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溫柔具象(1 / 2)

直白得不加掩飾,但好像沒有粗鄙得惹人生厭。

他們團是紅極一時的男團,幾乎每個成員的人氣都火熱,除了他由於一些原因查無此人外,宋北硯是斷崖式的第一。

最初跟宋北硯不是很熟悉的幾麵,一是覺得這少年惡劣得厲害,沒有拯救的必要,爛到根裡。那時他還是那個原本的他,被所有人稱讚的他,無論是樣貌、家世、讀書……都拔尖,自然而然不太看得起宋北硯這種腦袋空空的蠢貨。

他的刻板印象很簡單,像娛樂圈這種地方,門檻又低又高,低的是大多數人可能什麼都不懂,就能因為一張臉、一個角色,火的一塌糊塗。

而他選擇進入這個圈子,原因同樣簡單。他需要活在聚光燈下,活在讚譽和掌聲中,更幼稚粗暴的想法,他想成為這個圈子最有學曆,最厲害的人。宋北硯卻是實打實的,讀書不好的那種,什麼書都看不進去,雜誌、報紙、童話故事,一個字讀不進去,更不用說教材課本上那些乏味枯燥的數據和公式。

雲燈聽過宋北硯的歌,這樣有些蠢笨的白癡,在樂理上天賦高得一騎絕塵,作的曲吊詭瑰麗,寫的詞華美自由,像是一個普通人被困在了無限的夢核中,有豔麗詭譎的花,有一望無際的城池,有白霧,有布滿綠茵的地麵,太陽永不升起,卻永遠有陽光。

宋北硯可以寫出漂亮的詞,像大多數歌迷粉絲最愛的那樣,同樣的套路也來對他說,雲燈覺得,他可能會想熱戀期那樣,隨意地心動一下。但此刻,堆著外賣包裝的桌麵,柔和的燈光,虛無縹緲的海,還有宋北硯直白又暗示的表白,構成了具象化的夜晚。

本該就是這樣,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宋北硯的日日夜夜當然不是正常含義的那種,氣氛烘托到這個時候,雲燈也不想潑冷水,澆滅他現在的熱情,況且宋北硯父親去世,或許這也是情緒宣泄的一個口子。

雲燈配合地看著他。

他眼睛生得明亮漂亮,純粹清澈,毫無攻擊性,柔柔弱弱,卻又有些距離感,宋北硯嘖了聲,忽然間就起了興致,他吃過辣味帶紅油的川菜,嘴唇上雖然沒有油膩的油光,但是唇色反而有些鮮豔,站起來對雲燈說:“我去取吉他,突然有靈感了。”

彆墅是精裝修的彆墅,樂器不說樣樣齊全,鋼琴吉他小提琴這些都有。宋北硯飯也不繼續吃了,到樓上取吉他。

雲燈看著桌麵上的狼藉,想了想,今夜太煽情繾綣了,為所欲為的、不顧一切的放縱日子或許再也不會有了,從預知夢開始的那一夜,從宋北硯父親死去的今天,注定日後宋北硯除了自己的事情外,還要學著當個掌權人,他們這些主角,無論做什麼都好容易,哪怕是掌管偌大一個家族這樣的事情也可以輕而易舉上手。

可他不行,他是被踩著上位的炮灰,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費儘心思鑽營來的,不能生來就得到。以後,再也不能像今晚這樣的,相機來做紀念,還是什麼,要永久紀念這一刻。

裱在畫框中,筆

觸紙張來勾勒。

雲燈四處找了找,在書房中找到了未拆封的顏料和紙張,搭好了畫架。宋北硯抱著吉他進來時,以為雲燈要畫不遠處的海,自覺規避了位置,留下最好的視野。

試了下音,宋北硯側著眼睛看雲燈,眼睛裡聚起了光,“哥哥,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入燈》,我就隨便彈給你聽。”

“入燈入燈,是在耍流氓嗎?”雲燈調笑。

好像真的有在歌名擦邊球,故意起了這個名字。

宋北硯眼睛有些狹長,抱著吉他,不羈又帥氣,他矢口否認:“沒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是不是你想,所以聽到個歌名就開始浮想聯翩?”

他沒皮沒臉慣了,在雲燈麵前更是打算貫徹這個路子。

“好吧,其實我是故意的,但是真的很想對哥哥耍流氓,不是胡說。”宋北硯視線躲了躲,但是又惹不得移開視線。

背著光,雲燈纖瘦的背和鎖骨,在煙火味的襯托下,罕見地多了幾分賢妻良母的氣質,和他在電視上看到過的那種很像。會聯想到夜裡亮起的燈,熨帖的晚餐,和鼓勵包容的笑,但其實,他更想要雲燈什麼都不做,最好連床都不用下,他負責伺候就好。

“可以的。”

縹緲虛幻的,仿佛風一吹就散。

要不是宋北硯耳聰目明,不然真的聽不到雲燈在說什麼,他詫異地盯著雲燈的臉,柔柔弱弱的淺淡笑意,像是在縱容暗示。

他喉結上下滾動。

他成年了……已經成年了好多天了。

“正式名字呢,其實叫《入夜燈》,晚夜和燈,是美好的具象,頂流勉為其難給你表演一下。”宋北硯搖出去腦海中更深的內容,抱緊了懷中的吉他。

影帝影後可能遍地走,但是頂流可不是爛大街的白菜。國內很有名的幾個獎項,每年都會誕生幾個影帝影後,可現在的頂流,當之無愧的隻有宋北硯一個,他自稱頂流還真不是開玩笑,演唱會的門票炒出天價。

涉及到自己的領域,宋北硯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全身上下都在發光,露台無限延伸成舞台,此刻,近在咫尺的距離,隻為雲燈一個人服務的頂流偶像。

宋北硯的聲音低啞靡麗,讓人想到了夜晚,白色的霧,海邊的燈塔……婉轉緩慢的曲調,更傾向於民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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