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棲手腕被綁在一起,隻能靠腳發力。他很想直接把容棠踹開,可他無法控製好力度。力氣小了沒作用,力氣大了萬一把這個冰雪做的美人踹散了怎麼辦。
“負責負責,朕對你負責。”趙棲哄著他,“朕找名醫給你治身體,朕放你出宮,朕好好補償你的家人……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好不好?”
容棠眼中閃過一絲清明,很快又被男人特有的欲/望所淹沒,“太遲了。”
“不遲啊!哪裡遲了?朕……”滾燙的指尖抬起趙棲的下巴,看著逐漸逼近自己的容顏,趙棲心裡卻想著另外一個男人。
沒錯,那個男人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趙橋!
他以天子的名義正式宣布,趙橋已經死了,死得透透的,墳頭的草都有三米高了。
趙棲想著乾掉弟弟的一百種方法,容棠的臉已是近在咫尺,他猛地轉過臉,帶著藥香味的吻落在了他臉頰上。接著,他聽到容棠極輕地笑了聲,一手緩緩地移到他腰帶上。
這樣一來,容棠控製他的手隻剩下了一隻。趙棲抓住這個機會,用膝蓋用力朝容棠頂去。容棠到底身子弱,壓製趙棲已經費了不少力氣,猝不及防地被這麼一推,當下便悶哼了一聲。
趙棲借著手肘的力滾到一旁,喊道:“老江——江德海,快來救朕!”
容棠眼角都染上了紅色,“趙棲……”
門砰地一聲被推開,趙棲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朕在這裡!”
高大的身影穿越層層帷幔而來,看清來人的臉後,趙棲感動得都要哭了,“長洲……”
賀長洲一身肅殺之氣,臉陰沉得嚇人,趙棲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賀長洲。
賀長洲看著同在一張床上的兩人,單手將趙棲抱進了懷裡,另一隻手從劍鞘中拔出劍,直直地指向容棠。
周邊的藥香味變成了芳草味,趙棲總算鬆了口氣,死死地抓著賀長洲的衣襟,道:“快,快去找太醫,再把趙橋給朕叉過來!”
賀長洲仿佛沒聽見趙棲的話,他盯著容棠,道:“容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麼。強迫皇上,是死罪。”
趙棲一個頭兩個大,“賀長洲你也腦子抽風了?趕緊把劍放下!容棠被下藥了,現在神智不太清楚,當務之急是把他身上的藥給解了……”
容棠捂著胸口,劇烈地咳了幾聲,緩緩道:“強迫?我不需要。”他抬眸看向趙棲,“因為,他本來就是,我的。”
賀長洲轉了轉劍柄,劍尖離容棠的喉嚨又近了一寸,唇角翹起,“你好像搞錯了,你是皇上的人,但皇上是大家的皇上,沒有人能獨占他。”賀長洲頓了頓,重複了一遍,“沒有人。”這話像是說給容棠聽的,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容棠笑了笑,“我能。”
賀長洲眼神一凜,“就憑你?”
趙棲忍無可忍,“能彆那麼墨跡嗎?賀長洲,朕再說一次,把劍放下,去找太醫和趙橋。”
賀長洲猶豫著。
“你不去就放開朕,朕親自去找!”趙棲試圖從賀長洲懷裡掙脫開,嘴裡念念有詞:“特麼和演戲一樣,少說幾句台詞會死啊,就這麼喜歡裝/逼?反派死於話多你們知不知道……”
賀長洲終於收回了劍,把趙棲按回懷裡,“我聽皇上的。”
容棠強忍著閉上了眼睛。
趙橋給趙棲備完大禮並沒有出宮,而是在宮裡候著,等著趙棲“享受”完他的禮物傳喚他,對他褒獎一番。太監來請他的時候,他還有些驚訝:“皇上這麼快就完事了?”也難怪,心心念念的大美人放在身邊這麼多年,看得到吃不著,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能把人吃進肚子裡,迅猛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趙橋喜滋滋地來到雍華宮,看到趙棲朝自己飛奔而來,驚喜道:“臣弟隻是做了分內之事,皇上不必——”
“啪——”,趙棲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了趙橋臉上,把趙橋徹底甩懵了。
趙橋兩手捂著臉頰,驚恐道:“皇、皇上?”
趙棲掐住趙橋的脖子,“解藥呢?!”
趙橋被掐得臉紅脖子粗,“什、什麼解藥啊?”
“長相思的解藥!”趙棲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些,“你現在拿出來,朕還能留你個全屍!”
趙橋翻起了白眼,艱難道:“皇上,春/藥哪來的解藥啊,人不就是解藥麼……皇上,臣弟要被您掐死了——”
趙棲鬆開手,冷酷道:“很好,你可以去死了。”
“皇上!”趙橋噗通一聲跪下,抓著趙棲的龍袍瑟瑟發抖,“皇上饒命啊皇上!臣弟實在不知臣弟做錯了什麼惹得皇上如此震怒……”
“做錯了什麼?”趙棲氣呼呼道,“朕問你,是誰讓你給容棠吃長相思的?”
趙橋老實道:“是臣弟。臣弟想著皇上那麼喜歡容公子,就算要不到他的心,先要和身也好啊。所以臣弟就……”
趙棲點點頭,“朕以後每年清明節會派人給你燒紙的,再見了小橋——拖下去!”
“冤枉!皇上冤枉啊!”趙橋嚇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臣弟沒有逼容公子吃藥,是他自願的!如果皇上真的處死了臣弟,臣弟也太慘了!臣弟要用血在皇上腿上寫一個‘慘’字啊皇上!”
趙棲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冤枉——臣弟冤枉啊!”
趙棲揪住趙橋的前襟,問:“行了彆嚎了,朕暫時不要你的腦袋。你告訴朕,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容棠是自願的?”
趙橋抽抽噎噎道:“回皇上,我本來派了小太監去給容公子下藥。但不知怎的被容公子識破了,容公子找到我,問我長相思是什麼藥,我告訴他之後他便自己把藥給吃了,我攔都攔不住啊——”
趙棲震驚了,“真的嗎?朕不信。”
趙橋舉起手,指天發誓:“如果臣弟對皇上有半句虛言,就天打五雷轟!皇上若不信,臣弟願和容公子當麵對質!”
趙棲茫然了,“不是……容棠為什麼這麼做啊。”
一直沉默的賀長洲開口道:“你們說的‘長相思’,究竟是什麼藥?”
趙橋抹了把淚,道:“是我從東瀛帶回來的春/藥,除了尋常效果,長相思還能讓人產生幻覺,誤以為心上之人就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