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夏的出場安排在演出的後半段,途中無聊還跑到內場看其他選手表演。
表演一個小時後,觀眾普遍都會有一點疲憊,這會就需要一個強有力的表演來帶動觀眾。
約瑟夫·布萊克就承擔了這樣的角色。
當廣播念出下一位出場選手的名字時,全場觀眾一下子精力充沛,仿佛回到了剛開場的那會。
一束聚光燈打下,有著漆皮一樣質地的考斯滕泛起好看的光暈,銀絲纏繞的袖子帶來了一絲神秘。
等到中央大屏幕拉進鏡頭,約瑟夫·布萊克眼眸微微一眯,露出了一絲自信又魅力十足的笑容。
“啊啊啊……”
可以預見冰迷的血槽都要空了,那灰黑色的眼眸正對鏡頭時,相信沒有多少人能抵抗的住。
《PokerFace》的旋律響起來時,他側身坐在冰麵上,隨著強有力的節奏,他的腰部柔軟的做了一個側麵延伸動作,就像黑貓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
負有張力的手部舞蹈姿態不停,他瞬間猛然轉體起身,迎合音樂單腳一跺冰麵,那飛濺的碎冰就像星辰閃耀,在心裡蕩出了漣漪。
實在是太……性感了!
特彆是中途有一段,約瑟夫·布萊克迎合節奏朝著觀眾席慢慢靠近,帥氣的上肢舞蹈過後,他手慢慢下滑至臀部,竟然就這麼扭起來了!
正麵對的觀眾轟然尖叫,被撩的不要不要的,歡呼聲突破天際。
他絕佳的藝術表現力,讓力量與性感結合的渾然天成。
更讓人稱絕的是那出眾的用刃技術,絲滑的如腳踩黃油,完成大量的上肢動作也不卡嗆,給整個編舞帶來了更好的完整性。
直至最後,他擺出結束姿態,四周竟然不是鼓掌聲,而是聲調又長又尖銳的口哨聲,莫名有種反調戲的感覺。
約瑟夫·布萊克無聲的笑了笑,在歡呼聲中欠身行禮,下了場。
“他跳的好好啊。”龍潔瑩眼冒星星。
司空夏認同的點點頭:“真的跳的很好,藝術表現力也太強大了。”
成年組的演繹,無論是從編舞還是從風格上,都有各自不同的大膽突破。
再加上成熟的技術表現力,大大提升了觀賞度,青年組想要達到這種程度,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呢。
又過了幾名選手後,終於輪到司空夏出場。
她稍微拉伸了一下,站在冰場邊上等待。
適時,廣播響起:“下一位出場的選手,是來自華國的夏,司空!”
一束明亮的聚光燈悄然落下,伴隨著沙沙的風聲,她輕點刀齒從黑暗中跑出。
千京國的冰迷一眼就認出考斯滕出自哪裡,忙和身邊的朋友討論,得到了國外選手對自家文化的喜愛,是一件很有滿足感的事情。
司空夏扶著寬沿草帽滑行到冰場中央,隨著輕快的音樂敞開手臂旋轉了幾圈,在歡呼聲中不斷變換上肢姿態。
她以內刃一壓,以深刃大一字步轉開了這一個故事。
短暫而夢幻的相遇是曇花一現的泡沫,蘇菲神不守舍的回到店裡,店外黑影將至,驚慌的長笛拉開故事的開始。
琴音漸高,閉式喬克塔滑出一個S形狀的弧線,就像是內心的動蕩。
她不斷退後,看著自己的手,又雙手撫摸自己臉,無措表露在臉上。
這種細節的動作編排,讓觀眾很快明白,這是荒野女巫把蘇菲變成了九十歲老人的那一段。
出色的藝術表現力,讓人不由心下微微一緊。
司空夏捏著裙擺時而掙紮旋轉,時而雙手抱臂。
當小提琴齊奏,低沉的琴音漸起,蘇菲決定離開。
小提琴的群奏仿佛傍晚的喧囂,她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曠野、嶙峋的山石和連綿起伏的山脈。
也看到了轟鳴而過的飛機,烈火中慢慢破敗的臨鎮。
等長綿的圓號加入進來,司空夏適時合樂,以內勾步猛然往前一躍,高飄遠的阿克塞爾兩周跳與舞步完美融合。
太—漂—亮—了!
對冰迷來說,司空夏的阿克塞爾兩周跳就是心中的白月光,她標誌性的內勾步難度進入,也是冰迷當初能發掘並且牢牢記住司空夏的起源。
縱然她現在逐步有用三周跳來代替兩周跳的傾向,但也不妨礙冰迷們對兩周跳的滿滿欣賞。
熱烈的掌聲響起又三秒停止,司空夏麵帶笑容輕輕一躍,以後滑燕式步過渡。
轉而,待姹紫嫣紅的晚霞儘落,黑幕降臨,山上狂風大作。
當時開闊視覺的山景都變成了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惡魔。
風聲嗚呼,蘇菲四下找尋能避風的地方,終於,黑夜中一個龐然大物在她不遠處走過,鳴笛的聲音仿佛也成了路標。
司空夏順著音樂的流淌,加快滑速向前一個華爾茲大跳,然後把刀刃一橫,單足微抬,迅速而流暢的在冰場長邊單足滑行,表達著登上城堡的那一幕。
就像是電影展現出那樣,她閉著眼睛按住帽子,鵝黃色的裙擺被風帶起,褐發辮子上下晃動,在音樂的烘托下,畫麵生動而形象。
齊奏的倉皇慢慢平息,當蘇菲進入了城堡,風聲的怒吼也不過是一場奏樂罷了。
她撚轉加速,敞開手臂進入這大段的編排步法。
蘇菲在移動城堡裡的那段日子,是內心前所未有過的平靜。
沒有戰爭的陰影,隻有溫暖的灶火;沒有支離破碎的喧囂,隻有乾淨的地板。
有著洗衣粉清香的衣服晾了一排,她坐在咯吱聲響的木椅上,心情平靜的看著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
——它洗儘鉛華,落在琉璃般的海平麵上,雪山高聳,一些是如此的寧靜與美好。
和緩輕盈的琴音中,司空夏踩刃停下,雙手交疊抱肩,擺出結束姿態。
“啊啊啊!”
“太棒了!”