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雪涵一臉嫌棄,“講的是兩姐妹,一個是正牌千金,一個是養女。家裡人都對養女很好,忽視正牌千金。正牌千金心懷怨恨,最後把養女給殺了。”
司濛:“…………”
“男主呢?”
“這文壓根兒就沒男主什麼事,他純粹打醬油的。講的就是兩姐妹的相愛相殺。”
司濛:“……”
“大大,你說這作者腦子是不是有坑啊?哪家父母會不愛自己親生女兒的,有好處儘想著養女的?這是親爹媽呢?這種橋段寫出來,都不怕被噴的麼?”
司濛翻書的手直接僵住,胸腔一滯,手中那本厚厚的言情突然之間變得有些燙手,她幾乎拿不穩。
她快速地合上封麵,拿還給汪雪涵,像是在甩燙手的山芋。
她笑了笑,笑容很淺,視線轉向窗外,“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要太在意。”
臨近中午,飛機準點降落雲陌機場。
北方的秋天比南方明顯,陰天,更添寒涼。秋意濃,入目皆是澄亮的黃。
坐在出租車裡,兩側的行道樹葉子掉了大半,滿地枯黃。
車輪軋過,葉子脆脆的發響,有些被碾碎,有些則被氣流衝到了老遠。
自從下了飛機,司濛的手機就很安靜。那個人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甚至連微信都沒給她發過一條。
也不知道是究竟是真生氣了,還是不願管她,任由她自生自滅了。
不知道為什麼,司濛竟然覺得有些失落。
屏幕亮著,熟悉的號碼映入眼簾。司濛的手停頓在撥號鍵上。想撥,卻下不了決心按出去。
汪雪涵見她那麼遲疑,不解道:“大大,你和你老公吵架了嗎?”
司濛手指一僵,立馬摁滅屏幕。
“沒有。”她說。
“下飛機了,給他打個電話報平安吧,不然他該擔心了。”
司濛:“我到酒店再打吧。”
“回酒店你們煲電話粥,想打多久就打多久,沒人打擾。”汪雪涵了然於胸。
司濛:“……”
雲陌沒有直達到水源市的航班。得先飛到西北一帶的中心城市金源,然後再由金源坐火車到水源市。而在當天已經沒有直達的飛機飛金源市了。高鐵和動車倒是有直達的,不過沒票了。隻能在雲陌歇一晚,等到明天再走。
雲陌這座地地道道的北方城市,司濛是第一次來。要在雲陌待一晚,倒是可以在周圍走一走。
想是這樣想,可司濛一下飛機就覺得不太舒服。頭暈,還犯惡心。胃裡很空,卻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她可能有點水土不服了。
在機場附近訂了酒店。兩人放好了行李,一起去二樓餐廳吃飯。
司濛胃裡很不舒服,一點東西都吃不下,臉色也不太好看。
汪雪涵見她這個樣子,擔憂得問:“大大,你沒事吧?”
她虛弱地說:“我可能有點水土不服了。”
汪雪涵憂心忡忡,“這才哪到哪啊,你現在就水土不服了,等到了大西北,你更受不住了。”
“要不咱們不去了吧?”汪雪涵打起了退堂鼓。
“去,必須去!”司濛格外堅定,“我沒什麼大礙的,睡一覺就好了。”
“水土不服說嚴重也很嚴重的,咱們要不去醫院看一下吧?”
“不用。”她擺擺手,“我自己的身體我心裡有數,沒事的,你彆這麼緊張。”
本來還想去雲陌市區逛逛的,司濛人不舒服,自然就作罷。
一下午司濛就窩在酒店睡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再有意識的時候,她聽到了門鈴聲。
她開始覺得是自己的錯覺。可那門鈴聲急促,一聲壓過一聲,跟催魂似的。她想忽視都難。
她認命爬起來,坐在床上,扒了扒亂糟糟的頭發。
人依舊不太舒服,不過比起下午,倒是好了一些。
日暮沉沉,遠處天空停留著一抹紅暈,將落未落。一排排高聳入雲的建築隱在霞光深處,此起彼伏。
“來了!”她以為是汪雪涵,趕緊跳下床開門,連拖鞋都沒顧得上穿。
哢嚓一聲響,房門大開。並非如她所想是汪雪涵。
男人霍然站在門外,身材英挺偉岸,手裡握著手機,屏幕還亮著。腳邊則立著一隻黑色的小行李箱。
廊燈的光打在他臉上,表情平靜,淡漠。
“你怎麼來了?!”她震驚得無以複加,整個人直接怔住了。
他懶洋洋的掀了掀眼皮,一開口聲音冷得徹底,“司濛,睡了我就跑路,長本事了啊你!”
司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