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卿介紹道:“摩尼教乃前朝一個叫張角的人創立,他們崇拜日月,信光明之神,尚白衣。以四海兄弟皆一家相稱,信光明必定戰勝黑暗教義。”
他說:“我原本以為這些人已經消失了,沒想到一直在民間秘傳,居然還傳到了撫州。”
蘇綰蹙眉,總覺得杜文卿這話裡頭含著些什麼。
她隱隱不安,但又不知那股不安是什麼。再轉頭去看時,那些人已經進了一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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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一宿,次日隊伍早起繼續向撫州出發,這般走走停停又行了幾日,天氣總算放晴。
在即將到達撫州州郡時,一行人經過狹小山道,山道另一旁出現夥人。
彼時正值傍晚天色昏暗,杜文卿以為是山匪命人全部戒嚴。朝廷帶來的人不多,也就一小支護送的士兵,所有人持刀屏氣凝神靜待。
蘇綰坐在馬車裡也緊張得很。
那些人來得氣勢洶洶,似乎還有馬蹄聲。馬蹄由遠而近,在彎道對麵大喊:“你們可是從東京城來的?”
杜文卿沒回話。
“喂!問你們呢!可是東京城來的欽差?”
這聲音聽著耳熟,好像......朱茂?
蘇綰掀開車簾仔細瞧,果真是朱茂的身形。而對麵的人也瞧見了她,立馬轉頭大喊:“安哥,真的是嫂子來了!”
下一刻,更多馬蹄聲湧過來,很快彙入欽差隊伍中。
得知是陸安荀前來,所有人鬆了口氣。
蘇綰下馬車,遠遠地望著站在人群中消瘦的人,心
情激蕩。
陸安荀也站那定定望了她一會,然後跟杜文卿說話。
“我聽說朝廷的欽差十月底就已經出發,早早就派人在此等候,為何現在才到?”
杜文卿在這見到陸安荀,心情頗有些開闊,臉上笑道:“前幾日下雨,路上不好走,耽擱了。”
陸安荀點頭,又忍不住朝蘇綰這邊望了眼。
“陸兄怎麼在這?難不成特地等我們?”杜文卿問。
陸安荀搖頭:“這裡有山匪,我猜你們可能路過這裡,所以早早就派人來這接。”
“山匪?”
“正是,不過這些山匪不成氣候,起初還能鬨事後來被我打了幾次就躲了幾次。我怕他們......算了,你們平安到就好。”
同行的還有幾個從東京城來的官員,許是一路上頗多感慨,見了個陸安荀不停忙著寒暄。
蘇綰都不曾有機會單獨跟陸安荀說話,最後眼看天色漸暗,陸安荀上馬領著他們往前走。
如此,約莫又走了兩個時辰,才總算到達撫州州郡——臨川郡。
陸安荀依舊不得閒,他派人送蘇綰回了住處後,跟朝廷來的官員們議事去了。
送蘇綰回住處的是朱茂。
路上,蘇綰詫異問他:“你不是在津陽縣當廚子嗎?怎麼來撫州了?”
朱茂說:“安哥這需要我們,我就來了。”
“你們?還有誰?”
“還有丁三。”
陳淮生當了縣令,丁三榮升為津陽縣的主簿。隻不過撫州這邊後來搞招商,沒有比原先在津陽縣的那批領導班子更能勝任了,所以陸安荀就把丁三和朱茂招來了這裡。
“原本衛峰也想來,但他事多走不脫。”
蘇綰問:“津陽縣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可好啦!”朱茂說:“熱鬨得很,比東京城還熱鬨。”
他說:“你們回京城後,那裡又建起了許多客棧、酒樓,東西城的兩個瓦子拆了,阿生說瓦子限製商市,不搞瓦子。凡是想做買賣的隻要有鋪子都可以做買賣,現在津陽縣城裡城外到處都是做買賣的人。”
“而且縣城擴大了一倍,城外西邊又建了很多房屋,那些房屋甭提多漂亮了,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有假山有水池,走出門還有樹有花,就跟逛皇宮禦花園似的。”
蘇綰好笑。
清楚他說的西邊房屋應該是自己與百裡言玉合夥投資的那些屋舍。可不就跟花園一樣?
在建設前她就跟園林工匠們商討過圖紙,按照後世小彆墅的設計,五步一景,十步一屋。屋外有花有草有假山,還有公共娛樂之地,園區規劃極好。
“你們在撫州情況怎麼樣?”蘇綰又問。
提到這個,朱茂頻頻擺手:“快彆提了,安哥雖然升了大官,但這官不是人當的。”
“怎麼說?”
“撫州這地方水災過後不僅窮還到處......”
說到這,他突然捂嘴,嘿嘿笑:“安哥不讓我說來著。”()
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蘇綰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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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
“當然,撫州的事全國關注,能有什麼秘密?”
“也是!”
朱茂點頭,然後打開話匣子巴拉巴拉開始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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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荀是夜裡子時回來的,原本以為這個時候蘇綰應該睡下了,不曾想走進內院,見她提燈站在門口的掛花樹下。
她笑盈盈地看著他沒說話。
陸安荀腳步停下,隔著幾步遠盯著她傻笑,也沒說話。
過了會,蘇綰突然轉身,提燈進門。
陸安荀也跟著進門。
兩人默契不言,卻各自心熱。待進了屋子後,陸安荀砰地將門關上,然後把蘇綰幾步抵在牆邊。
他氣息也陡然粗重,灼熱的唇覆上來。
蘇綰手上的燈籠落靜悄悄地落在地上,沒一會裡頭的火熄滅,屋內瞬間變得漆黑。
黑暗裡,陸安荀將蘇綰抵在牆上,越發放肆。
他仿佛想將她揉碎一般,用力而急切。
“蘇綰......蘇綰......”他說話的氣息像焯過滾水,又熱又濕地落在蘇綰的脖頸上。
蘇綰一聲聲地應著他,像呢喃又像哭訴。
幾月未見,這一刻思念全湧了出來,如厚重而沉密的潮水,溫柔地將他們淹沒。
蘇綰在他的親吻中窒息。
他身上還帶著從外頭忙碌回來的寒氣,貼著她的胸口冰冰涼涼。
“為何忙到現在?”她問。
陸安荀囫圇回道:“撫州事多,明天我就得去縣城怕來不及跟他們議事。”
“明天?”蘇綰推開他些許,氣喘籲籲問:“你要離開臨川郡?”
“嗯。”陸安荀愧疚地親了親她的唇:“你在這好生等我,過幾日我便回來。”
說完,他將她抱起轉了個圈放在桌上。
烏漆麻黑的,蘇綰也不知自己坐的是什麼地方,隱約可感到下頭墊著些書冊。
她推陸安荀:“彆,去裡頭吧。”
可不知為何,幾個月未見的陸安荀似乎變得又大膽又狂放。
野得很!
居然在這就將她的小衣和褻褲脫了去,然後重重地壓過來。蘇綰抵擋不及,整個人往後仰了仰,手撐著桌麵。
過了會,她從一絲清明中醒來,伸手去摸他的背。
“做什麼?”陸安荀揮開:“老實點!”
“我就要摸。”
“......”
陸安荀不讓,見她鍥而不舍,索性將她抱下來讓她麵牆而立。
蘇綰摸不到隻好放棄,被她往前推了下隻好趕忙扶穩。
“我聽說你背上受傷了?不是說隻是傷在胳膊嗎?”
“胳膊上的是鎮壓暴民時傷的。”
“那背上
() 的呢?”
“前些日剿山匪時傷的。”
“我怎麼沒聽你提過?嚴重嗎?”
陸安荀笑,意有所指地用力撞了下:“你覺得嚴不嚴重?”
“......”
“不行,我要看過才放心。”她欲轉身,但陸安荀不讓,握著她的腰突然加快。
頓時,蘇綰陷入半死不活中,也沒心思去看他的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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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外間鬨了一頓,各自滿足。
之後婢女進來點燈,又送了熱水進來。蘇綰想看陸安荀的傷,也悄悄摸進淨室,婢女們見了紅著臉退出去。
蘇綰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手快觸碰到他的背時,陸安荀倏地轉身攥住。
他無奈:“非看不可?”
“非看不可。”蘇綰點頭:“朱茂說這次剿匪你受傷了,你還起高熱,險些丟一條命。”
蘇綰說到最後聲音有些哽咽,原來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陸安荀的處境居然這般凶險。
“已經好了。”陸安荀說:“這會兒L已結疤,傷疤太醜不想讓你看。”
“我們都成親了有什麼醜不醜的?難不成你還怕我嫌棄你跟彆人跑了?”
她說完,墊著腳去親陸安荀的唇,隻把陸安荀親得意亂情迷,然後趁他猝不及防扒下他的衣裳。
當看見背後半臂長的傷疤時,蘇綰愣住了,眼淚也無聲地落下來。
陸安荀一動不動,任她看:“我就說很醜吧?你非要看。”
蘇綰輕輕摸他傷口:“陸安荀,疼不疼啊。”
陸安荀轉身,笑道:“你居然哭了?”
“蘇綰,”他捏她臉頰:“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這點傷也能哭?”
他四下找了找,想找張帕子幫她揩淚,但自己身上赤\\\\裸,衣裳也是濕的,隻好用手指幫她擦。
可蘇綰竟像是水做的,眼淚越擦越多。沒法子,陸安荀索性將人抱進浴桶中。
“彆哭了,”他溫柔地親她的眼睛:“我沒事,這不好好的在你麵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