會說話的。”
王調和小絨毛同時心想:要不是怕嚇著你們, 你們立刻就能聽見貓咪口吐人言。
王調突然微微一愣,快速掃了一眼小絨毛, 意識到它的體型問題不隻是長不大,它還比虎獸人嬰兒小很多。
王調:三個月的虎獸人獸形,那可比成年家貓更壯碩, 小絨毛這……部落裡的人真沒懷疑它種族不對嗎?還有它耳朵的形狀也明顯與虎不同啊……哦, 這個也可以理解為先天殘缺的一種表現。
王調翻找自己拿到的記憶,發現著實沒有對小絨毛這方麵的質疑, 虎獸人們確定了絨殘缺後就根本懶得看它。
要判斷一個新生獸人是不是缺了獸形或人形非常簡單:
正常獸人剛出生是獸形,如果生下來直接是人形,那九成就會缺獸形;
正常獸人出生後一天內就能化成人形, 並整個嬰兒期都會持續在獸形與人形間門不定時切換,任意一種形態都很難連續維持超過一天,如果出生後三天內一次人形都不變,那基本可以肯定缺人形。
從絨被確定無人形到鮮死亡,有八十多天的時間門, 鮮沒有扔掉絨,就說明她是認這個兒子的,不願意把它當野獸處理。
祭司:“好了,進入正題吧。調,你是鮮遺產的第一繼承人,那麼你是選擇獨自繼承,還是分一部分給絨?”
天麵露反對,但又不好直接駁斥祭司的話語。
王調略感緊張,從記憶中他知道祭司這裡所謂的“遺產”並不是指實物,而是指能量。
這裡的獸人死後隻要將其屍體帶到祭司麵前,那麼祭司便能將屍體轉化為能量。
轉化出的能量大部分會去往獸神的領域,而小部分可以被死者承認的、臨死前掛念的至親之人繼承。
繼承者可以變得更強壯、聰明,還能獲得死者的部分知識。
王調在殼子記憶中見過其他獸人的繼承場麵。
每一次的繼承儀式都會允許族人旁觀,這儀式效果直接證明了祭司擁有獸神的恩賜,也證明獸人的死亡隻是進入獸神的懷抱、不用恐懼。
這是王調故鄉不存在的設定,他隻能靠著負司老員工的素質,偽裝出“我懂你的意思”的模樣,鎮定回答:“我要分一部分給絨。分一半。”
天:“調!”
王調:“我相信媽在死時對我和絨的掛念程度相仿。不,她應該更掛念絨。因為我已成年、已加入狩獵隊,有了獨立養活自己的條件,但絨,它連底線的食物需求都隨時可能得不到滿足。”
天:“它隻是野獸!”
王調:“它是我同母的弟弟。”
天:“部落裡所有未成年都可以算你的弟弟妹妹。”
其實天說的才是部落的普遍認知。
這裡並不流行小家庭的概念,因為單獨一個小家庭是極難生存的。以部落為單位、全部落的成年人一起養未成年,才能大致保證未成年們活到成年。
實際上在王調得到的記憶中,他這殼子與鮮的相處時間門並不算多。
白天鮮需要外出狩獵或巡邏,調也需要在部落地盤內尋找可吃的野果及根莖等,都很忙。
鮮和調母子倆有一個簡陋的小房子,供他們休息、存放私人物品,但有時鮮夜間門需要巡邏,那時候調也是一個人待在小房子內。還有時,調與其他小夥伴一起玩累了,可能便睡在小夥伴家裡,留鮮獨自在家。
鮮發現自己兒子沒回家後,並不會尋找,因為隻要在部落內,那麼是在自己家或者在彆人家,安全度便一樣。
兒子可能偷偷跑到了部落地盤外?
那麼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找死的小崽子,早點死了還能避免他拖累部落,也沒有著急尋找的必要。
要說鮮有多愛自己的兩個孩子,王調從記憶中看不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