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2 / 2)

雖則是他欲擒故縱布得局,但狗咬狗是怎麼回事?

片刻,朱元璋勃然大怒,“胡惟庸,好你個胡惟庸,朕予以你重任,你竟恩將仇報!”

胡惟庸一個囉嗦,“冤枉,微臣冤枉。”

他連滾帶爬膝行至朱元璋腳邊,“微臣忠心耿耿,以老相國為榜樣,一心隻想著追隨於您。”

朱元璋一腳踢開他,“還敢攀扯韓國公,來人,拖出去砍了,全部砍了!”

朱標趕緊往前一步,“爹,先把人捉拿歸案,交由三司會審。”

明朝有大明律,當按律行事,也彆漏了犯事之人的同夥。

朱元璋經由兒子提醒,仿佛醒過神來,“來人,全部壓入天牢。”

禦林軍呼啦啦進殿,飛速清場。

常遇春驚呆了,怎麼還能扯出胡惟庸謀反呢?

不是,胡惟庸竟敢謀反?

難怪有難麼蠢的兒子。

朱元璋看眼憨頭憨腦的皇太孫外祖父,搖搖頭,“遇春也先回去吧。”

常遇春愣愣的,“微臣告退。”

乾清宮終於隻剩父子兩人,朱元璋捋著胡須,感歎,“可惜,太可惜了。”

原本,他多年布局,是要藉由胡惟庸之事廢除丞相製。

朱標親手給老爹奉上盞茶,“皇權集中與否的重點在於皇帝的能力,丞相就是一替我們朱家辦差的人,您老想著廢除丞相製,還不如多想想怎麼培養兒孫。”

朱元璋默默飲茶,兒子書讀得多,講道理什麼的,他是講不過兒子的。

至於丞相,什麼狗屁丞相,再看看吧。

·

春和宮。

朱標一回來,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迫不及待湊到妻兒旁邊。

朱雄英剛滿三個月,還隻會吃吃睡睡,可耐不住朱標的父親濾鏡。

哪怕兒子安安靜靜的,他也看得津津有味。

常樂今兒似乎挺有興致,竟然親自給他端茶倒水。

朱標睨眼無事獻殷勤的太子妃,先一步講起午後乾清宮那樁案。

他覺得太子妃應該

挺有興趣的。

常樂果然很有興趣,她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胡惟庸案的資料,她有仔細看過,史書裡的確有他兒子墜馬一事,但那馬車,死的車夫,竟然是常家的?

什麼夢幻聯動!

朱標趕忙拿帕子替她擦嘴,“怎麼如此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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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翅膀扇的風,有點大了。

朱標深有同感,爹的計劃裡既沒墜馬事件,更沒嶽父大人,誰知那麼湊巧。

常樂歎息了聲,那車夫無辜枉死,老爹可得好好照顧他的家人。

封建時代的人命太不值錢了,尤其底層百姓的命。

晃晃腦袋,揮去自心底彌漫的無力感,常樂想起另一件事,“你和父皇打算如何處置胡惟庸,以及他的同夥?”

難道還要廢除丞相製,斬殺上萬人?

請你們父子有點耐心,積積德,殺該殺之人即可,屈打成招什麼的不可取。

彆怪她受迷信所惑,畢竟她都穿越了,圖書館也沒了。

等等,那她是不是自由了?

哪怕改變曆史,哪怕沒在皇宮,她是不是去哪兒都不會再暈了?

有可能,很有可能,這事必須找個機會試試!

常樂咧開嘴,露出兩排白牙,滿臉的向往之色。

朱標在她眼前揮揮手,“怎麼了?”

常樂一秒收斂,“沒什麼,沒什麼,你和父皇打算怎麼處置?”

朱標雖滿臉狐疑,倒也沒再問,“先審一審,再做打算。”

常樂殷勤地替他續杯,“彆著急,慢慢來,千萬不要冤枉好人。”

朱元璋那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的性子,落網之魚是不可能有的,錯殺的倒有可能比比皆是。

史書記載,胡惟庸案發後,先是謹身殿,意為提醒帝王加強自身修養的殿被雷劈了,再是奉天門,帝王接見大臣,“禦門聽政”之所也被雷劈了。

雷劈得那叫一個準,最後朱元璋為堵悠悠之口,隻得宣布他會反思已身。

朱標點點頭,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冤枉任何人。

天際夕陽隱沒,華燈初上。

常樂見他心情尚算可以,自身後的主桌抽出來本冊子,雙手捧到他麵前,“您看看?”

朱標輕哼一聲,略帶傲嬌,他就知道太子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常樂笑眯眯的,極為乖巧的模樣。

朱標接過冊子,“太醫院改革方案?”

常樂點頭,“是的,雄英還那麼小,最是需要醫者。”

明朝現有的太醫院製度和技術,實在不敢恭維。

朱標翻開冊子,飛速完畢。

常樂:“怎麼樣,可以麼?”

朱標看她一眼,沉默點頭,改革方案,他是沒有意見。

常樂瞬間眉開眼笑,殷勤備至地替他捶肩,“那父皇那兒,就拜托你搞定了。”

朱標再次點頭,他每日政務繁忙,無暇顧及此等事,太子妃既願意勞心勞力,那肯定得支持。

但支持歸支持,朱標皺眉控訴,“樂兒,你很偏心!”

常樂:“???”

他在說什麼玩意兒?

朱標滿臉委屈,“你可從未對我如此用心。”

常樂連忙否認,甜言蜜語信手拈來,“怎麼會,我最愛您了。”

朱標:“......”

能不能有點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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