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精神上遭受了一些傷害,不過等走進酒樓,看到今日的客房價格牌之後,那點創傷就被治愈了。
托沈遮這個少東家的福,諸長泱和君倏難得享受了一把貴賓待遇。掌櫃的給他們撥了上房,並客客氣氣地準備了豐盛的酒菜,搞得諸長泱還怪不好意思的,當即在心裡決定,給沈遮的車頭免費升級為定製款。
用過晚膳,諸長泱又去櫃台,想打聽一下新消息,沒想到沈遮也在,正鬼鬼祟祟地和掌櫃交頭接耳:“……你確定消息沒錯,她真的在那裡?”
掌櫃拍了拍胸脯:“我辦事你放心,而且我已經找好人引開她……”
話說一半,餘光掃到諸長泱,立刻話鋒一轉,笑道,“諸公子,你怎麼來了?”
沈遮聞言,也連忙收住話尾,欲蓋彌彰道:“哈,這個月的生意還不錯嘛?”
諸長泱:“……”
略生硬了啊少東家。
聯想到沈遮下午提到尋人時的異色,諸長泱隱約猜到,沈遮這趟行程恐怕不簡單。
不過這都與他無關,諸長泱便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笑道:“哦,想來問問城裡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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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諸長泱起了個早,本來想禮貌性地去找沈遮打個招呼,卻得知沈遮已經外出了。
諸長泱也沒當回事,便準備下樓去,結果剛一轉身,相鄰房間的房門立刻打開來。
君倏的腦袋探出來:“你準備出門了嗎?”
諸長泱:“!”
說實話,這麼久了,他還是沒能完全習慣碰瓷倏這神出鬼沒的狀態。
諸長泱緩了口氣,道:“我要去材料行一趟,你要一起去嗎?”
如今他已經能夠使用靈火,也就能夠煉化修真界那些富含靈氣的材料。
所以這幾天他白天趕路,晚上便如饑似渴地惡補材料知識。但通過書籍學習始終有局限,想要直觀全麵地了解,還是得看看實物。
君倏對行程根本無所謂,他隻關心一件事:“騎自行車去嗎?”
諸長泱:“……騎。”
君倏下半身從房裡邁出來:“那我也去。”
諸長泱放棄掙紮:“行叭。”
兩人下到樓去,正要出門,不想就在這時,大門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沈遮手腳並用地狂奔進來,口中連聲驚呼:“救命救命救命——”
在他的身後,一把騰空的飛劍緊隨而至。
那劍銀光閃閃,猶如長了眼睛一般,緊緊咬著沈遮不放,沈遮上躥下跳,掀了好幾張桌子,仍是沒能擺脫那把劍,形容極其狼狽。
眼看沈遮就要被刺中,諸長泱不禁捏了把冷汗,本能地要上前拉他一把。
但立刻,他的手腕便被握住,君倏將他往後拽:“不要逞強。”
話音落下的同時,鏽劍從芥子袋中飛出,如一道長虹,橫空斬向追著沈遮的那把劍。
鏽劍去勢極快,不過瞬息之間,那把飛劍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攔腰砍中。
吭——
一聲沉悶的金屬撞擊聲響起,飛劍應聲落地,距離沈遮堪堪隻剩一寸之遙。
沈遮臉色慘白,連喘兩口大氣,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頓時大喜,連忙狂奔過去,“君兄,謝謝謝謝!”
一邊說一邊往君倏身後躲。
諸長泱:“……”他真的會謝!
不及詢問,門外又傳來一聲憤怒的嬌叱:“是誰打落了我的劍!”
隨著聲音,一個麵容明豔的年輕女子氣洶洶地闖進來,破口大罵:“沈遮你這狗東西,彆以為找了幫手就能逃掉,快把東西還給我——”
說話的同時,地上的長劍再次騰空,懸停在她麵前,劍尖則再次對準了沈遮,發出迫人的氣息。
女子語帶威脅:“剛才沒下狠手,這次我可不會客氣了。”
諸長泱:“這位女士,有話好好說……”
沈遮:“師姐,我求求你了,你真不能去啊——”
兩人同時開口,諸長泱一愣,震驚地看沈遮:“她是你師姐啊?”
沈遮乾笑兩聲:“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師姐,明如素。”
諸長泱默了一下,沒忍住問:“你們師門關係這麼差的嗎?”
沈遮尬笑:“誤會,都是誤會,我跟大師姐情同手足……”
“少說屁話!”明如素打斷他,“還不快把請帖還給我!”
諸長泱這會總算覺出點不對勁了,問道:“什麼請帖?”
明如素磨牙:“這個狗東西,大清早的找人引開我,把我從黑市買的長春樓的婚宴請帖給偷走了。”
“?”諸長泱徐徐轉頭看沈遮,滿臉寫著不讚同,“沈兄,你不至於吧?”
一張婚宴請帖而已,以沈遮的財力,完全可以自己買到,怎麼想也不應該去偷師姐的吧?
沈遮連忙擺手:“不是因為這個。”
諸長泱不解:“那是為什麼?”
沈遮尷尬地看了看明如素,臉上露出難色,明顯不知該怎麼說。
看這情況,恐怕是涉及了什麼隱秘。
諸長泱便想把話題揭過去。
明如素卻是滿不在乎,仰起下巴,一臉不屑道:“能為什麼,不就是怕我去搶親。”
“啊?”諸長泱一愣,下意識道,“為什麼要搶親?”
明如素冷笑一聲,“因為我和孜久問有過一段情緣。”
諸長泱:???!
好家夥,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瓜。
你們修真界爆料都這麼直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