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2 / 2)

說到這裡,蕭斬石長歎一聲,索性一屁股在院中石凳上坐了下來。

他內疚地道:“歸根結底,還是我與初兒本來就關係疏遠,我也沒怎麼與他交過心……一直以來,他們兄弟都不愛同我說話。”

“……”

這是事實,謝知秋沒法昧著良心否認。

蕭斬石沒有爭議的神將,謝知秋對他亦極為敬重。

不過,從蕭家的父子關係來看,蕭斬石作為父親,實在有很多改進的空間。

謝知秋說:“蕭伯父雖與蕭家兄弟二人都不親密,但在晚輩看來,他們二人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受到了蕭伯父的影響。

“蕭家哥哥自不必說,尋初他鑽研墨家術時,一大半心思仍用在了軍事上,做了不少了不起的東西。

“這可能不是蕭伯父原本希望的道路,但依晚輩之見,尋初他能通過墨家術做出的成果,不會遜於入仕為官。

“恕晚輩僭越,若是蕭伯父平時願意放軟態度,多誇讚他們兄弟二人,或許彼此之間,未必不能互相理解。”

蕭斬石默了片刻。

“還是算了。”

他道。

“都這麼多年了,再去強行弄什麼父慈子孝,不要說我,他們恐怕也不自在。這種事情,一旦錯過時機,就強

求不來。”()

他頓了頓,說:你提到的墨家術成果,是突火.槍吧。那東西我看了,是相當出色的武器。那臭小子這些年在山上……沒想到的確是搞出了些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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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止,蕭尋初這些年閒下來就會研究武器,突火.槍如今已經有些瓶頸了,他就將突火.槍的經驗用在其他武器上,搞出了一些火力更大的火炮、水.雷之類的東西。謝知秋光是看,就覺得大有可為。

蕭斬石話說得不算客氣,但謝知秋聽得出來,他話裡實則也是在佩服。

這時,蕭斬石又問:“你今日過來,又是與初兒工技義學的事?”

謝知秋頷首。

謝知秋最近的主要事情就是這個,一麵是跟蕭尋初學習墨家術,一麵就是考慮義學的事如何推行、推行以後如何教學,蕭尋初也常會幫她參謀。

因為蕭尋初這裡墨家術的工具和材料更多,謝知秋也開始經常往將軍府跑。

謝知秋正要同蕭斬石細講,恰在此時,不遠處有兩個守衛經過——

蕭斬石雖沒了實際兵權,但他名頭上好歹是馬步軍副都指揮使,手下是有些士兵的,將軍府極大,平時也有人守衛巡邏。

此時,隻聽那兩名血氣方剛之齡的士兵正激憤談論道——

“辛國人欺人太甚!說什麼馬賊,結果用的都是辛國正規軍的武器和盔甲,分明就是軍隊!”

“兩國休戰協議要到二十年後才到期,他們竟然這樣明目張膽地派士兵來搶掠,根本連裝都懶得裝了!”

“可恨!聽說雍州那裡因此死了不少人!”

“駐守雍州的那幫人乾什麼吃的!要是我在雍州……”

兩名士兵義憤填膺,聊的分明是最近辛國馬賊搶掠西北邊境的事。

這件事最近在梁城鬨得沸沸揚揚,民情激憤。

辛國與方國本還在休戰期。

儘管兩國曆來不合,遊牧民族又有秋季擄掠的傳統,實際上就算在休戰時期,小規模的摩擦一直沒斷,但在此之前,辛國礙於協定,好歹沒有太明目張膽,發生的衝突都用民間行為解釋了過去,不算是官方軍隊。

可這一回,在方國大肆搶掠的,並不是普通搶匪,他們騎著戰馬、穿著辛軍的衣裳,分明就是正規軍!

這已經不是百姓間的衝突了,而是辛國軍隊的侵略行為!

由於北地十二州被辛國占領,辛國與方國之間隱患極大,素來劍拔弩張。

以前齊慕先主事時,若發生類似的事,他多半會想方設法將輿情壓下去。

但齊慕先已死,且經過史守成數個月對齊慕先的大肆批判,就算是在民間,和齊慕先想法一致的主和派也不敢再冒頭,主戰派掌握了極大的聲勢。

而輿論被辛國這樣赤.裸.裸的挑釁一激,頓時引爆開來!

最近幾天,隻要走在街上,便隨處可聽見對辛國的咒罵。

將軍府是離軍事極近之地,裡麵有不少士兵,能更快聽到軍報、了解軍情,因與自身息息相關,他們無疑反應更大。

謝知秋對此事亦十分關心,她聽到士兵在聊此事,就不自覺地停了口,等聽完兩人的談話,才重新去看蕭斬石——

蕭斬石顯然也在聽士兵們的談論。

不過,他並不像士兵那樣憤怒,相反,他凝重地皺眉,滿臉憂心忡忡。

謝知秋一怔,喚道:“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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