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安:“這個是自然的,我會讓阿最多上心的。”
周少爺見警報解除,頓時鬆了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夫妻倆臨走之前,徐長安特意對司濛說了一段話——
“《瓦爾登湖》裡有這樣一句話我非常喜歡。The mass of men lead lives of quiet desperation and go to the grave with the song still in them. ”
“翻譯過來就是‘大多數人過著一種平靜的絕望生活,他們心中的歌和他們一起埋入墳墓。’佛法或許不能渡所有人,但人可以選擇自救。”
這句話讓司濛琢磨了很久。
徐長安真是名副其實的美人,一顰一笑都格外勾人,一管青陵人甜糯的聲音,估計很多男人都受不了。
司濛在婚禮上第一次見到徐長安,隻看一眼,就知道這個姑娘根本不是空有美貌。她很聰明,不為世俗所累,活得格外理性、通透。
她從不羨慕天一大師活得透徹,超然於物外。畢竟大師遠離紅塵,不再入世,心如止水。
可她卻實打實羨慕徐長安這樣的人,因為她身在塵世,心卻在塵世之外。
就像是在車水馬龍的街道裡,有人圈出了一塊地,在上麵種花種草,怡然自得,不被外人打擾。
——
周最和徐長安夫妻倆離開後,晏竟寧便對司濛說:“回去換雙鞋子。”
司濛低頭瞧了眼自己腳上穿著的那雙坡跟涼鞋,這才意識到應該回客房換雙鞋,涼鞋不適合爬山。
她回客房換了雙白色的帆布鞋,鞋底很軟,走路一點都不累。
晏竟寧也回去換了身衣服。Polo衫搭配運動褲,無比休閒。
平日裡見慣了他西裝革履的裝束,咋一見到他這身打扮,司濛還真有些眼前一亮。
他提了一塑料袋的水和實物。裝備倒是準備得很充分。
永安寺的後院是一大片竹林,穿過竹林進入後山。後山的小路連著銅卜山。
竹林茂盛,大片濃陰篩下,陣陣清涼。
“跟著我走,走中間點,彆往草叢裡踩,怕有蛇。”
十個女人九個怕蛇,一聽到蛇,司濛立馬虎摸一震,警惕了起來。
穿過這片竹林就進山了。越往山上走就越是感覺到清涼。涼風習習,一直縈繞在人耳畔,像是有人在淺淺清唱。
永安寺的後山風景還不算好,進入銅卜山後,司濛能明顯感覺到周圍的風景變得漂亮了很多。
奇峰怪石,奇花異草不斷。
路上的遊客不少,很多都是走捷徑上山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說說話,上山走了一個多小時。
進入主景區以後,遊客明顯就變多了。有小情侶,有拖家帶口的,還有很多旅遊團。
高山之上,風聲尤為大,帶起山林間陣陣的濤聲。
藍天白雲,纜車橫亙在天塹之間,幻化成一個個模糊的小點。
大晴天,山上沒霧氣,要是碰到雨天,又該是另一番景色。
爬了一個多小時,司濛有些累了,想休息。
晏竟寧卻說:“馬上太陽就下山了,主峰是觀賞日落最好的地方。咱們得早點去,不然等會兒都占不到位置。加把勁兒,馬上就到了。”
聽他這麼說,司濛隻能咬牙堅持。
最高峰,高聳入雲,方位好,視線極其開闊。大有一覽眾山小的視覺效果。整個世界都匍匐在腳下。
有人比他們到的還早,三三兩兩坐在石塊上聊天。也有人在各種擺拍。
一口氣爬上主峰,司濛覺得自己都快累斷氣了。
晏竟寧把礦泉水擰開遞給她,“怎麼樣,很爽吧?好好找找靈感!”
她接過水,一口氣悶了一大口。呼吸漸漸平息下來。
放下肩上的東西,拿出畫板打算支起來畫畫。
山岩表麵凹凸不平,風又很大,司濛支了幾次都沒成功。
晏竟寧看她架個畫板都半天架不好,忙探過來幫她。
在他的幫助下,畫板總算是架好了。
長風將女人清亮的嗓音送進他耳中,清晰異常,“晏先生,趕緊擺個好看的姿勢,模特要有模特的自覺。”
晏竟寧:“……”
他轉頭,隻見司濛在衝他笑,露出滿口白牙,笑得俏皮而狡黠。這個女人褪去平日裡的淡漠,多了幾分少女的俏皮。
他微微挑眉,湊近她,聲線曖昧,氣息徐徐而溫熱,“晏太太,我可是要討獎勵的。”
司濛:“……”
他不說還好,一說獎勵,司濛就忍不住想起深夜裡的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麵。也不知是不是被太陽曬的,她覺得臉好熱。
男人很滿意她的反應。抿嘴笑了笑,然後迅速地爬上最高的一塊岩石上麵,動作麻利。
他迎著日光,傲然屹立立,頭發淩亂,衣角被風掀翻,獵獵作響。他的身形挺拔而瘦削,如鬆如柏。哪怕什麼都不做,自顧站在那裡,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司濛靜靜看著他,目光炯炯,不由自主地拿起了畫筆。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後,有人及時地摁下了快門。
作者有話要說: 《瓦爾登湖》強烈推薦泥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