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044章】(1 / 2)

要說這天底下的婆媳關係和諧的那是少之又少,鐘玉蘭和她婆婆陳大花就是那少之又少外的大部分,鐘玉蘭嫁過來才生下顧伯軍,顧冀中的大哥顧冀東兩口子就嚷嚷著分家,偏偏陳大花是耳根軟,顧冀東在她耳邊分析了一些狗屁不通的大道理以後就無腦子的信了,鐘玉蘭月子都沒出,就把他們兩口子掃地出門了。

當年鐘玉蘭年紀輕遠遠沒有現在的精明,就這麼傻乎乎的被陳大花拿捏住了,陳大花把家裡院門一關,顧冀中兩口子抱著個奶娃娃大冷天的在門口怎麼敲門陳大花都不開,無奈之下,鐘玉蘭兩口子隻好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鐘家在鐘家村是個大戶,一個村子的人都一個姓,家家戶戶都能扯上一些關係,內裡齷蹉不少,但在遇到外人是卻十分團結。知道村裡嫁出去的女人在坐月子被婆家趕出來了就都不乾了,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扛著鋤頭提著木棍找到了來蒼村。早點去早點解決,解決完了再回家,半點不耽誤上工掙工分。

顧冀東是個慫貨,陳大花更慫,顧冀東的老婆倒是聰明有膽子,但也被凶神惡煞的鐘家人嚇得夠嗆,陳大花哆哆嗦嗦的掏了自己的大半私房給鐘家人,顧冀中和鐘玉蘭住的這間房子最初就是用陳大花的那一大半私房起的。

住的房子有了,可這仇卻沒那麼容易消,鐘玉蘭月子沒養好,一變天身上就跟針紮似的難受,顧冀中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對陳大花這個媽也更加心寒,也因為這樣,他給孩子取名字都沒按照家裡的族譜排名取,而是自己拿著本字典書籍翻了個遍才找到伯仲叔季這幾個好字,然而等孩子長大他就傻眼了。

伯是他家老大,仲是他家老二,叔是他閨女,季是誰?季和冀的讀音不都一樣?那可不就是他?他倒是動過去派出所改名字的主意,被鐘玉蘭勸下來了,都叫了十多年的名字了,改了不讓人笑話嗎?再說了,有顧冀東陪著,顧冀中有啥好害臊的?

顧冀中被說服了。

鐘玉蘭的月子病在生下顧仲斌才算好了。

十幾年過去了,陳大花的報應也來了,顧冀東兩口子不孝順,在陳大華年紀大了乾不動活了後對陳大花那是非打即罵,陳大花懦弱,先是忍著,實在忍不了了就找到了顧冀中家,想來顧冀中家養老,鐘玉蘭可能答應嗎?做夢!

顧仲斌把扁擔掛在牆壁上:“我沒打算去,去乾嘛?”顧仲斌五歲之前,家裡很窮,他大伯顧冀東家條件不錯,他堂哥堂姐沒少拿好吃的來饞他奚落他,哦,還說了林鄭娟是他的童養媳,為這兒,他沒少和他堂哥乾架。

他親奶奶陳大花哪次沒為堂哥出頭?哪次沒罵他小賊種?顧仲斌小心眼,記仇著呢!

鐘玉蘭聽了心裡稍稍的好受些,但也隻是一點,她舀了一瓢水倒進鍋裡,“我跟你講,你要是去了你奶家就彆認我這個媽!”

這話鐘玉蘭沒少說,顧仲斌耳朵都聽起繭子了,他好脾氣的答應了洗了手進了廚房。

吃完飯,劉雲朵哄著顧雲航睡午覺去了,顧冀中父子三人圍著火塘說話,林鄭娟和鐘玉蘭扛著鋤頭上後院給菜地除草。

林鄭娟把草揪出來,鐘玉蘭把沒種上菜的那塊空地翻了土,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額頭的汗,想起今天在乾活時丈夫和她說的話,她忍不住道:“娟子啊,你和斌子在談朋友啊?”鐘玉蘭問的小心翼翼的,就怕自家的傻兒子剃頭挑子一頭熱。

林鄭娟做她兒媳婦她是舉雙手雙腳讚成的,娟子從小就在她跟前兒長大,長大後雖然去了親媽家,但就衝她成年後還惦記著回來祭拜她爸這一點,性子就差不了。

就是娟子成了大學生以後也沒事兒,她兒子也不差,考上軍校後一樣是個大學生,身份就沒有不對等的。

鐘玉蘭這麼直白的話讓林鄭娟紅了臉,在鐘玉蘭滿含期待的目光下,林鄭娟點了頭,得了準信,鐘玉蘭高興壞了,翻地更有勁兒了。

翻完一塊地,林鄭娟有點困了,和鐘玉蘭他們打了招呼以後去房間休息去了,鐘玉蘭把顧仲斌叫到廚房,“你和娟子談朋友,可得好好對娟子,手裡的津貼以後彆往家裡寄了,自己留著,等娟子大學畢業了你們結婚辦酒席使。”

顧仲斌點頭如搗蒜,但是不寄回來顯然是不可能的,家裡什麼情況,他太清楚了,不過他以後會留下大半。

鐘玉蘭滿意地點頭,“你那個煙就彆抽了,戒了它,你們那個地方可不像咱家,煙自家就種有,一毛錢能買一大包煙絲,你們那些紙煙難聞還死貴。”

卷煙貴,鐘玉蘭是舍不得給自家男人買的,顧仲斌倒是舍得,逢年過節的就往家裡寄個一兩條,顧冀中和顧伯軍當成寶貝一樣,偶爾在鐘玉蘭麵前抽煙的時候那味兒差點沒把鐘玉蘭熏暈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