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長泱含淚怒賺兩百中品靈石,再看那青年的眼神比看到榜一大哥都要親切。
將他扶起來後,雙方互通了姓名。
青年自稱名叫沈遮,是斬蒼派的弟子。
諸長泱聽完不免震驚,經過這些日子的惡補,他對縹緲大陸各大門派有了大致的了解。
這斬蒼派乃是大陸最頂尖的劍宗之一,與西域昆侖並稱。
諸長泱驚訝的倒不是沈遮是斬蒼派的弟子,而是他作為斬蒼派的弟子,禦劍技術竟然這麼差。
這就跟藍翔技校的學生不會開挖掘機一樣,不能說完全沒有,但確實說不太過去。
諸長泱顯然並不是第一個有此疑惑的人,見他欲言又止,沈遮頓時了然,當即“哈哈”一笑,大方道:“我是家裡花了一些錢,才給送進斬蒼派的,修為上比我的同門稍差一些。”
諸長泱懂了,原來是花了擇校費。
然後他就酸了,斬蒼派就相當於劍修裡的清華北大,這“擇校費”恐怕不是“一些”那麼簡單,這是一個純純的富二代啊。
沈遮不知自己無意間流露的富貴氣息刺痛了一位貧窮穿越者的心,隻巴巴看向旁邊停著的“滑板車”:“諸兄,那個‘車頭'……”
君倏之前還有些嫌棄這車頭,被沈遮一看,又莫名有點不爽,也看向諸長泱:“真賣啊?”
諸長泱被他看得莫名心虛:“……”
碰瓷倏怎麼總在沒必要的地方體現出奇怪的占有欲?
“賣,當然賣。”諸長泱道,不過,他略作沉吟,又對沈遮說,“這個是我自用的,這樣吧,我重新再造一個,晚些交貨給你,你看行不?”
這個決定主要倒不是因為君倏,實在是沈遮給的太多了,諸長泱沒好意思給人個二手的。畢竟土豪甲方難得,服務好了說不定能發展成回頭客。
君倏聞言露出喜色,當即飛快把車頭拆卸下來,連著劍一起裝進了芥子袋裡。
動作堪稱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諸長泱:“。”
“行。”沈遮倒沒多想,爽快地從芥子袋中掏出一張票據,“那我先付你五十定金,等拿了貨,再把餘下的款項給你。”
“就這麼定了。”諸長泱也點了點頭,接過了票據。
修真界也是有錢莊的,而且很高級,所用的票據上有特定的防偽符咒,無法作假。
沈遮遞過來的票據上就有一個淡淡的金色印鑒。
雙方可謂一見如故,談妥交易後,便相攜往滄波城裡走。
諸長泱趁機向沈遮打聽,知不知道哪裡可以弄到長春樓婚禮的請帖。
“諸兄也想去觀禮?”沈遮熱情道,“那你可問對人了,我正好認識倒賣這個的,你稍等,我給你問問。”
說著拿出傳訊玉牒,發了封短箋出去,對方也很迅速,不一會就回了信。
沈遮眉毛一挑:“諸兄,你運氣不錯啊,那人手上正好還有幾張帖子,要價也不貴……”
“真的嗎?”諸長泱一喜,“那我要……”
沈遮續道,“入門的一張隻要五百中品靈石。”
“咳咳,”諸長泱差點沒被噎死,硬生生地轉了話鋒,“我要喘口氣。”
他就不該輕信富二代口中的“不貴”。
“算了算了。”諸長泱擺擺手,“我到時候在外麵看一看,感受一下氣氛就好了。”
本來他也沒想過能真到現場觀禮,這種豪門盛宴,想也知道請帖有多搶手。
不過一張入門的帖子就炒到五百中品靈石屬實過分了,果然不管在什麼世界,黃牛的心都是黑的。
“那好吧。”沈遮聞言也沒多說,隻是又提了一句,“你要是改變心意再和我說,最好早點,這東西是越晚越貴的,聽說主廳的請帖,黑市現在已經賣到一上品靈石了。”
上品靈石和中品靈石的兌換比例是1:1000,也就是說,一張主廳的請帖,夠買諸長泱兩次技術專利了。
諸長泱用憂傷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世界上的有錢人那麼多,為什麼不能多我一個?”
“這……”沈遮一時無言,頓了一下,才乾巴巴道,“其實也不是有錢人炒起來的,聽說高價買主廳帖子的,主要都是孜久問的愛慕者。”
諸長泱悟了:“……傷心富婆啊。”
那難怪了。
“傷心富婆?”沈遮第一次聽到這個詞,頓感新鮮,咀嚼了兩遍,又覺得十分貼切,唏噓道,“沒錯,就是傷心富婆。”
買請帖是沒戲了,諸長泱遂轉了話頭,雙方又閒話了一番日常。
諸長泱原以為沈遮也是趕來湊這次熱鬨的,且以他的身份財力,想來該有請帖在手。
沈遮卻搖了搖頭,說道他這次來滄波城其實是為了尋人。
至於找誰,他沒細說。諸長泱見他臉上有幾分異色,也就非常識趣地沒再問。
說話間,三人已經穿過滄波城恢弘的城門。
進入城內,入目便是寬闊的青石大道,兩邊商鋪林立,酒旗飄飄,喧鬨之聲充盈於耳,讓人心緒也為之一闊。
諸長泱四處張望:“不知客店在哪個方向?”
沈遮見狀說道:“長春樓大婚舉行在即,這時間恐怕不好找客店。兩位要是不介意的話,不妨下榻到小弟家中,正好諸兄還要交貨給我,也省得再跑一趟。”
諸長泱疑惑:“你家?”
剛才沈遮明明提過自己是吞川山人士。
沈遮微微一笑:“家父在這裡有些小生意。”
諸長泱:“……”
fine.
不過沈遮倒提醒了他一點,如今的滄波城就像旺季的旅遊景點,四麵八方的人都往這趕,住宿可想而知有多緊張。
最重要的是,請帖的事,讓諸長泱見識到修真界的市場有多黑,就算這會還有空房,價格恐怕也不簡單。
秉著能省就省的原則,諸長泱應了下來,君倏自然隨他。
然後,諸長泱就猝不及防地又被傷害了一次。
“這就是你家的小生意?”諸長泱看著眼前恢弘的三層酒樓,感覺眼眶都濕潤了。
“正是。”沈遮歎道,“滄波城人情風土與吞川山大不相同,家父力有不逮,原先在這經營的幾處生意都慘淡收場,如今隻剩下這個酒樓了。”
聽起來實在太慘了,指聽的人慘。
諸長泱虛弱地擺擺手:“好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