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謙一懵, 所作所為?
他就是在網上罵了兩句?怎麼感受所作所為?
很快劉謙就知道了怎麼感受,因為他的微信群裡突然間就有人發了關於他搶奪新人功勞的謠言。
劉謙連白家都還沒出呢!就先被這個謠言打的措手不及, 他緊張地把手機給白騰看,問:“大師,這算是報複嗎?”
白騰隻撇了一眼, 然後高人一般地說:“是與不是, 你心中應是最清楚的。”
劉謙冤枉道:“當然是假的了, 我在公司一直表現的都很好,我可是要往上升遷的人, 怎麼會為了這麼點蠅頭小利, 就讓人抓到小辮子呢?”
白騰:“若你確實無做過,這便是它的報複了。”
劉謙心裡一涼, 苦巴巴地問:“他都成妖怪了, 為什麼還要報複我啊?”
“雖然隻是怨氣, 但裡頭夾雜著人類一直想要報複所留下的執念,成了妖怪,這執念依舊在而已。”
劉謙哭喪著臉看著手機裡頭不斷彈出的消息,看著一群在手下做事時乖巧,此時卻出口成臟的後輩,劉謙氣的咬牙切齒。
“他們……他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群裡大放厥詞。”劉謙抓緊手機,恨不能將這些人抓出來好好的揍一頓。
白騰聲音冷淡地問:“他們如今做的, 不正是你曾經做過的嗎?”
劉謙一怔, 低頭道歉道:“……對不起。”
邱果果坐在白騰身邊, 聽劉謙道歉,她也想起了曾經在校園網上被造謠的事情。
邱果果不免共情道:“有些傷害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的,那些曾經在網上被傷害過的人並不會因為一句對不起而想開。當然,你們肯定也會說自己不過是在網上說了兩句話,罪不至死。但我也知道一句話,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劉謙頭低的更低了,邱果果歎口氣說:“白騰竟然說了這個怨怪過兩天就消散,你就再等兩天吧!就當贖罪了。”
劉謙點點頭,他見白家人果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最後隻能失望的離開了。
之後,劉謙的謠言發酵的越來越大,明明沒有證據的事情,但是公司裡的眾人都說的有頭有尾,就好像親眼看見了一樣。
你硬要說誰有罪?卻誰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不過就是問兩句,傳兩句,諷兩句。
一切都猶如劉謙曾經在網上說過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如今,一一應驗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原本定他的升遷,也就這樣沒了消息。
謠言最後終歸是被人淡忘,既是這些謠言就是他們自己傳出來的,自己曾經奮鬥在第一線的。但,時間久了,竟沒有人記得這個謠言了。可對劉謙來說,這個已經無法澄清了。
即使謠言不在如當初一樣四處傳,但這樣一個黑標簽在劉謙的身上卻是無法洗掉。
就算將來有人說劉謙很厲害,也還是會有人問,是那個專門搶新人功勞的劉謙嗎?
劉謙為了這事去找了白騰三趟,第三趟的時候,才終於得到了答案。
劉謙問白騰:“大師,到如今也這麼多年了,我的債是還沒有還完嗎?”
“你還在倒黴啊?”當時白騰都震驚了,劉謙找來都是兩年後的事情了。
劉謙更震驚:“我不該倒黴了嗎?”
白騰無奈搖搖頭,指點道:“惡,是可以累積的。”
劉謙想起自己那10多年的網上噴子經驗,臉色慘白,那我這豈不是還要倒黴10年?
然後,就聽白騰又說:“善,亦是如此。”
劉謙一愣,然後恍然大悟,和白騰道了謝,這才離開。
世間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很多我們無法了解全貌的事情,透過邊邊角角知道的一點,便足以讓現在暴躁的網友群起攻之。
有人說,大家都認為的真相八成就是真的。
那麼,又是否有人考慮過剩下的兩成呢?
不同的聲音不是錯誤,網友凝聚討伐也不是錯誤。這是一個可以為很多不公爭取的力量,但也是一把雙刃刀。既是刀,就會傷人,端看拿刀的人是誰,要傷的人……又是誰?
說回現在,看著劉謙離開的背影,邱果果頗為同情地問:“你說他是做了多少壞事啊?這都能被纏上?聞所未聞。”
白騰見劉謙已經離開了,這才心虛地說:“自然是聞所未聞,那點小的怨力執念是不足以成怪的。何況,隨著時間的流逝,無論是怨氣還是執念都會有所淡化。”
邱果果坐起來看著白騰說:“你這話有問題。”
白騰看她一眼,然後輕輕嗯了一聲說:“自是問題,這怪應是因我而起,大抵是在我施法時留下的靈力聚集了那些怨氣和執念造成的。一會兒,我得將它們打散。否則,它不斷吸收各種負麵情緒,後患無窮。”
“啊?那很危險嗎?”
白騰見邱果果關心他,就笑著說:“無甚大事,小怪而已。”
邱果果就放心了:“那就好,白騰,你現在是丈夫了,以後不能再做危險的事情了。”
“丈夫?”白騰看向邱果果。
邱果果一臉慈愛地低頭摸著肚子,白騰先是一愣,然後又是震驚,他興奮地拉住邱果果地手問:“果果,難道你……你……”
邱果果疑惑看他,見白騰問了兩遍也說不出什麼,就自己接口道:“你看我的肚子……”
白騰就認真盯著看……
邱果果問:“是不是大了?”
白騰點點頭,邱果果就唉了一聲說:“我果然胖了。”
白騰:“???”嗯?
邱果果捏捏自己的肚子說:“寒假我都沒有好好運動過,我們有錢了,請人了,我也懶了,你看我的肚子都胖了。”
白騰低頭看她肚子,然後一言難儘地問:“你就是擔心胖了嗎?”
“不然咧?”邱果果反問他。
白騰:“……”
“夫君?你剛才該不會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白騰:“……”
“你以為我懷孕了?”
白騰:“……”
“我要是懷孕了,你就該哭了,還高興什麼勁啊?”我們都用避孕套了好不好?神經病啊?
白業回來的時候,就見白騰一臉失落地坐在桌邊。
白業直覺不會有好事找他,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白騰幽幽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業兒!”
白業乖巧轉身坐到白騰身邊:“……欸,父親,怎麼了?”
白騰問他:“業兒,你學過生物嗎?”
白業點頭說:“學過的。”
白騰便可惜地感歎:“民國時還未有這個課程!”
白業:“???”
“那業兒,你知道遺傳學嗎?”白騰問。
白業點點頭說:“哦,知道啊!還有那什麼基因概率之類的,父親你問這個做什麼?”
白騰搖搖頭說:“今日,你母親告訴我,戴著避孕套是不能懷孕的。”
“啊,不然呢?”白業反問,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白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後抬頭看著頂上的吊燈,淡定而又無情地問:“業兒這話是嘲諷為父不懂嗎?”
白業:“……不敢。”
“你去休息吧!”說完這話,白騰起身走了。
白業:“……”wtf?我爸跟我聊這個,難道不是和我炫耀的意思嗎?我才奔潰好不好?人家還是純情處男一枚,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
吃了一頓狗糧,白業一頭霧水的去睡覺了。
大年30,姚新村終於冷清了下來。大部分的客人都趕回家過年,隻有幾位帶著父母出門旅遊過年的,此時還住在村裡。
姚新村接下來一周都不營業,冷清了一段時間的白家又熱鬨了起來。
甘藍站在梯子上貼春聯,白榕在下麵幫忙遞東西。
甘藍本來就是一個少年模樣,白榕模樣更小,兩個小不點貼窗簾還挺吃力的。
文種問甘藍:“要幫忙嗎?”
甘藍就回頭瞪他:“不用,我可以。”
本身就是妖怪,甘藍這話也沒有客氣。文種就去廚房給蓮花搭手,兩人在廚房忙碌。
白芷伊作為一隻沒啥能力的女鬼,也就飄著比較厲害了。她和她的鬼手下們拿著抹布到處擦,算是掃去一年的塵埃。
“白騰,現在人過年越來越簡潔了。”白芷伊飄到沙發那裡和白騰聊天。
白騰便說:“社會進步無錯,是我們被舊時的規則困住。”
白芷伊不服氣,但想想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也知道社會已經進步到了要拋棄它們這些老妖怪的地步了。
白芷伊感歎:“唉,世事變遷,這也就100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我的曆玄可在哪裡等我?”
白騰便看向邱果果,她曾等過他,他也等她。
邱果果說過年了,她也要有點準備,她查遍了食譜,最後說她要做個茄盒。
白騰看邱果果很認真地坐在桌邊切茄子,他心裡喜歡和她親近,就起身坐到她身邊。看著邱果果一片一片地把茄子切下來,白騰突然皺眉問:“你是做茄盒嗎?”
邱果果點頭,白騰便說:“我記得蓮花之前的茄盒,每片茄子中間都要切一刀不切斷的。”
邱果果:“……”啊?
白騰奇怪地問她:“你看食譜了嗎?”
邱果果嚴肅地點點頭說:“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