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2)

庶女擺爛日常 慕如初 15440 字 3個月前

接過聖旨後,陸安荀和蘇綰坐在廳中靜默相望。

良久,陸安荀問:“你不高興?”

蘇綰悶悶道:“我很難高興起來,雖然你又升官了,可朝廷每次給你升官就派你去辦艱巨任務,津陽縣就不說了,這次撫州差點丟了命,接下來等待你的又不知是什麼。”

陸安荀心頭一軟,安撫:“不必擔心,隻是個糧官而已。”

“陸安荀你當我傻?”蘇綰道:“二十萬禁軍的糧官,衣食住行都得你負責,那可是二十萬人啊,還不止呢。除去上戰場的二十萬,後頭運糧的,燒火的,喂馬的,哪樣不要協調?”

陸安荀挑眉:“咦?你懂得不少啊。”

蘇綰對他翻了個白眼:“說得好聽是三品重臣轉運使,說得不好聽就是負責幾十萬人吃喝拉撒的老媽子。”

“.......”

“朝廷沒人了麼?你人在撫州已經夠忙了,為何要派你去?你在朝中......”

說到這,蘇綰停下來,狐疑看向陸安荀。

“陸安荀!”她問:“這差事該不會是你自己求的吧?你是不是早就這麼打算了?”

不怪她這麼猜想,主要是適才陸安荀接聖旨時接得相當利索。

“哪有?”陸安荀坐直。

“真的沒有?”

陸安荀認真誠懇地點頭:“沒有,我豈有那麼大本事左右朝廷任命?”

蘇綰心想,也是。

她又狐疑覷了眼陸安荀,隨後問:“聖旨讓你儘快趕往燕山府,你打算何時出發?”

“明日。”

“這麼快?”

“行軍打仗,糧草先行。大軍出發在即,我得先趕去燕山府準備。”

“哦。”蘇綰起身。

“去哪?”陸安荀問。

“當然是收拾東西。”蘇綰悶悶地說:“雖不願你這般辛苦,可也清楚你肩負責任,罷了,誰讓你是陸安荀呢。”

她邊走邊嘀咕:“才來撫州沒多久呢,又要離開,這日子一天天奔波沒法過了。”

陸安荀嬉笑地跟在她身後:“怎麼沒法過?我負責奔波,你隻管在家吃好喝好就行。”

蘇綰剜他一眼:“你意思是讓我守活寡?”

“原來你是在意這個?”

“?”

“我明白了。”陸安荀點頭。

彼時,蘇綰不清楚他明白什麼,然而到晚上就清楚了。

陸安荀身體力行,洗漱過後就拉她上床榻安置,從戌時愣是折騰到子時方歇。

兩人許久未這般酣暢淋漓過了,這會兒蘇綰雙頰發紅,眉眼含春。趴在他身上,手攪著他褻衣係帶,問:“你也要跟著去戰場嗎?”

“看情況。”陸安荀閉著眼說:“糧草得緊跟將士,戰場在哪,糧草就得到哪。”

想了想,蘇綰說:“不若我跟你一起去吧。”

陸安荀睜開眼:“

邊境苦寒之地,哪適合你去?”()

你是何意,難不成在你心裡我蘇綰是嬌滴滴的金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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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

“哪裡是?”

“你若不金貴適才喊累做什麼?”

“......”蘇綰無語:“這能混為一談?”

陸安荀頓時來了精神:“既如此,那再戰一回?”

“陸安荀,你不覺得你現在這樣挺......”蘇綰目光複雜:“放浪形骸?”

床榻內的陸安荀跟白天的不一樣,這種時候他又野又強勢。

他眨眨眼:“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索性坐實罪名。”

話落,他準備翻身將蘇綰壓住,結果蘇綰死死抵著他:“你敢!”

這種時候,陸安荀很敢,當即不管不顧地又將人狠狠擺弄了一頓。

待蘇綰迷迷糊糊神誌混沌之際,陸安荀吻了吻她額頭,低聲道:“蘇綰,戰場刀劍無眼,我明日派人送你回東京城,你在東京城好好等我。”

蘇綰聽見了,半死不活中,她想,鬼才回東京城等他。

次日,陸安荀早起去官署,用一天的時間將撫州的事情交接完畢,晚膳後與蘇綰短暫地溫存了會,然後帶著京城來的各路糧官們奔往去燕山府的方向。

蘇綰站在城牆上,乖巧地揮手送彆他,見車馬很快消失在暮色中,便也轉身回了府。

.

而此時,東京城祁國公府,書房裡時不時傳來祁國公的怒斥。

“你去易州做什麼?你可知眼下是你姑母用人之際?二殿下那邊正謀劃著怎麼對付祁家,你倒好,居然想離京去戰場。”

“打仗那也是襄王的事,即便立功也是嘉獎襄王,你去隻是陪襯罷了,並不劃算,倒不如留在東京城好生為你姑母經營。”

“再說了,耿將軍之女與你問過八字,再過不久就得定下親事,這時候你離京,那耿家親事怎麼辦?”

“父親立足京城運籌帷幄,想來這些小事自會解決。”祁淵不鹹不淡地應聲。

頓時惹得祁國公冒火:“小事?我與你說的樁樁件件是小事?你姑母的事是小事?娶妻生子是小事?”

祁淵:“我已向皇上遞交請命奏書,心意已決。”

“你——”祁國公氣得半死:“你這個逆子!”

兀自氣了會,他清楚這些年兒子羽翼漸豐由不得他了。便隻好心累地相勸:“好,旁的我不說你,隻是耿家的親事不能丟。你年紀也不小了,即便不想這麼快成親,那就先把親事定了,待你回京後再迎娶。”

“不必了。”

“不必什麼?”

“我無意娶妻。”

“你無意娶,那耿家小姐怎麼辦?”

“耿家小姐誰想娶誰娶。”

一句話,成功地將祁國公氣得仰倒,抓起桌上的茶盞就往祁淵砸去。

祁淵正抬腳出門,茶盞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腳下,碎裂聲音在

() 夜間刺耳。

他頓了頓,麵無表情離去。

.

祁淵請奏隨襄王出征,此事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他瘋了?放著好好的刑獄司主不當,去戰場當個小將?”

“再說了,他不是要輔佐祁貴妃嗎?眼下正是二皇子跟太子黨較勁的時候,有祁淵在,二皇子至少還能收斂,可他這一走,純粹是不管祁貴妃死活了。”

太子黨得知此事,鬱悶得不行,原想扶持祁貴妃之子就是看在有祁國公府勝算大。然而祁國公府主要也是看祁淵,不曾想,祁淵就這麼撒手不管了。二皇子一黨倒是幸災樂禍看好戲,祁淵一走,他們少了個勁敵。

隻不過,也有人察覺出了點不尋常。

一個襄王,一個祁淵,再一個在撫州的陸安荀。

原本毫無乾係的三人,卻詭異地站在了同一條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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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皇上準了祁淵的請命書。六月初,大軍集結,由襄王掛帥,二十萬雄兵浩浩蕩蕩地開往邊境之城。

全國矚目的征遼之戰拉開了帷幕。

這廂,大軍出發時,陸安荀已快馬趕到了燕山府邊境。越是臨近燕山府,開戰的氣息越濃。不論是茶寮還是客棧,皆能聽到百姓們談論征遼之戰。

這日,陸安荀到了個縣城的酒樓歇腳。剛坐下,就聽得隔壁一桌人在說話。

“據說遼國的耶律泓身高八尺,孔武有力,還曾打過無數勝仗。倒是咱們四個襄王......襄王沒怎麼聽說過啊。”

“對啊,襄王這些年不是一直在封地嗎,怎麼突然帶兵打仗了?”

“這一仗也不知輸贏幾何。”

“你不看好?”

“我一個小老百姓看不看好有何用?你沒見有錢人聽說打仗趕緊搬遷了嗎?”

“那就是不看好這位襄王,可襄王年少時也曾上過戰場,聽說也是位能征善戰的。”

另一人搖頭:“我看懸,耶律泓是誰?常年在戰場上廝殺之人,年紀四十正身強力壯。而襄王多年在封地,且今年也不過二十有二,再能征善戰,耶律泓走過的路也比襄王吃的鹽多。這兩人對上,懸得很。”

“照你這麼說,這場仗必輸了?”

“我可沒這麼說,打仗這種事誰說得準呢?不過若是能走還是趕緊離開燕山府吧。”

“我們小老百姓離開燕山府能去哪?田地在這,家口也在這。不像那些富戶,有錢到哪都能安家。”

“唉!說得也是!”

陸安荀聽到這,蹙眉。

沒想到燕山府這邊的百姓對這場仗這般消極,百姓如此惶恐,可不是好事。

至少對於他征集糧草很是阻礙。

待用過膳後,已是傍晚,陸安荀沒打算在這歇息,下令隊伍繼續上路。

一路跟著的糧官們有的是從東京城來的,錦衣玉食過慣了,跟陸安荀這樣習武之人沒法比。聽說要立即趕路,苦不堪言,卻不得不聽

因為陸安荀說:“誰不想走,那就滾回京城!”

走,怎能不走?陸安荀這人不講半點情麵,若不聽從,他還真能將你收拾打包回京。

可當一行人出縣城時,官道上發現許多商隊。分明白天沒見多少人,可一到晚上,商隊紮堆。

這現象怪得很。

陸安荀停下,著人去問。

過了會,那人回來說:“大人,這些商隊都是運糧的。”

“運糧?運到哪去?”

“聽說運往南邊去。”

聞言,陸安荀蹙眉。

北邊打仗要用糧,而這些人把糧運往南邊是何意?

他想起此前在酒樓聽的那些話,百姓們不看好這場仗,許多人紛紛逃離燕山府。富戶們恐怕早已嗅到了氣息,忙把錢糧轉移。

可他陸安荀來燕山府是征糧的,若燕山府沒糧他還怎麼征?

陸安荀再次看了看城門口集結的商隊,這還隻是燕山府邊境一個小小的縣城,可想而知,其他地方轉移糧食更加猖獗。

果然如他所料,接下來一路,越靠近燕山府,路上見到的運糧商隊越多,有的商隊甚至運糧人數達到了上百人。而著人去打聽,皆是說這些糧要運往南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