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絨毛:“‘頓悟’算哲學嗎?”
王調笑道:“誰知道呢。我既不懂哲學,也不懂宗教。”
兩個負司員工低聲商量了一夜,期間一人一貓各出手段保證了他們的交談聲不會被其他獸人聽見。
其實這裡的獸人也沒有偷聽彆人說話的意識。在他們的認知中,“房子”隻是用來擋風遮雨以及放少量東西的,並不是藏秘密的地方。
再說,大家都是同一個部落的自己人,除了偷藏食物外,也想象不出還能有什麼秘密。
小絨毛突然問王調:“這算是社會公有製的一種表現嗎?”
王調愣了一下,然後回答:“我對社會形態的理解幾乎全來自中學課堂,當年上學時我就沒認真聽課,畢業後也基本沒有回顧,所以我不清楚。但我想這裡與部分現代人追求的公有製並不一樣。主要是物資豐富度與思想認知的區彆。”
王調:“這裡的不考慮私人小家、全以部落為單位運轉,是因為這裡的小家沒有獨立生存的可能性,部落裡的人也根本沒有建立起小家概念,他們是沒有選擇餘地地以公有的方式來維持底線生存。”
小絨毛:“而部分現代人追求的公有製是在物資極大豐富的基礎上,不需要私藏東西也能讓自己過得舒坦。”
小絨毛:“不私藏不是因為沒東西可藏,而是因為東西到處都有,不需要搬入自己的地盤。全天下都可視為自己的倉庫,需要時隨時可拿到。”
小絨毛:“我們追求的是有無數選擇後的最佳選擇。”
王調把自己獲得的記憶全部給小絨毛講了一遍。講完後他驚奇地發現:居然還沒有天亮?
王調:“主要是記憶裡存在太多的重複內容了,合並同類項後剩下的太有限。”
小絨毛:“其實即使是現代人,多數時候的日子也隻是一天天重複。”
王調:“至少我不可能一晚上把十幾年的課本內容全講完。”
小絨毛:“但一般我們獲得的原主記憶中並不會有教材知識,隻會有生活瑣碎。而生活,不就是在吃飯睡覺中周而複始嘛。”
王調:“好消息是,我們在這個情緒場裡似乎依然不用定時吃喝睡。壞消息則是,炎熱會困擾我們,估計冬季的寒冷也會。”
小絨毛:“負司和情緒場這次不拿原住民最在意的吃喝睡問題折騰我們,就說明這裡有其他情緒刺激點。”
王調:“我賭是語言文字及獸神。”
第一天天亮,當陽光從石頭縫照進房子時,小絨毛感到自己體內的遺產能量變得更加親近了自己一些,然後它便成功吸收了一部分,將其轉化為本場可用的能量。
接著,小絨毛一聽見有獸人從自家房子外經過,便快速衝出房門、躥到了自家房頂上,嚷嚷:“我學會說話啦!我說得可流利啦!”
經過的獸人是天。
天看向小絨毛,表情中帶上了詫異,但還是不屑居多。
天抬手對小絨毛做了一個抓握的動作,意思明顯是:老子單手就能捏死你。
小絨毛對他齜牙:你要是敢捏,我就咬穿你的爪子!
王調走出房子,看看這倆,沒有做無用的勸和,隻對天說:“我和絨都感覺自己開始消化遺產能量了。”
天忽略王調句子裡的“絨”,隻針對王調說:“那是你的至親留給你的東西,你不用刻意尋找使用它們的方法,它們會自然、主動地變為方便你使用的形態。”
王調忍不住說:“所以至親關係與一般的同部落關係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吧?”
天嗤之以鼻:“我收到過來自我養父的遺產。我與我養父可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甚至從我住進我養父家,到我養父去世,我與他隻相處了不到一個月,也算不上多親近。”
小絨毛:“部落裡近親結婚的現象嚴重嗎?”
天:“小廢物,可能鮮為了讓體型無法長大的你多一點自保能力,她在遺產中送給了你知識,但很遺憾,鮮自己就是個學渣。鮮對很多知識掌握得很爛,留給你的肯定也錯漏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