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身體本來就容易留下痕跡,宋北硯就算是碰一下,也會留印。
雲燈輕鬆地揚起唇角,調試好水溫。
他在很久之前,就知道應該和誰相處。宋北硯是實打實的天才,家境也好,所以他總會忍讓。就像宋北硯的性格被他有意識地塑造成這樣。
罵聲和羞辱都無所謂,反正他總歸不會吃虧。
下午劇本就被送了過來,大環境習慣性直接取用大IP,但這本劇本卻是編劇原創的劇本。
白色封皮上簡簡單單兩個字《遇龍》,白色封皮上大大的宋體字。
雲燈看了眼封皮,就隨手把劇本塞到更衣室的櫃子裡。
和他估算得不差,宋北硯下午就踩點進了練舞室。
ONE的成員有四個,宋北硯是主唱,娃娃臉是領舞,二十一歲的男生是隊長。
但宋北硯不一樣,他聲音好,跳舞也比其他人好,是隊裡人氣最高的那一個。
“上午我不是故意的。”
“嗯。”
“手腕還疼嗎?”
陽光拖著少年的影子,拉得長長的。雲燈出神地看著宋北硯的影子,想到後來他也會義無反顧地愛一個人,要掏心掏肺,什麼都付出來,但是現在,他在眼前,看上去對誰都不在意。
手腕被輕輕抬起來,雲燈抽了聲冷氣,用氣音帶著點軟的尾音:“有點疼。”
“是你要摸我的頭的,我記得我應該說過,我不喜歡有人碰我的頭。”
宋北硯握著雲燈的手腕,摸出來一個小白塑料袋,裡麵亂七八糟的藥水藥膏還有服用的藥丸。
看到雲燈戴的那隻表不見了,他唇角翹起,帶著點說不上來的竊喜:“不戴了嗎?你寶貝似的表。”
“不戴了,我本來沒打算要的,還是比較在意你給的東西。”雲燈說話的語氣低弱,靠著牆看到鏡子裡的自己。
眼尾濕漉漉的紅,他看到宋北硯彎下身子,單手捏著醫用棉簽,另一隻手擦著藥水,在淤青上塗乾淨。
“哥哥,你有在生我的氣嗎?”少年的聲音變成隻有心情不錯時才會有的甜蜜。
“沒有。”
“那你怎麼不笑,哥哥笑起來最好看了。”
宋北硯俯仰著頭,忽然湊近了雲燈:“你不笑,是不是因為還是在生我的氣。我要拿什麼賠罪呢?”
少年身高腿長,身量竟然比雲燈還要高出一些。陽光為他的紅發嵌上一層更為璀璨的金光,有種說不上來的瑰麗。
“既然哥哥由於學習落下很多進度,那麼作為賠禮道歉,我來幫哥哥把舞蹈都學會怎麼樣?”
逆著光線,雲燈的唇色顯出誘人采擷的紅色,宋北硯有些昏昏,他沒頭沒尾的問:“沈渡在會客廳和你說了什麼?”
已經是第二次有人問了。
雲燈壓下心頭的不耐,看著宋北硯揉捏著手腕的手,半真半假地說:“他給我了一個劇本,大概是看我爛泥扶不上牆,想讓我曲線救國一下。”
“劇本?他一個劇本你就賣了自己嗎?哥哥,你為什麼不看看我,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宋北硯的視線移到雲燈臉上,眼睛裡陰雲密布。
“嗯,一個劇本……好像還是有點疼,你再多揉一會。”雲燈小聲抽氣,溫暖的光從他背後照進來,像是嬌氣又會撒嬌的貓。
“你把我當技師使喚嗎哥哥?”
宋北硯的眼尾帶上些笑意,手上的力道輕緩柔和,在滑膩白皙的肌膚上輕緩地揉著,他有些不確定地問:“哥哥再向我索取些東西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力氣這麼大,但是我最初並沒有傷害哥哥的意思。”
“賠償就算了,多多教教我呀。”
“還有,暫時把你當技師用應該沒問題吧。”
力道舒適,雲燈抿著唇,錯開視線。他本來就敏感,輕微的觸碰都能夠令他戰栗不已。
“可以。按摩手腕沒有關係,隻要哥哥再乖一點,不要看其他人,我什麼都答應你。”少年的紅發蹭進雲燈的手心,柔軟得不可思議。
“想摸的話,那就再摸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