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皮外傷換來隊友更加賣力地討好。
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宋北硯,雲燈對另外兩名隊友算不上熟悉,但是熟記彆人的習慣早就成了鐫刻在骨子裡的本能。
偶爾帶帶早餐,口頭上的關懷反倒成了無心之舉,兩個人對他的好感度很高。
“手腕……還疼嗎?我買了藥,我幫你塗一下吧。”俊秀的娃娃臉泛著緋紅,他飛快地打量了一下雲燈的神色。
公寓的燈光是沒什麼溫度的冷白,斜斜照下來,在光潔的地板上打下光暈。
平常情況下,雲燈都會選擇居住在公司統一安排的公寓裡,但是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一整天都有些魂不守舍。
如果不在眼皮下確認下謝棲的行動,他怕隻是一夜,他就會從雲端跌入淤泥裡。
雲燈拿了鑰匙,扣上一頂鴨舌帽,戴上了口罩,聞言晃了晃手腕,笑著:“看啦,現在好多了,印子早就消失了。”
餘光裡少年裹著白色浴巾,紅發濕漉漉的,剛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
晃眼的白,那麼細的手腕,看上去很適合被細細把玩。
娃娃臉的眼睛裡蓄滿了擔憂和憤憤不平。
“宋北硯就是很過分啊,那麼拽,怎麼不自己開公司另立門戶啊,拿你撒什麼氣。”
雲燈捏了捏鼻梁,有些無奈道:“他還小啊,也沒有惡意,可能是太擔心我了吧。”
他看了眼宋北硯,眼睛彎了彎:“總之不要再說他了,不要凶他,這件事就過去吧。”
“小孩子,他算什麼小孩子,再過幾天就要成年了。”娃娃臉不滿地小聲嘟囔,他聲音很輕,估計是怕得罪宋北硯,“再說了,我也沒見過哪個小孩晚上蒙著被子在被窩裡那個。”
還是對著雲燈的照片。
“對了,你今晚不在這裡住嗎?”
“嗯,回家呢。”
“哦……行。”
娃娃臉肉眼可見地低落下來,宋北硯擦著頭發,走過來,發尾濕漉漉的淌著水,沿著喉結,落入鎖骨。
他斜著眼覷了一眼娃娃臉,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了聲,才看向雲燈:“那我開車送哥哥回家?”
“現在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我有點不放心。”
“不用啊,我自己能回去。而且,你頭發……要不是我要回家,我就幫你吹了。”雲燈婉言回絕。
他坐過宋北硯的車,隻坐過一次,少年還沒有成年,駕照也沒有,不知道怎麼就學會了開車。開車時油門加得又快又急,帶著一種亡命天涯的義無反顧。
“頭發沒事,短發沒多久會自然風乾,我想送你回家。”宋北硯定定地看著雲燈,黑沉沉的眼睛總會令人聯想到照不進光的深淵。
“主要是,很想要和哥哥再相處一會,就開車的這一會。”
他飛快而草率地拿毛巾搓了搓濕漉漉的發尾,轉頭:“等三分鐘,我穿衣服很快。”
坦誠而言,雲燈並不想讓任何一個人和謝棲接觸,他害怕,害怕是誰看一眼謝棲就會悸動。他思索的空隙,宋北硯已經急匆匆往頭上套T恤。
身上的水漬泅濕了大片白色的短袖,隱約刻畫出流暢優美的肌肉線條。
“車鑰匙拿著了,走吧哥哥。”
決定和宋北硯相處的原因之一,是看到宋北硯開的車子,那時候雲燈已經能夠認出來很多的車品牌,一眼就看出來宋北硯的車子有多麼稀有珍貴。
到負一樓,地下停車場裡的車子車型漂亮,猶如蓄勢待發的利刃。
雲燈打開後排的車門,宋北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坐副駕駛?”
“對的,突然想試試這輛車的後排,我還沒有坐過,下次再陪你好不好?”
雲燈的認知裡,車後排應該是比駕駛位要安全。他這麼說著,宋北硯插.上了車鑰匙。
車內被改造過,斑斕的燈光超現代,藍紫色的光暈在宋北硯的臉上,有種建模的立體感。
“剛剛,又在給陸止灌什麼迷魂湯?要不是我在,信不信他能直接把你就地正法了?你乾嘛把手給他看,閒的?”
宋北硯說話一貫口無遮攔,不知道是家裡人寵得厲害,還是什麼原因,說話又毒又中傷人。
“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最近?”
柔和得如同春水的聲音令宋北硯微微一愣,他那點莫名其妙的酸氣被迫中斷。
雲燈料定了宋北硯這種年紀的人好麵子,再加上家庭優渥,什麼都不會缺……甚至有可能會反手送他什麼。
果不其然,宋北硯說:“我能缺什麼,我什麼都不想要。”
說到一半,突然扭回頭:“你是說生日禮物嗎?我自己都不太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