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真的想著,厲沉突然回過頭,正對上墨初的眼睛。
他看了她片刻,低聲問:“你會覺得我這麼做很殘忍嗎?”
殘忍?
墨初一時間不明所以,甚至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這叫殘忍嗎?
而墨初一時間沒有說話,厲沉也不知道是誤會了什麼,神色一時間暗淡了下來。
而墨初反應過來之後,卻忍不住笑了出來。
厲沉詫異的抬頭。
他看到麵前的女孩笑的唇角浮現出隱約的梨渦,她搖了搖頭,說:“我還覺得挺好笑的,你這個法子……嗯,反正我看著解氣。”
厲沉看著她的笑,甚至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就也跟著笑。
然後他聽見墨初問他:“那你會覺得我讓小金硬生生把人的手咬斷殘忍嗎?”
厲沉毫不猶豫的回答:“他是自作自受!”
墨初就笑了出來,上前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不就得了?行了,彆想太多,我們繼續趕路。”
厲沉:“嗯。”
她不覺得他是個殘忍的人,真好。
兩個人再次上路,這次他們再也沒有遇到其他的波折,他們就這麼一路走著,然而走了大概不到一個小時,又不得不再次停下來。
前麵一座橋塌了,麵前就是十幾米寬的河,除非他們會飛而且能把車子一起帶飛,不然絕對通不過。
兩個人下車看了一會兒,再上車之後,果斷的把車開下了國道,抽著小路走,越走越偏,越走路況也越不好,甚至馬路都沒有了,隻剩下顛簸不平的土路。
又在這樣的路況上走半個小時,墨初實在走不下去了,兩個人把車子停在了一條小河邊,休整休息。
這時候也快入夜了,他們到河邊的時候,河邊另外還有一輛車,車旁邊圍繞著五六個年輕男女,有人嘗試著撿乾柴生火,有人正打開後備箱,把後備箱裡的食物往外拿。
墨初他們的車子一駛過來,正開後備箱拿食物的那個年輕男人迅速把後備箱合上,一雙眼睛警惕的看向他們的車,其他人也都停了下來,悄悄靠近車子,看著他們的目光裡有隱隱地敵意。
墨初也理解他們的警惕,示意厲沉把車開的遠一些,順著河岸走了有三百多米,這才停了下來,兩個人下車,和那輛車上的人遙遙相望。
隻是碰巧露宿到一塊的話,墨初覺得這是一個安全距離,既能不乾擾對麵那個小隊的**以示沒有惡意,關鍵的時候還能守望相助,免得碰見高階喪屍的時候一盤散沙被人團滅。
但對麵的人顯然不這麼覺得。
墨初看見對麵一個男人和他們中仿佛是領頭的一個女孩說了幾句,甚至好像還吵了起來,最後那一隊人又上了車,開車又往後撤了幾百米,這才停了下來,下車繼續拾柴火的拾柴火,乾活的乾活。
他們覺得這樣才是安全了。
墨初不置可否。
他們也不再關注那些人要怎麼樣,墨初下車之後也迅速收集柴火點起了火,而厲沉在看了她兩眼之後,拉著小金下了河。
墨初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們要乾什麼,過了一會兒,卻看見厲沉和小金又齊齊從河裡出來,厲沉手上拎著兩條肥碩的魚,小金嘴裡還叼著一條。
墨初一看那大肥魚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腦袋裡瞬間閃過了魚的n種吃法。
然而現實是,他們什麼條件都沒有。
墨初看著厲沉走過來,笑的無奈:“這個要怎麼吃?”
厲沉:“喝魚湯。”
墨初:???
怎麼喝?咱們是有鍋還是有碗?
厲沉一言不發,把魚遞給了她,然後轉身從一棵樹後麵拎出來一隻破舊的鐵桶,用墨初的匕首裁掉了大半桶壁,隻留下桶底和部分桶壁,就這麼弄了一個不倫不類的鍋。
他手中竄出火苗,繞著桶燒了一圈,桶壁和桶底的臟汙紛紛掉落。
厲沉又拿著桶下河涮了一涮,拿出來就是一個乾乾淨淨的鐵鍋。
厲沉:“鍋有了。”
墨初:……
咱們兩個到底是誰在末世裡活了六年?
於是,鐵鍋燉魚。
沒有調料,墨初隻能弄點白酒去腥,但那麼長時間沒有吃過一口熱飯,當鍋中的水漸漸沸騰起來,隱隱傳來香味的時候,墨初還是食指大動。
與此同時,她聽見了一聲清晰的吞口水的聲音。
“哧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