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至遝來的短信,一條緊跟著一條。
雲燈恍惚了一下,已經許多天沒有和宋北硯說過話了。
猶疑片刻,雲燈決定還是繼續晾著他。
經常性短眠,不小心多睡了一會的結果便是大腦有些昏昏沉沉。
導演拉起來的《遇龍》群裡很熱鬨,幾位主演在之外,還有其他的工作人員。
因為路麵還沒有徹底乾,今天仍舊能夠休息一天。
導演發完通知以後,在群裡發了數額蠻大的紅包,雲燈無聲地笑了笑,也跟風搶了紅包。
他手氣不錯,搶到了快四位數的金額。
幾個人搶到幾十塊的,頓時哀嚎起來,嚷嚷著雲燈散個財。
最近各方麵都算順利,除了不知道什麼原因,所導致的父母以及昔日朋友對謝棲若有若無的偏向,幾乎稱得上完美。
想到這裡,雲燈群裡發了紅包。
發完後,眺望著露台外。
熾熱明媚的白晝陽光,驅散那點大雨過後的水霧。地麵半乾半濕,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應該會是個好日子。
無聊至極的時候總會胡思亂想。
這種時候,本來應該找一點事情來做,可思來想去,好像做什麼都無趣又枯燥。
階段性的小目標完成之後,雲燈就像是完全泄了力一樣,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為什麼父親,還有那天的那幾個男生,都在說那種好感是突然有的?乍見之歡,就算沒有接觸過也會產生的情感。
雲燈心裡隱隱產生了一個猜測,但很快就把那個念頭按了下去。
直到一通電話喚醒雲燈的意識。
“雲燈,今天梁彆哥回國,今晚有酒局你要來嗎?”
嘈雜的背景音,能夠聽到躁動嘈雜的鼓點,每一個節拍都重重地敲在心臟上。
通過清亮的音色,雲燈從意識深處拉出來一個人,知道是之前一塊玩的人。
“梁彆啊。”懷念至極的語氣。
雲燈有節奏地敲了敲桌子,微微眯起眼,最後一次見麵還是在還沒有高三的時候。
繁花蔭下,青年的麵容被花影映襯得柔和,握著雲燈的手,眼睛裡盛滿了情愫,將愛慕一一言說。第二天便飛往大洋彼岸。
和最後一次相見一並而出的則是夢境裡麵,男人居高臨下的眼神,和近乎命令的語氣。
他解下腰間門細長的皮帶,慢條斯理地將他懸在梁上,扣上皮帶扣,在分不清白晝與黑夜的房間門裡,日複一日的重複場景,度日如歲。
雲燈平複了一下呼吸,應了:“地點呢?”
……
雲燈推開門進來時,幽暗的光線下坐著幾個人。
正在推杯交盞的幾個年輕人看上去情緒很高。
濃烈的酒香味交織混雜著好幾種香水味,桌麵上堆著東倒西歪的酒瓶子。
暗色沙發上除了大張著腿、大大咧咧的男生外,
還有柔情蜜意、看上去有幾分拘謹的女生。
“哦噢,大明星來了。”
還在醉眼惺忪的青年繃緊了臉,連忙坐直了身子,轉過頭對快要貼上來的人說:“你先出去。”
這一間門裡的每一個人家裡都是京城說得上話的,哪一個家裡不是有些財權的,平日又大方。
女生膩著不願走,隻要多待一會,這些人隨便賞一些什麼,就是一大筆錢。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試圖看清楚來人是誰。
這幫平日裡混不吝的二世祖竟然也有這樣乖巧安分的時候。
“酒瓶子丟了丟了,窗戶開開散散味,燈、燈,燈也開了,這兒暗不拉嘰的……哎呀,我都說了你們先出去。”
另一人抹了把臉,拎著幾個酒瓶,丟進了垃圾桶。
厚重的窗簾被拉得很開,午後的陽光拋灑進來,玻璃窗也被打開通風。
濁重的空氣被清風慢慢卷了出去。
原來除了幾個穿著不那麼正經的女生之外,還有幾個麵容秀氣的男生。
“隻喝了點酒。”
清風讓由於酒精侵蝕而遲鈍的大腦也醒了許多,搓著手解釋,看向其他人的目光冷下來:
“出去。”
原本還想著滯留片刻的人魚貫而出,房間門門被輕輕掩上。
“他呢?”
雲燈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直入正題。
“這會估計還沒有下飛機,估計到就得晚上了。”青年訕訕地說:“真不是故意,我沒想到你提前來了,不然肯定不喝酒。”
他使了個眼色。
旁的人忙倒了杯果汁遞過來,有些討好地看著雲燈。
“說說起來咱們都許久沒有聚過了,自從你和梁彆哥不在,我們幾個都聚不起來,真的沒有意思。”
“而且聽阿姨說你這次高考分很高,正在想著做東給你大辦一場呢。”
誰都知道,這幾位條件都不錯,卻是實打實的混不吝,燒殺搶掠不至於,但是平日裡很無法無天、不學無術,偏偏說不得罵不得打不得,唯獨在雲燈麵前乖得不像話。
雲燈含糊地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