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的早,街上的攤子才剛剛擺起來,路旁有許多早點攤子,食物特有的香味兒一陣陣的傳來,林鄭娟的肚子咕咕叫。
為了吃一口子街上的米線,林鄭娟他們早上起來飯都沒有吃,就為了來街上吃一口好吃的,要是平時鐘玉蘭是絕對舍不得的,但斌子和娟子在家也待不了幾天了,總不能回來一次連館子都不下一次吧?
鐘玉蘭四處打量,找了一家相對乾淨衛生人多的攤子坐下,問老板要了五碗加肉的米線。
老板應了一聲,伸手在鍋台旁的大鐵盆裡抓一把泡軟的米線進漏勺裡放在打鍋裡燙,兩分鐘以後倒在餐桌上的大碗裡,老板娘從爐灶上的打鐵鍋裡打出一勺子用豌豆和大骨頭燉的湯,加上一勺炒的很嫩的豬肉。
西南這邊吃飯佐料是自己放的,小蔥香菜是必備除此之外還有切碎的水醃菜,燙過的韭菜和圓白菜,花椒油醬醋辣椒油也是要有的。
這些佐料都是不花錢的,想要多少盛多少,林鄭娟每樣盛了一大勺,這樣以來,原本隻有大半碗的米線就成了滿滿的一碗,加上一勺火紅火紅辣椒油整個湯汁都成了紅色的了。
西南的辣椒又香有辣,林鄭娟吃完已是滿頭大汗,嘴唇因吃了辣椒有些紅有些腫,惹得顧仲斌頻頻看向她。
因為加了肉,一碗米線是一毛五,五碗下來就花了七毛五,鐘玉蘭給錢的時候肉都是痛的。
吃完飯出了早餐店,外麵的攤子已經支起來了大部分了,鐘玉蘭這次從家背了雞蛋來賣,怕找不著好攤子,和林鄭娟他們說了一生便急匆匆的走了,顧伯軍和劉雲朵今天也是呆著任務來的,家中缺了的東西都交給了他們來采購,林鄭娟和顧仲斌主要是來來些香燭紙錢的。於是大家分道走。
顧仲斌拉著林鄭娟的手從街頭走到街尾,在街尾一家雜貨店裡將香燭紙錢都買齊全了,往旁邊的郵局走去,郵局裡人多,顧仲斌沒讓林鄭娟進去擠,把背簍卸下來放在走廊上,讓林鄭娟看著,他獨自進去。問清楚自家包裹後,顧仲斌將自家戶口本給工作人員一看,不大會兒便取出來兩個巨大的包裹。
他提著出來,林鄭娟坐在郵局門口的樓梯上笑著看對麵,顧仲斌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那邊的草地上用竹子圍了一個圓圈,圓圈裡有兩隻一白一紅的大公雞在互相圍繞著悠閒的行走,兩隻雞警惕極了,小眼睛狠狠地盯著對方,其中更胖一些的雞一張翅膀便向著另外一隻撲去,其中一隻也好不示弱,迎頭便上,兩隻雞鬥得難舍難分,旁邊一群大人在叫好。
鬥雞是本地最受人喜愛的一種娛樂活動,農閒時期的集上專門會有鬥雞的人來表演,次次都圍滿了許多人,有些男人甚至可以看鬥雞看一天還樂此不疲。
顧仲斌把小一點的包裹塞進背簍裡,另外一個放在背簍旁邊,他問林鄭娟:“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去了,走吧,去找大媽去,看看她的雞蛋賣出去沒。”看個稀奇就行了,專門過去看就沒必要了。
“行,走吧。”
兩人找到鐘玉蘭時,鐘玉蘭正和旁邊賣大豆的婦女聊的正歡,麵前穀糠裡的雞蛋沒少多少,顧仲斌將東西往鐘玉蘭旁邊一放便走了,和鐘玉蘭說的時候鐘玉蘭都沒時間搭理她們,隻對他們揮揮手。
林鄭娟和顧仲斌去了她們讀書的中學,此時正值暑假,學校除了一個值班老師以後再沒有一個人,學校大門緊閉。
兩人站在大門口望進去,隻能看到學校的操場以及操場後麵的教學樓,林鄭娟對顧仲斌道:“沒想到咱們中學也建教學樓了,當年我在這裡讀書的時候,學校還是大瓦房呢。”林鄭娟的語氣帶著懷念。
“你們這屆學生比我們可好多了,當年我在這裡讀書的時候操場都還沒夯實呢。”
兩人相視一笑,時代在發展,家鄉在進步,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在門口站著說了會兒話便轉身回去了,找到鐘玉蘭時,她正好賣完最後幾個雞蛋,正收拾東西,而她旁邊和她說著話的那個婦女麵前的大豆還剩下大半。
“大姐,你這兒子兒媳婦兒長得可真好,般配!”那個婦女對鐘玉蘭豎起大拇指,剛剛林鄭娟他們來那一趟她就想誇了,可是當時說話正說到最精彩的地方呢,讓她就那麼停下她還真舍不得。
鐘玉蘭笑得魚尾紋都出來了,她對那個婦女道:“他倆剛剛談,要結婚還有得等,我們家娟子過了九月得上大學呢。”
那個婦女聞言把林鄭娟上下了一眼,驚奇不已,這年頭大學生可值錢著呢,婦女更加羨慕鐘玉蘭了,“大姐,你兒媳婦上了什麼大學啊?”
鐘玉蘭不自覺地挺挺胸:“北京大學。”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北京大學誰不清楚啊,在他們看來啊,這考上大學已經是祖墳上冒青煙了,考上北京大學,哎喲,那不就是文曲星下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