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茵全身酸軟地醒過來,從櫃子上摸了手機。
令她驚訝的是,網上關於她和李純風緋聞的消息…一夜之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白茵搜索了熱搜詞條,連詞條都不予顯示了。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除了陳淮驍,沒有第二個人。
白茵踏著拖鞋,懶懶地走出房間,在餐廳見到了正在進餐的陳淮驍。
他坐在長桌儘頭,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灑在他身上,白襯衣乾淨清雋,一絲不苟,絲毫找不到昨天晚上瘋狂淩亂的樣子。
白茵覺得這男人白天和晚上,簡直是兩種樣子。
她慢悠悠地溜達過去,拿起銀刀叉,從他的沙拉盤裡叉走了一小塊新鮮的哈密瓜。
陳淮驍倒也不介意,任由白茵從他餐盤裡奪食。
他已經習慣了這女人不愛吃自己的食物,搶來的才是最香的。
白茵抱著膝蓋風情萬種地坐在椅子上,叉著他的水果沙拉,問道:“陳淮驍,熱搜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陳淮驍嗓音平淡:“對於藝人來說,和任何人傳出緋聞,都不是好事。”
“也包括你嗎?”
“我和你不是緋聞,是事實。”
白茵拖長了調子,意味深長地問:“陳淮驍啊陳淮驍,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聯想到昨晚他反常的舉動以及近乎發泄式的折騰,再加上早上醒來熱搜全撤…白茵很難不往這方麵去想。
陳淮驍放下刀叉,抬頭掃她一眼,眸光清冷:“可能嗎。”
“我看你好像挺介意的。”
“我看你好像挺介意我介不介意。”
白茵懶得和他“你介意我介意”地拌嘴,待唐卡將熱騰騰的牛奶和烤好的小麵包端上桌,她抓著麵包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陳淮驍看著她油膩膩的手爪子,忍不住提醒:“用刀叉。”
“你管我呢。”
他沒有勉強,繼續優雅地進餐,幾分鐘後,緩緩開口道:“白茵,記著,不要鬨出太出格的事情,我不會總是幫你收拾爛攤子。”
“這次算出格?”
“和其他男人的緋聞都上熱搜了,不叫出格?”
“可這都是cp粉的狂歡,我和李純風什麼都沒有啊。”
“你還想和他有什麼?”
“……”
白茵被冤枉了也很不服氣。
退一萬步,即便她和李純風之間有緋聞,也不全是爛攤子吧,至少能帶動專輯銷量啊。
“隻要我和他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就不算違背我們相互間的約法三章。”
“你是我陳淮驍的夫人,有名有實,記住這個身份。”
“有名有實又沒有愛。”白茵走到玻璃花房的黑鋼琴前,輕飄飄地說:“你不會以為我們是什麼正常夫妻吧。”
站在一邊樂嗬嗬聽總裁夫婦拌嘴的唐卡,注意到身邊陳淮驍的臉色明顯低沉了下去。
有名有實,沒有愛。
這句話宛如刀子一般,穩穩地戳到了陳淮驍的痛處。
他抬頭,看到女人優雅地坐在鋼琴前,黑色的吊帶裙與斯坦威黑鋼琴分外相配,手臂線條流暢優美,輕輕彈奏起了《在夏天的風裡遇見你》的動人旋律。
他能隨時占有她,卻終究沒有辦法真正得到她。
陳淮驍眸光貪婪。
深愛她的每一分鐘,都宛如置身煉獄。
……
很快,白茵的第一張專輯——《在夏天的風裡遇見你》發售,銷量一路走高,算是今年最火爆的專輯了。
專輯裡的每一首歌都被網友推爆,榮登各大音樂平台榜單之最,熱評無數——
“啊啊啊怎麼回事,怎麼每一首都這麼好聽!”
“李純風不愧是音樂鬼才!”
“白茵的嗓音我是真的愛了,太乾淨了吧。”
“而且不同的曲風她都能hold得住。”
“我第一次在音樂軟件上充會員,就為了這張專輯!太喜歡了。”
白茵特意挑了蘇安寧發售專輯的日子,和她打了一場擂台,結果可想而知,蘇安寧專輯銷售量連白茵的零頭都沒有達到。
這幾乎是一種全方位的碾壓,蘇安寧儼然是她的手下敗將了。
但這還不夠,白茵隻等最後“一擊致命”的機會。
她向來不屑痛打落水狗,但蘇安寧這條喪家之犬,她打定了。
……
專輯大爆之後,全國最盛大的音樂狂歡節邀請了白茵和李純風參加。
這場音樂節樂迷數以萬計,相當盛大,在北城臨市的湖畔森林公園舉辦。
陳淮驍不滿意白茵和李純風兩人單獨去臨市,於是他讓整個專輯製作團隊一起參加音樂節。
當然,總裁本人也置身其中。
所以璨星傳媒的總裁親自陪著手下藝人去參加音樂節這件事,算是公司成立至今開天辟地、前所未有了。
助理沈彬忙前忙後地幫著總裁製定行程,住宿訂在了湖畔公園的內部森林酒店。
酒店環境清幽,人煙稀少,森林中隨處可見監控探頭,不會被粉絲或者狗仔打擾,非常適合明星度假居住。
而職場專業舔狗沈彬,申請負責這次行程的全部後勤服務,在訂房間的時候,故意將白茵和陳淮驍倆人的房間單獨安排在了頂層。
甚至他都想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安排倆人住一間套房,但思前想後,覺得這樣做曝光的風險太大了,隻能退而求其次,讓兩個房間連在一起。
下午,陳淮驍閒來無事,在酒店的網球館打球。
很快,李純風也拎著網球拍來到了場館。
兩人的年齡或許相差無幾,但陳淮驍身上的成熟氣質更甚於李純風,帶著一股下沉的氣質。
李純風更像是夏天的風和陽光,臉上總是掛著輕飄飄的笑意。
他走到陳淮驍對麵的網欄前,笑著對他說:“陳總,一起練練?”
陳淮驍抬手發球,綠色網球帶著強勢的力道飛向了李純風。
李純風雖然喜歡玩網球,但技術實在不怎麼好,第一顆球用儘全力才勉強接住,打到陳淮驍這裡,被他輕鬆接住,再回擊,李純風就丟分了。
“你不是我的對手。”陳淮驍左手漫不經心地掂了掂球:“把白茵叫過來陪我打。”
聽到白茵的名字,李純風敏感地抬起頭:“怎麼陳總經常和白茵打球嗎?”
“怎麼你很在意?”陳淮驍氣定神閒地揮了揮球拍,掃出一陣颯颯的聲響。
“她網球打得很好啊。”李純風打量著陳淮驍,意味深長地試探道:“我看陳總也是很喜歡打網球的人,想來應該經常約她吧。”
“她是我的人,我約她又怎樣。”
李純風雖然臉上仍然掛著笑,但笑容卻冷了很多:“陳總您忘了加一個字,她是您的藝人,不是您的人。”
陳淮驍發球,那一顆球帶著強勁的力度,飛向了李純風:“你確定?”
李純風艱難地接了球,直說道:“陳總,我喜歡白茵,即便她是您的藝人、合約裡也簽了不能談戀愛之類的束縛條款,但我不會放棄。”
陳淮驍默然聽著,沒有回應。
“當然,我不會影響她的事業,粉絲對女藝人比對男藝人要寬鬆很多,談戀愛其實不算太嚴重的事情,而且我還能幫她在樂壇站穩腳跟。”
那顆球…陳淮驍沒有接,飛出了線外。
李純風也看出了陳淮驍不放心白茵和他單獨去音樂節,才大費周折地把整個團隊都帶上了。
與其偷偷摸摸、藏著掖著,不如把話坦蕩地擺在他麵前。
陳淮驍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有這份心,她知道嗎。”
李純風猶豫片刻,笑了笑:“她當然知道,不然怎麼會讓我陪她參加音樂會。”
話音未落,陳淮驍來了一顆猛力的發球,不偏不倚地朝李純風擊來。
李純風一時不慎,被網球擊中了腦袋,發出一聲吃痛的悶哼,捂著頭退後了兩步。
就在陳淮驍落拍的霎時間,一道淺綠色身影朝李純風跑了過去:“小跟班,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
李純風捂著頭,擺了擺手,示意沒事。
白茵看到他額頭出明顯青紫了一塊兒,她皺眉,回頭望了望陳淮驍。
陳淮驍臉色低沉得可怕,手裡的網球拍虛無地揮了揮,這個動作意味很明顯……
就是故意的!
白茵不知道倆人發生了什麼矛盾,但陳淮驍這樣的舉動,實在太過了。
“陳淮驍,你打人啊?”
她正要和陳淮驍理論,李純風立刻拉住了她的手腕,按了按:“酒店好像有醫務室,帶去我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