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哪個倒黴嫁給他(1 / 2)

庶女擺爛日常 慕如初 10323 字 9個月前

陸安荀在開封府既沒審問,也無定罪。一日三餐好吃好喝琳琅豐富,大有讓他長住下去的意思。

待喂了幾宿蚊子後,陸安荀怒了。

“拿紙來。”他大喊。

衙役忙去拿紙,又給他研了墨,隻見他大手一揮,洋洋灑灑寫了封認罪狀。

認罪狀很詳細,從為何打人,如何打,有哪些過節私仇等等皆敘得一清二楚。言辭懇切真摯、悔過之意深刻,無不令人動容。

衙役跟見鬼似的,捧著認罪狀跑出門。

“不好啦!陸狀元認罪了!”

開封府少尹龔吉安昨夜宿在小妾的榻上,小妾殷勤伺候令他今日起來滿麵春風。然而才踏進府衙,就聽得眾人到處議論。

“何事?”他問。

衙役道:“大人,陸狀元他......認罪了,還主動要求坐牢。”

聞言,龔吉安麵色古怪。

“認罪狀拿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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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荀認罪,人人震驚不可思議。

有人認為他認命妥協,畢竟繼父和未來嶽父努力了這麼久還是未能扭轉乾坤。

也有人認為他被逼迫,主動認罪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從此身負獄案,名聲臟汙成了洗不掉的人生印記。彆說入翰林院,興許這輩子做官都不可能。

他瘋了嗎?

龔吉安這麼認為!

蕭毅這麼認為!

連同陸安荀的繼父、蘇老爹,還有裘老先生也這麼認為!

然而當事人陸安荀,此時此刻正拿著把長柄圓鏡在照。

他雖過得不甚精致,可不代表不注重形象。畢竟話本和戲曲裡的英雄豪傑個個都是瀟灑俊朗的人物。

可眼下,他臉上被咬了一二三四、五個蚊子包,實在......憋屈得很。

過了會,他放下鏡子走到門口:“陳淮生,可有藥膏?”

陳淮生趕忙過來,愁眉苦臉跟死了爹似的:“安哥,都這時候了,您就彆管蚊子包了。您那封認罪狀交到了少尹手中,說不準還得有苦頭吃。”

“什麼苦頭?”

“下牢啊,牢裡蚊子可比這凶猛。”

“......你怎麼不早說。”

由於陸安荀認罪,案子再拖就可疑了。是以午膳過後,他這樁打人案就速速了結,按律關押半月,罰錢百貫即可。

然而誰也沒想到,就在陸安荀關押入牢還沒過半天,他又寫了一封伸冤書,直言他認罪乃逼不得已,個中隱情複雜驚險,請求案子重審。

這封伸冤書也不知通過何種途徑,徑直到了糾察刑獄司祁淵的手上。

這下,事情可真鬨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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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察刑獄司處理的就是各獄的錯案冤案,甭管你犯的什麼罪,但凡有錯有冤,刑獄司必定重新審理,即便是關押大理寺的死囚也可越權乾涉。

而且刑獄司辦案,手段可謂淩厲。既是錯案,這當中的陰謀、構陷、利益糾葛都能查得明明白白。往往一樁小案子,能扯出其中十數人。

一句話,隻要案子到了刑獄司,就不是案子本身這麼簡單了。

蕭毅聽得消息,先是錯愕,隨即怒不可遏。

“小舅,”蕭毅問:“人在你的地盤怎麼變成這樣?”

“我也沒想到。”龔吉安暗氣:“按計劃,原本這案子先拖著,至少拖到翰林院的人選定下來。孰料......這個陸安荀果真狡猾,來了招釜底抽薪。”

“眼下怎麼辦?”蕭毅問。

龔吉安搖頭:“上午刑獄司的人來了,將供狀和陸安荀都帶走,眼下案子脫離了我的範圍,我也無能為力。”

蕭毅閉了閉眼,沉重說:“小舅,這次有大禍了。”

案子到了刑獄司可就不是一樁打人案那麼簡單。陸安荀手上有他的把柄,當初的太學號舍坍塌,還有菀娘的事......

蕭毅不敢再想,說:“恐怕還會將小舅您也牽扯進去,畢竟前次的案子是經你之手。”

龔吉安又豈會不知?

陸安荀的案子經他之手了結,如今陸安荀喊冤,那必與他脫不了乾係。若前頭的事再扯出來,輕則丟官,重則入獄。

龔吉安急得火燒眉毛,思忖了會,說:“為今之計,便是請侯爺去國公府走一趟。”

蕭毅沉吟:“好,我這就去跟父親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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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荀在開封府喂了五天蚊子,第六天就去了刑獄司。

到了刑獄司見到昔日的死對頭,他抱臂站在天井中:“祁大人,草民冤枉,一切審訊我皆會配合,隻一點要求。”

“說。”

祁淵眉眼冷淡,隻微微勾著的唇角露出點幸災樂禍。

陸安荀道:“幫我安排間舒適的屋子,再弄瓶養顏膏過來。”

“......”

祁淵麵無表情走了,而陸安荀被衙役帶到了刑獄司後麵的一間廂房。廂房從外頭看去普通不顯,但入了裡麵可就令人咋舌了。

檀木桌椅,銀盞瓷器,金絲屏臥榻,還有精致的雪鬆盆景。連茶都是今年春新采摘的西湖龍井。

陸安荀問:“這裡是?”

衙役說:“這裡是我們大人平日小憩的地方。”

陸安荀嘖嘖鄙視,這個祁淵真是嬌貴,連歇午覺的地方都這麼奢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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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到的時候,陸安荀正在抹養顏膏,他左邊臉上還有未揉勻的乳白膏液。

“陸安荀,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蘇綰驚訝。

陸安荀捂著半邊臉:“你怎麼才來?”

蘇綰心頭一軟,小公主受委屈了。

“哎呀,想我了?”她走過去。

“......”

陸安荀扭頭繼續搗鼓他的養顏膏。

蘇綰坐下:“怎麼弄的?”

“蚊子咬的。”陸安荀咬牙切齒:“我懷疑龔吉安是故意的,我睡的那屋子門前有三口大水缸,還養了許多花草,一到晚上蚊子多如牛毛。”

“你就不會燃點驅蚊香?”

“燃了,沒用。”

“真可憐。”蘇綰奪過藥膏:“我來吧。”

她白嫩的手指沾了點藥膏,對著陸安荀臉上的蚊子包輕輕揉抹。

手指溫熱,碰著他皮膚癢癢的,陸安荀不大自在,索性閉眼。

“起初我爹爹和林伯父聽說你認罪了,兩人愁得不行。你也真是的,暗裡有這個計劃為何不提前透露一聲,害得我們擔心。”

陸安荀問:“你也擔心?”

“你這不是廢話嗎?”蘇綰手勁重了點,揉得陸安荀“嘶嘶”地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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