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月事,兩人確也有些日子沒有親近......
她卸了勁,兩隻細胳膊抱住太子殿下的脖頸。
浴池裡備著溫度恰好的水,兩人親密無間,互相拽了對方的衣服。
水漫過腰,浮沉輕晃,意識混沌的那瞬間,朱標貼在她耳際,輕聲問,“樂兒,我們要個孩子吧?”
常樂飛天外的魂緩緩歸位,頸邊是他急促的喘,一聲又一聲,溫熱的呼吸摩挲皮膚。
她染著紅暈的麵頰靠到他的肩頭,柔軟無骨的手指輕拂他勁瘦的脊背,“那得靠你多多努力呀。”
她說,多多努力......?
!
她的話音剛落,
覆於她身的少年頃刻間生機勃勃。
常樂半眯起眼看著他,
“你會保護我麼?”
封建時代,女子月事,生產時的汙血全被視作不潔之物,嬪妃有孕,臨產前夕,需得搬至專門隔離出來的月子房。
月子房地處偏僻,類似冷宮之地,當然皇子皇女誕生之所,人員、設施定然配備齊整。
換而言之,她身為太子妃,倘若有孕,最後能夠陪在身邊的親近之人,也隻有晚星和晚月。
聞言,朱標停了動作,他看著她的眼睛,承諾,“當然,我當然會保護你。”
水溫漸涼,朱標冷靜了會,抱起自家太子妃出了浴池,他熟練地給她穿衣。
常樂張開雙臂,仰著腦袋,又問,“那你會保護他麼?”
朱標稍稍沒轉過彎,“他?”
他拿起張乾爽的帕子,輕柔擦拭妻子的滿頭青絲。
常樂下巴抵在少年胸前,“孩子,你會保護孩子麼?哪怕政務繁忙。”
朱標斬釘截鐵,“當然!”
他又停了停,可能是想到了年前,自個忙到三更半夜還要加班的情況,改口道,“我保護你,你保護孩子。”
常樂瞥他一眼,抬起手,點點他的胸口,“那萬一我不在了,他怎麼辦?”
光想想就來氣,“你就任由你新娶的太子妃處置?”
然後朱雄英在失去母親的第四年,年僅八歲,一命嗚呼!
朱標臉色嘩得變了,“你不在?你為什麼不在?”
他連頭發都顧不得擦了。
常樂眨了眨眼,“女子生產,本就危險,我娘當年......”
而且曆史裡的常氏,就是在生次子朱允熥的十一天後,撒手人寰。
朱標難以想象那樣的畫麵,他連連搖頭,“不會,你不會的。”
“我到時候命戴思恭每天來把脈,生產時也要他在旁候著。”
什麼不得詔太醫之類的,他絕不會置自己的妻兒性命於不顧。
常樂笑著埋入他懷,還用小動作催他趕緊擦頭發。
其實,朱標性格裡也有朱元璋的任性狠辣,但他自幼飽讀詩書。
他的教養,他的學識,他骨子裡的責任感,他不會允許自己做個背信棄義之人。
哪怕有一天,她與他,愛情不再,她相信憑著過往情分,他也會尊重她,給她體麵。
如果沒有,那就是自己眼太瞎,願賭服輸。
朱標仔仔細細把兩人收拾齊整,粗略用過晚膳。
夏夜氣溫高,蚊蟲多,外麵不太適合散步消食,常樂就在房裡沿著四角轉圈。
朱標跟在其後,受她影響,飯後不走幾步,他總覺得不大得勁。
今晚的月兒尖尖像條船,漫天星辰閃爍,最適合觀賞。
常樂轉了一刻鐘,伸伸胳膊動動腿,趴到天文望遠鏡前。
她微彎的脊背勾勒柔美的腰線
,朱標傾身貼了上去。
常樂拍拍環繞在自己胸前的兩隻手,“少年,請勿打擾。”
朱標哪裡會聽,他摟得愈發緊,十指靈活擺動,輕而易舉解開自己親手給太子妃係得衣帶。
常樂微微撇頭,拉開距離,問出了個疑惑許久的問題,“您不累麼?”
累,那是什麼東西?
太子妃是在懷疑什麼?
朱標扣緊她脖子,將人拉了回來,反問,“不是你讓我多多努力的麼?”
常樂:“......”
倒也不用那麼努力......
等等,或許......
需要那麼努力?
早在去年年底,李嫻帶來朱元璋的警告,她就沒再算過排卵期。
至今也有半年時間,可她仍然沒有孕信......
他兩的身體應該沒有問題,曆史上的朱標和常氏可生了不隻一個孩子。
由此推測,朱標肯定是可以的,原常氏也可以。
可她並非原常氏,難道,她的身體有問題?
常樂駭得踉蹌半步,她該不會生不出孩子吧?
那完了,全完了!
常家,藍玉,通通都得完蛋!
朱標見她神情有異,主動拉開兩人的距離,“怎麼了?”
常樂看看他,強自鎮定,“沒什麼。”
朱標狐疑看她。
常樂輕咳了聲,佯裝羞澀,“總之,你多努力!”
朱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