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鄭又榮才呐呐的說道:“他不是死了嗎?”鄭又榮的心亂了,如同一層亂麻。
袁國慶把身上的外衣脫了搭在椅子背上,倒了杯水喝:“出任務去了,戰爭結束了他才回來,隻是受了傷,醫生說也許就醒不過來了。”同為軍人,袁國慶理解林耀華,若是有一日國家也需要他,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義不容辭。
“國家那麼多人,缺他一個了?為什麼就非得用他?難道組織上都不考慮一下他家的情況嗎?父母親戚都沒有一個,女兒還年幼,他倒是為國家賣命去了,留下一個娟子一個小姑娘孤苦無依,真是好大的情懷。”鄭又榮撿起鍋鏟又回了廚房,自從林鄭娟她們上了大學以後中午飯就是鄭又榮一個人吃了,中午做的少,袁國慶過來了,林鄭娟也要吃飯,於是她便又重新做了一鍋米飯,菜也多炒了些,裝在飯盒裡放在灶台上放涼。
袁國慶放下水杯不語,正是因為林耀華有這樣的背景部隊上才用他啊,沒有親戚,暴露的危險就小,有一個女兒千嬌百寵著長大林耀華也就有了軟肋,不怕他背叛國家。
在林耀華詐死以後來蒼村那邊能那麼快的就聯係到了他們,要說這裡麵沒有使用特權,袁國慶是半點也不相信的。
吃了飯以後兩人也顧不上休息,收拾收拾就去了醫院,路過鄭又榮工作的郵局她還進去請客一個假,她們上班時間彈性大,誰有事兒請假也好請,要是害怕扣工資和同事換休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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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國慶走了以後,譚波跟林鄭娟說著關於林耀華的事兒,可能說的實在是少,滿打滿算他給林耀華當警衛員的時間都不到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但足夠讓譚波佩服他,他將林耀華當成了偶像。
“我們出任務的時候,經常聽營長說起你,說你長得漂亮人也孝順成績也特彆棒,營長還說了,這次任務出完了他就徹底的退了下來,退伍以後就在這邊找個小院子買下來,等你大學畢業以後給你哄孩子呢。”譚波越說,聲音越低,林耀華的這個願望很美好,可以說是平凡至極,可對於他們來說卻也難如登天。林耀華的背景他多少有些猜測,對於做過敵特的人來說,國家是不會讓他們那麼容易就複原的,甚至這輩子林耀華都可能要生活在監視之下。
林鄭娟沒說話,哭了這一路,眼淚都哭乾了,她靜靜的聽著,渴了就端起杯子喝一杯水。
譚波看見了,就說:“這個杯子是執行任務的時候路過一個瓷器店看見的,營長一眼就相中這個杯子了,說你喜歡粉色,這杯子特彆適合你。”
林鄭娟覺得自己口中的水都成了苦的,林耀華愛她,她知道,可在國家和她之間,林耀華選擇的不是她而已。
譚波猶豫了半天,從櫃子下麵拿出一個軍綠色的包包,打開後從夾層裡掏出一團透明塑料袋,等拿到了她麵前她才發現在塑料袋中間放著的是一封折成四折的信。
“營長說,他想對你說的話都寫在這裡麵了。”
林鄭娟拆掉包裝,撕開封層,譚波打開門走出去,臨走前說出去外麵買點日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