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鄭娟噗嗤一笑,“我生什麼氣啊。”她是真的沒生氣,最多也就是憋屈。
袁向媛拍拍自己的胸脯,“沒生氣就好。”說完她抿嘴一笑,“今天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幫我揍鄭小三兒,我今天頭發都得被拽掉。”袁向媛心有餘悸的摸摸自己的頭發。
“謝什麼,不用謝,我老早就想揍他了。”
兩人相視一笑,有了一起打架的情誼,兩人之間的關係又親近不少,袁向媛拉著林鄭娟說了不少大院裡的事兒,期間林鄭娟覺得袁向媛那張臉太過辣眼睛,從衛生間打了盆水給她敷了臉,敷完了,林鄭娟感覺看著舒服多了。
袁向前一直站在門外,聽著屋裡隱隱約約傳來的說話聲,心裡鬆了一口氣。
袁向媛張牙舞爪的看著挺厲害,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袁向媛她就是個紙老虎,這些年要不是他看著,大院裡那些好朋友幫襯著,早就不知道被欺負到哪裡去了,就拿今天這事兒來說,要不是林鄭娟打鄭小三兒的那幾巴掌,袁向媛還不知道要遭什麼罪呢。
想到這裡,袁向前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大步走下樓。
樓下的客廳裡,袁國慶和鄭又榮都坐在沙發上,鄭又榮在和袁國慶解釋今天的事兒,袁國慶沉著臉聽著,時不時的喝一口茶缸裡的熱水。
袁向前故意發出重重的腳步聲,袁國慶轉過頭,“媛媛還哭嗎?”
“不哭了,和娟子在房間說話呢。”他大咧咧的占據沙發的一角,坐下就不走了。
對麵單人沙發上的鄭又榮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不知道為什麼,她在這個繼子麵前,格外不自在。
袁向前翹著二郎腿,從桌子上拿了袁向媛的練習冊檢查,充當自己不存在。
袁向前的媽媽在他十二歲就病逝了,當年袁向媛才五歲,袁國慶當時正是關鍵的時候,亡妻的葬禮過後便是整日整日的在部隊忙碌,袁爺爺袁奶奶也還沒退下來,兄妹倆沒人帶,袁向前便學會了自己洗衣做飯收拾屋子帶小孩。
可以這麼說,袁向媛是被袁向前一手帶大的,小時候袁向媛不好教,袁向前為了讓妹妹聽話,硬生生的將自己變成了麵癱。
想起這些往事,袁國慶讓袁向前離開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他疲憊的捏捏眉心,對鄭又榮說:“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兒,以後媛媛就不用去鄭家了。”想到林鄭娟,他頓了頓,“至於娟子,全看她願意。”
袁國慶隻是一個繼父,他再能耐,也不能全部替繼女拿主意。
鄭又榮麵皮發燙,難堪的點頭,她現在彆的不求,隻求袁向媛看在她這兩年來的真誠以待的份兒上,不要把今天的事兒說出去,袁家二老本來就不喜歡她,要是讓他們二老知道了鄭家的人欺負了袁家的人,她以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至於帶著林鄭娟會鄭家,鄭又榮又在心裡歎了口氣,還是算了吧,她爸媽本來就重男輕女,她今年去西南把女兒帶回來她們就不樂意,前幾回帶林鄭娟回去她們連好菜好飯都招待的不情不願的。現在林鄭娟把她娘家的寶貝疙瘩給揍了,回去更是有的說啊。
“還有,鄭家你也少回去。”袁國慶冷聲吩咐,鄭又榮隻覺得自己的見麵被扔在地上踩了又踩,在繼子麵前越發抬不起頭來。
“還有,你上次和我說的那件事,辦不成了,體製不一樣。”袁國慶低頭翻看報紙,不去看鄭又榮難看的表情。
袁國慶嘴裡說的事兒是鄭又榮單位兒的的事兒,鄭又榮單位的主任今年就該退下來了,退下來以後務必要有一個新主任,鄭又榮隻是其中之一的選手,之前她求過袁國慶,袁國慶答應幫她了,如今又忽然反悔,鄭又榮臉色難看至極。
袁向前聽到這裡,從沙發上站起來,“我去做飯,榮姨,你們都還沒吃呢吧?”
這麼短的時間,哪裡有功夫吃飯,袁向前在明知故問。
鄭又榮哪裡能讓袁向前去做飯,連忙站起來,“還沒吃呢,你歇會兒吧,我去做。”
袁向前點點頭,又坐下了,袁國慶站起來,對袁向前道:“你跟我來。”
袁向前跟在袁國慶後麵往一樓客廳邊上的書房走去。
才剛剛進入書房,袁國慶就道:“明年六月份的高考,你有沒有把握考到軍校去?”
袁向前有些意外,他以為袁國慶會罵他呢,他都想好了怎麼應付袁國慶了,不過袁國慶不提,袁向前也樂得輕鬆,於是,他回答道:“肯定能進軍校,你就等著我的錄取通知書吧。”
袁國慶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