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2 / 2)

圍觀漁民,麵對曾經燒傷搶掠家園的盜賊,紛紛撿起石頭,或扔或砸。

自始至終,鋼刀毫無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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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宮。

朱標在書桌前仔細翻閱東征戰利品的賬冊。

這一仗,既揚我朝之威,解沿海百姓之苦,又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實在大快人心。

“樂兒,我們治理黃河的銀子,有了!”

年初,夫妻兩人在做年度規劃之時,常樂跟他提前預警,黃河將在河南、朝邑(陝西的一個鎮)兩處決口。

治理黃河之法,植樹造林,修築堤壩,樁樁件件都得要錢。

常樂窩在軟塌裡,翹著隻腳,悠哉悠哉讀著本書,“何止黃河,疏通南北運河也夠了。”

朱標聞言,稍稍側過身,“樂兒是在提醒我儘快遷都麼?”

北運河自杭州直通北平,樂兒曾言北平是經過曆史驗證的最佳都城。

常樂趕緊移開擋住自個臉蛋的書,否認,“沒,我沒這意思。”

遷都之事,牽涉太廣,可不是她能輕易妄言的。

朱標輕“唔”

了聲,“其實父皇一直也有遷都想法。”

一來,大明最主要的威脅還是北地蒙古人,二則,京師皇城南高北低,風水略次。

隻不過朝臣極為反對,而且他們父子意見相左,老爹偏好長安,而他推薦北平。

常樂看他一眼,無情播報,“洪武二十四年九月,懿文太子朱標巡撫陝西,十一月歸京,重病。”

朱標:“......”

懿文太子什麼的,可真煩人。

常樂重新攤開書,眼角餘光瞥見兒子搭有半條腿高的積木,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興致......

她悄無聲息伸出根手指,輕輕一戳,積木轟然倒地。

朱雄英圓嘟嘟的眼呆愣半晌,隨即“哇”一聲哭了出來。

常樂作亂的手指,僵在半空,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朱標趕緊扔了賬冊,抱起兒子,輕拍他背,溫柔安撫,“雄英乖乖。”

雄英伸出小肥爪,嘟著嘴,滿眼控訴的指著罪魁禍首。

常樂無辜眨眼,狡辯道,“我是在考驗他的耐心和毅力。”

朱標瞪眼妻子,哄兒子道,“娘親還是個小姑娘,我們雄英讓著她些,好不好?”

常·小姑娘·樂非常配合地轉換表情,滿臉的可憐兮兮,“雄英寶寶。”

朱雄英豆大的眼淚還掛在睫毛,兩隻手已經撲騰地要去娘親那裡。

常樂接過兒子,毫不吝嗇,反反複複親他柔柔嫩嫩的小臉。

朱雄英癢得咯咯直笑,兩母子飛速和好如初。

一陣風沿著半開的窗戶拂來,無人在意的角落,無人在意的老父親朱標,像一座過河拆橋的橋.....

門口,小全子敲了敲門,“殿下,皇上找您。”

朱標看看眼裡毫無他的母子兩,一甩袖子奔赴乾清宮。

乾清宮裡,朱元璋揀出一本奏折遞給兒子,“這是朵甘今歲的朝貢禮單。”

自洪武二年始,每年均有番邦來朝,朝貢之物來來去去也就那些物件,沒什麼新鮮的。

朱標很不能理解自家老爹突如其來的鄭重。

朱元璋指指奏折,“朵甘此次最重要的朝貢之物,是他們的公主。”

朱標:“......”

所以......

他同平日一樣,緩緩打開奏折,“父皇後宮是該添位異邦女子增色。”

朱元璋噎了半晌,“朵甘公主與你年歲相仿。”

朱標頭也沒抬,“二十弟和二十一弟出生還未有半年,可見您正值壯齡呀。”

朱元璋嘴角笑意一閃而逝,“標兒,何時學得油嘴滑舌?”

朱標滿臉認真,“您龍精猛虎的,兒子都是肺腑之言。”

朱元璋艱難忍住到嘴邊的笑,極力把話題拐回正軌,“常氏已有嫡子,你也該納側妃了。”

朱標合起奏折,給他爹斟了碗茶,“雄英還那麼小,您忍心庶弟來分他的寵麼?”

朱元璋:“......”

他捧著茶碗的手頓住了。

朱標:“異邦女子貌美,萬一兒子受其蠱惑,雄英可怎麼辦?”

他講得頭頭是道,朱元璋聽得一愣一愣的。

腦海裡跟著自動幻化出來一個場景,兒子沉迷美色,荒廢朝政,孫子無依無靠,飽受欺淩。

朱標再接再厲,“雄英昨兒睡前還念叨著他皇爺爺。”

朱元璋愛孫之心瞬間膨脹到頂點,“誰都彆想欺負我家雄英!”

朱標:“爹爹南征北戰,統禦天下,見識多廣,心性堅定,什麼朵甘公主,再美也絕對迷惑不了您。”

朱元璋傲然睥睨,“那是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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