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2 / 2)

庶女擺爛日常 慕如初 21408 字 9個月前

見蘇綰來,羅大人吩咐道:“來人!將她押起來!”

“且慢!”蘇綰厲聲:“官府抓人也得有抓人的理由,你帶人擅闖府邸,不由分說就抓,理由呢?”

“理由就是.......”羅大人道:“本官懷疑你通敵,藏匿朝廷命官莊涿莊大人,這還不夠充分?”

“羅大人也說了,你隻是懷疑,證據呢?你是親眼看見了?還是親耳聽說了?”蘇瑛上前,攔在蘇綰麵前:“我小妹乃朝廷命官女眷,豈容你胡亂定罪?奉勸羅大人想好了,若是憑空誣陷,羅大人是要吃牢獄的。”

羅大人笑:“想要證據?好,本官現在就給你證據。”

說完,他吩咐:“給我搜!一個地方也彆放過,莊大人興許就在這裡!”

另一個官員是被羅大人慫恿來的,這會兒心裡沒底,猶猶豫豫地勸:“羅大人,這可是陸大人府邸,我們就這麼搜不妥吧?”

“隻管搜!本官已上書朝廷,奉太子口

諭肅清燕山府奸細。若陸夫人是清白的,太子自會還她清白。”

蘇綰一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羅大人是太子的人,而燕山府調糧延遲的事說不定太子也參與其中。搜查莊涿是假,將莊涿殺人滅口是真!

之所以想把她押起來,恐怕是擔心她得知了其中陰謀,也想殺人滅口。如此看來,她更不能讓他們帶走,誰知道這一去還有沒有命?

可莊涿確實藏在府上,若被這些人帶走,屆時再反咬她一口,可真是有理都說不清了。

她飛快思忖對策,急忙吩咐雲苓:“叫府裡的侍衛們都攔著,誰也不許搜!”

羅大人笑了:“陸夫人這是何意?”

“何意?羅大人心知肚明。”蘇綰道:“前有你拚命阻攔燕山府調糧去平洲,後又胡攪蠻纏誣陷我與遼軍勾結,如今糧已安全送到平洲足以證明我的清白,你還有什麼可疑惑的?就因為莊涿不見了?就算莊涿不見也輪不到你來查我,燕山府糧官總領不還有陸安荀嗎?莊涿出事,你不通報陸安荀,反而上書東京城告知太子,我倒要問問你,這般逾越職權是何意!”

蘇綰一句一字揭穿他:“莫不是羅大人心中有鬼,所以急不可耐要在陸安荀回來之前將我定罪?”

羅大人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又恢複自然。他冷笑:“陸夫人好一張利嘴!隻可惜,與本官爭辯無濟於事,本官奉的是太子口諭,陸大人要是不服,隻管去跟太子說!”

“來人!”他揮手:“將陸夫人押起來!”

蘇綰心頭一慌,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應對之際,一夥禁軍衝進來。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個氣勢渾然的聲音。

“羅大人果真氣派!居然連我陸安荀的人也敢抓!”

蘇綰轉頭,就見陸安荀大步從門外進來。

.

陸安荀回來這麼快,令所有人始料不及。

蘇綰詫異,羅大人也詫異。

他臉色大變:“你......陸大人竟然回來了?”

“怎麼?”陸安荀飛快地觀察了眼蘇綰,見她狀態還好,暗暗放心。他走入內堂:“羅大人是盼著本官回呢,還是盼著回不來呢?”

“豈敢豈敢。”羅大人訕笑:“陸大人來得正好,有件事要向陸大人稟報。”

“你不會想說本官夫人通敵,莊涿失蹤的事吧。”

“陸大人知道了?”

“知道,”陸安荀拉著蘇綰徑直坐去上首:“糧是本官讓她送的,送糧的法子也是本官授意。至於莊涿......”

陸安荀神色一凜:“他串通外賊擅自篡改送糧日期,本官將他抓起來了。”

蘇綰驚訝,沒想到陸安荀來時就已經把燕山府的事了解得清清楚楚,想必是百裡言玉路上告訴他的。

這樣也好,免得她再費口舌說一遍。

她好整以暇坐著,莫名覺得有個權勢滔天的夫君撐腰,這感覺極好。適才還囂張跋扈的羅大

人,立即變得恭恭敬敬。

索性,再趁機燒把火。

“夫君,”蘇綰委屈地說:“幸好你來得及時,再晚點羅大人就要把我押走了。”

陸安荀配合她演戲:“哦?你是我陸安荀的夫人,羅大人為何要抓你?”

“羅大人誣蔑我通敵,欲強行押我入牢審問。”

羅大人垂眼掩飾慌張,忙拱手行禮:“誤會一場,此前下官也是受人蒙蔽,那人狀告陸夫人通敵,所以下官才......”

“哦,原來是誤會啊。”陸安荀笑了笑:“不過既然羅大人來了,也不能讓你就這麼回去。”

羅大人不解:“何意?”

下一刻,就聽陸安荀吩咐:“把羅大人抓起來!”

“陸大人,敢問下官犯了何事?若隻為夫人出氣而扣押本官,乃徇私枉法!”羅大人一字一句威脅道:“陸大人無憑無據抓人,就不怕太子怪罪嗎?”

陸安荀冷笑,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樣:“老子抓你就抓,難道還要考慮太子的心情?”

“你——”

“彆愣著!”陸安荀對禁軍道:“先把羅大人關入牢中餓三天。莊涿通敵,說不定羅大人是幫手,此事得好生查。”

“是。”禁軍湧上來,立即將羅大人拿下。

就這麼地,陸安荀回來當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押了燕山府好幾個糧官,多日未露麵的莊涿也被光明正大地關押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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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襄王發動對遼的最後一戰。

這一戰,襄王改變戰術,采取組織進攻、分割包圍策略,將耶律泓打得節節敗退。耶律泓失守牛頭山,帶領剩餘七萬殘軍往北逃竄,襄王乘勝追擊,徑直追到陽關一帶,又連奪下兩州。

至此,遼軍大敗,持續了三個月的征遼之戰落下帷幕。

在大宋將士們歡呼之際,遼國的邊陲小鎮,原本領軍北逃的耶律泓坐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裡。

他麵前一盞昏暗的油燈,下屬正在幫他包紮左肩上的傷口。

過了會,下屬不解地問:“殿下,我們為何不回王廷去?眼下局勢,二王子和三王子肯定會趁機作亂。”

耶律泓敗北,聲望大減,王廷勢必有人趁機踩耶律泓並奪權。若不儘早回去主持大局,再拖延些時日,恐怕變故增多。

“不急。”耶律泓陰沉地盯著油燈,燈芯火苗映在他眼中,像鬼魅搖曳。

“難道殿下還有其他謀劃?”下屬問。

耶律泓沒吭聲。

這一戰他輸得徹底,可他並不是敗在襄王手上,此前退讓是他故意為之,意在佯敗誘敵深入。而平洲之戰原本計劃得周密,卻因為那個蘇氏女給敗了。

與其說他敗給了襄王,倒不如說敗給了蘇氏女。

一個女人而已,憑她還能登天?耶律泓以前是這麼想的。

他向來看不上女人,在他眼裡,女人無非是床上玩物或用來穩固權勢的工具。即便後來發現蘇氏女

聰明,也隻是覺得她比其他女人多了幾分膽識和計謀而已。

但現在,他不這麼認為了。

在他眼裡,蘇氏女是讓他二十萬遼軍大敗的罪魁禍首。

此仇不報,他怎甘心回去?她讓他損失這麼大,總得補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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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結束後,陸安荀變得越加忙碌。

蘇綰問他忙什麼。

陸安荀道:“現在已打完仗,襄王不日就要回京。在他回京之前,有些事得提前準備。”

蘇綰懂了。

襄王在戰場上應敵是真刀真槍地打,可回了東京城還有一場不見血的硬仗。若無充分準備,隻能被動吃虧。

隨陸安荀從東京城來的糧官幾乎有一半是太子的人,這些人陸安荀之前沒機會收拾,趁這次莊涿通敵事件,陸安荀索性以查案為由全部扣押。

這些天,他忙裡忙外就是在審查太子奸細。

“太子在戰事上動手腳,這裡頭還牽扯耶律泓......”陸安荀道:“襄王這次回京必定要送他大禮。”

“有把握嗎?”

“證據確鑿。”

想到什麼,陸安荀將蘇綰樓過來:“蘇綰,你又幫了我,若無你警覺應對,平洲這一戰不一定能勝。”

他道:“我得好好謝你。”

蘇綰順勢坐上他的腿:“好說,那你想怎麼謝我呀?”

“我想.......”陸安荀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她,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語。

“......”蘇綰不樂意:“這哪裡是謝我?分明是你自己討好處。”

“好不好?”陸安荀哀求:“我輕輕地。”

他還沒臉沒皮地補充:“我看過醫書了,懷孕婦人三個月後就可以行房。難道你就不想嗎?”

想,怎麼不想?自從她被耶律泓抓走到現在兩人已經一個多月沒行房了。

她也想得很。

上回在烏家鎮相聚短暫沒能有機會,這次他好不容易回來,卻又一頭紮進燕山府的案子中。

難得今天兩人都得了點閒。

但蘇綰不想這麼輕易答應他,她故作絕情:“我一點也不想。”

陸安荀被她這模樣勾得發饞,一雙眸子可憐巴巴跟大狗狗似的。

“好不好?嗯?”他親她的唇:“我一定輕輕地。”

陸安荀這人就是這樣,平時慣愛當大爺,霸道起來比誰都霸道。可在這種時候,求起蘇綰來,什麼低聲下氣的好話、什麼可憐模樣都做得出來。臉麵這種東西早被他扔犄角旮旯去了。

蘇綰受不住,三兩下被他點火,以燎原之勢迅速蔓延。

很快,兩人在書房裡就胡鬨起來。

半醉半醒間,蘇綰開口問:“襄王何時回京?”

“你想回京了?”

“我想我大姐和三姐了。”

陸安荀抬起她的腿,緩緩動作:“可能.......暫時回不來。”

“為何?()”

因為祁淵受傷了。⑺()”

蘇綰奇怪:“怎麼又受傷?”

“我哪裡知道?”陸安荀一臉鄙視:“他一個大老爺們兒嬌貴得跟什麼似的。”

“......”蘇綰不理會,又問:“那我三姐呢?也還在軍營中?”

“大姐沒能回,三姐也隻好陪著,不過倒也不是閒著無事。”

“我三姐在軍營裡還能有什麼事?”

“襄王行軍打仗喜研究輿圖,正好有些不懂的.......向三姐請教。”

這話說出來,陸安荀都替襄王臉臊,用什麼借口不好,非得用這個。

輿圖不懂?他不懂才怪!

蘇綰聽完,“哦”了聲,也沒多想,揪著軟衾,閉眼享受。

陸安荀動作了會,好奇地看向她的肚子。

“蘇綰。”

“嗯?”

“你說咱們會不會生個女兒?”

蘇綰閉著眼問:“你為何這麼想要女兒?”

“想。”陸安荀說:“女兒乖,若能長得跟你一樣更好。”

“可萬一是兒子呢?”

“那就得好好教了,不能學壞,敢不聽話,我收拾他。”

“........”

一陣熱浪襲來,蘇綰弓起身子,手指緊緊摳著陸安荀的肩。

“陸安荀,”她說:“我們生兩個孩子吧,一男一女,女兒像我,兒子像你就好。”

“好。”陸安荀低頭去親她:“聽你的。”

.

戰事結束後,蘇綰閒下來,這一得閒就發現衣服不夠穿了。

畢竟已懷身孕,再過不久肚子就會變大,得多備些衣物。此前全部心神都在送糧的事上,沒留意這些。現在閒下來,她就想給自己裁些衣裳。

見陸安荀也沒兩件好的,於是又打算給陸安荀也添幾件。看二姐對穿著不上心,便又把蘇瑛的攬過來。

這麼一攬,衣裳越攬越多,連帶著身邊的婢女也打算換新的。

“行吧,”蘇綰拍板:“我們去綢緞莊選布料,反正過不久就得回京,提前做一些路上備用也好。”

是以,趁著這日天氣好,蘇綰拉著蘇瑛一起出門。

可在她出門後,路邊蹲著的小乞丐,立即起身跑了。

...

城西一家破舊低矮的鋪子裡,此時隻開了半扇門。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正坐在爐邊煮酒,待酒煮好,他含了口噴在匕首上,再用布細細擦拭。

此人正是易容後的耶律泓,兩日前就混進了燕山府中。

“得來全不費工夫。”他說:“本王正要找機會,沒想到機會就這麼來了。”

他又問:“陸安荀現在在哪?”

“殿下,”那乞丐模樣的男人說:“陸安荀在官署,屬下派人一直蹲守在府衙門外,未曾見陸安荀出來。”

想了想,他問:“需要屬下像上次那樣將蘇氏女引出城嗎?”

“不必,本王親自捉她。”耶律泓不緊不慢地收好匕首:“本王要在陸安荀的眼皮子底下捉他的妻子,我倒要看看他會如何應對。”

須臾,他吩咐:“去準備吧。”

“是。”男人得令,立即出門。隻是出門前他又縮小身子,變成了街邊那個小乞丐。

沒多久,耶律泓按著指引,來到布莊。看見手下留的記號,就知道事情辦成了。

他不慌不忙,在路邊攤子丟了兩個銅板,要了盞茶吃。

一盞茶吃完,這才走進巷子,然後提足一躍,翻了進去。

此前那個乞丐上前來,他身邊還跟著幾個蒙麵人。

“殿下,”他指著西邊的一間屋子:“人在裡麵。”

耶律泓“嗯”了聲,大步過去,推開門。

入目的,是個著湘妃色褙子的女子,她長發柔順披肩,頭上不倫不類地戴著支珊瑚珠釵。

低頭捂臉的模樣,像是害怕又像是嬌羞。

莫名地,耶律泓覺得不對勁。

果然,當這女子抬頭露出那張臉時,耶律泓驚駭。

“怎麼是你?”

一身女裝的陸安荀,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周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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