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火焰熊熊燃燒, 很快吞噬了圍著他們的那三輛車。
吉哥捂著手臂痛苦的在地上翻滾,他的手臂從指尖到手肘一片焦黑,臉上鼻涕混合著眼淚一塌糊塗, 再也不見方才施展異能時的威武。
他的身邊, 開口要吉普車的那個男人步了自己大哥的後塵,一雙手臂被小金撕扯的軟軟垂在身側, 已經痛的叫都叫不出來。
這位“吉哥”片刻前還被眾星捧月, 而片刻之後, 他的那些小弟們離他要多遠有多遠,俱都驚恐的看著那三輛熊熊燃燒的汽車,又看了看地上痛苦翻滾的兩個人,表情驚懼非常。
異能者, 原來這才是異能者。
他們之前所見到的異能者隻是像吉哥這樣的, 強化一條手臂,打架的時候拳拳到肉,他們雖然覺得厲害,但到底還是擺脫不了街頭打架的印象。
而這個男人的異能, 揮手之間一片火海,火焰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打都打不滅,他甚至不需要動, 隻這麼站著, 從容之間就毀掉了他們心中最強大的吉哥的一條手臂。
原來這才是異能者!
這些人越發恐懼了起來, 墨初甚至看到有人直接尿濕了褲子, 而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男孩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 看起來分外可憐。
但墨初一點都不可憐他們。
這群人動手輕車熟路,很明顯做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可憐他們, 誰來可憐被他們迫害的人。
墨初已經很熟悉末日裡人和人之間的惡,但是她想不到,末日不過短短不到半個月,就有人如此迫不及待的繼承了這種“惡”,並且引以為豪洋洋得意。
墨初從車頂上跳了下來,匕首在指尖隨意的挽了個刀花,越過地上的那位“吉哥”和他忠心耿耿的小弟,走向了那群人。
在墨初越過“吉哥”的時候,這個手臂被廢的異能者猛然抬起了頭,看向墨初的眼神裡有著刻骨的仇恨。
墨初沒怎麼在意一個掀不起風浪的手下敗將怎麼看她,但厲沉不可能不在意。
他跟在墨初身後,在路過“吉哥”的時候,微微彎下腰,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你再看她一眼,我把你的眼睛也一起燒了。”
男人說這話時候的語氣很平靜,甚至不帶什麼仇恨,仿佛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吉哥”卻瞬間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看他的視線猶如在看一隻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厲沉重新站了起來,掩下了眼底的異色,重新恢複了平靜,依舊是一個俊美驚豔的青年。
而另一邊,眼看著墨初過去,那群人的反應和最開始的時候截然相反,對美人驚豔而垂涎的目光全都化作了驚恐,不像是在看一個美人,反而像是在看一個羅刹一樣,分明很想立刻拔腿逃開,但又在墨初的注視下動都不敢動,表情可笑的滑稽。
墨初自認為是一個有原則的人,誰是罪魁禍首她就對誰動手,更何況,對這些人動手也沒什麼意義,他們一群普通人,沒有“吉哥”那個異能者撐腰之後,頂天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但這些人顯然不這麼認為,墨初一靠近,頓時就有一個人驚恐的嚎了一聲,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墨初:……
就這膽子,還敢出來興風作浪?
墨初上前踢了暈過去的那個人一腳,發現他居然還真暈了,而不是在裝暈。
墨初:……
她無言以對了片刻,指了指地上那個暈過去的人,又指了指被各自廢了手臂的“吉哥”和他的親信,說:“你們,把這三個人帶走,有多遠帶多遠,彆在我麵前晃悠。”
幾個人麵麵相覷。
看見他們沒動作,厲沉在墨初背後淡淡的補充道:“沒聽到嗎?”
那幾個人渾身一顫,馬上動了起來,有的彎下腰去拖地上那個被嚇暈的人,有的抖著腿從墨初他們身邊走過,朝“吉哥”走去。
那個人看著廢了一條手臂的吉哥,彎下腰,試圖把人背起來帶走。
厲沉淡淡的說:“背就不用了,太慢了。直接拖走吧。”
在場所有人齊齊一僵,吉哥更是抬起頭,用一種憤恨的眼光看向厲沉,而當真的觸及到厲沉的視線的時候,他又很快僵住了。
厲沉第二次重複:“拖走吧。”
吉哥的那個小弟咬了咬牙,也不敢看吉哥,伸出手拉住吉哥的肩膀就往外拖,無奈人實在太重,他一個人還拖不動,拖到一半“咚”的一聲又把人摔到了地上。
吉哥痛的滿頭冷汗,隻覺得哪怕是剛剛手臂被那個男人焚燒的時候都沒這時候又拉又摔的來的痛。
他的小弟嚇得也是滿頭冷汗,趕緊去看厲沉的表情。
厲沉說:“一個人拉不動就再加一個人。”
靜默了片刻,旁邊又過來一個男人,躲躲閃閃的不敢看吉哥,拉住他另一邊的肩膀。
於是吉哥終於被拖動了。
厲沉:“這不就好了。”
兩個人從嘴角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厲沉扯了扯嘴角,“行了,走吧。”
於是,墨初就眼睜睜的看著那三個人像死狗一樣被人拖著走,被小金咬斷了手臂的那個人已然承受不住疼痛疼暈了過去,但那個吉哥還清醒著,可墨初看著他的表情,卻覺得他可能恨不得也一起暈過去。
偏偏厲沉還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他們想放下吉哥都不行,於是就隻能這麼一路拖行著他,一直到以墨初的目力再也看不到他們的影子。
墨初轉頭看著厲沉,他一臉的波瀾不驚。
她想到剛剛厲沉那一係列的操作,隻能在心裡感歎,厲沉不愧是後來能三天三夜虐殺楚銘的人,他想要折磨一個人,辦法簡直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